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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八章 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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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姑姑的手,邓芝总算是镇定下来,数月的惊吓夜不能寐,摧残她的精神,也叫她迅速成长起来。

今日她突然明白过来,她与虎子不一样,虎子有亲他爱他的亲人。而她的父母算什么东西?

但她是头一次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嫉妒虎子是男孩。女孩又怎么样,没有父母的疼爱又怎么样,她有叔叔姑姑,还有一家与她没什么关系,却又疼爱她的家人。

这里才是她的家。

邓芝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靳甜甜听。

张飞怕看顾邓芝的人不细心,日日都要去看邓芝,许是这么久来都无事,他大意了,竟被走投无路的靳金贵跟踪了也不知道。

靳金贵见到邓芝,冲上来抓着她就走。张飞哪里肯依,抱着虎子跟在后头追。那村子本就是不太熟悉的村子,又小,留在家里头的大人都少,远远观望着,没人上前帮忙。

张飞跑不过,索性把虎子放在田埂上,扑上前要去揍靳金贵。

却不知那靳金贵为何,竟然掏出一根大棒,举起来就往张飞身上砸。张飞是躲开了,但靳金贵见打不著张飞,竟然抡起棍子去砸邓芝。

张飞怕邓芝受伤,上去就扑到邓芝,那棍子重重的,砸在张飞身上。

邓芝是个机灵的,李牧寒一向告诉她,打不赢就跑,跑去找大人。她被张飞推开,也不敢与爹爹纠缠,跑过去背着虎子就奔,只是一路奔,一路也没人敢去帮她救爷爷。

赶过来的张蓉,听得邓芝的话,是心疼得团团转,若不是虎子扑进她身上哭喊,她立时也要奔去,看看自己爹爹如今怎么样了。

但张飞回来的时候,整个人虎虎生威,连步伐走得都比平日要威风许多。相比之下,跟在他后面的高翔,扭著淹头搭脑的靳金贵,更像是邓芝口中那个,被大棒挥打在地的可怜人。

张飞见着李牧寒回来,立刻拉住他,声音高亢嚷着:"李牧寒,可惜你今日不在,不曾见着你伯父我英勇的身姿呐。"

邓芝一个激灵,眼泪包在眼里,怎么著都落不下来,只僵硬著脖子问:"张爷爷,你真的没事?"

张飞如同开屏的孔雀,不屑一顾撇撇嘴:"你爷爷我怎么会有事儿?喏,你去瞧瞧你爹,有事的是他。"

邓芝压根不想看到靳金贵,围着张飞左看右看,见他当真是无事,才略略放心下来:"还好二叔去得及时,可把我担心坏了。"

张蓉抓了走来走去的邓芝,怕她脚上的伤口崩裂开,让她好生坐在椅子上,不许乱走。

张飞急忙走过去,弯腰堵住邓芝:"跟你二叔可没关系,是你爷爷厉害著,三两下,就反手将你爹的**夺过来。哼,敢打我,也不去瞧瞧,我年轻的时候力气有多大?三个壮年都不是我的对手呢!"

只是待他说完要直起身的时候,却是怎么都直不起腰来,撑在邓芝椅子扶手上,喊著:"快快,李牧寒,扶我一把,哎呦我的腰,扶我一把。"

李牧寒连忙扶起他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又掀起他的衣裳去看腰,发现他腰上大片的淤青,显然是打得不轻。

张蓉气闷不过,狠狠剜他一眼:"你再接着吹呀,也不想想自个儿多大的岁数了,伤成这样还逞能。"

说起来她的眼眶一红,赶紧掩住失态,骂骂咧咧往里屋去拿药酒去了。

张飞嘿嘿一笑,浑不在意摆摆手:"我能有啥事?就是开始没反应的时候,被那小人打了几**而已。就我这身子,年轻的时候莫说三两**,十几**那都是不在话下的。"

靳甜甜在他的吹牛声中走到靳金贵面前,冷冷看着他:"我已经让人去报官了,故意伤人,少说也得关上一阵子。我记得你从前被流放,也是因为与邻村人打架的缘故吧?看样子有时候律法也能从严,打架的罪名也能判重刑。"

靳金贵本就被打得奄奄一息,听了这话大吃一惊抬头呵斥:"我可是你亲哥哥,你这是想把我往死里整?"

靳甜甜冷笑一声:"亲哥哥?律法所在,不论亲疏。当年小柔被你坑害的时候,也是记得你与她自幼的兄妹情深,特意关照过你呢……"

靳金贵打了个冷颤,小柔的关照,简直是想要将他往死里"关照"啊!想到两年流放做苦役的日子,他可是过够了那样的日子。他连忙扶著自己的腿,伸过来给靳甜甜瞧看:"你去告,只管去告,我的腿都要被他打断了,我身上的伤,比他身上的重得多呐。"

"可是,我能寻到证人证明,是你先动手伤人的。"

靳金贵强自辩驳:"我只是想带走自己的女儿,是他拦住我不让我带。你去告,只管去告,我倒要看看,官府里头分不分是非了!"

靳甜甜面色沉沉瞧着他,冷冰冰是恨不得他死的模样。

他又打了个冷颤,梗著脖子继续说:"我……我也是没法子,要怪就怪你二哥,你都说了,我要银子问他要,他竟然不给我,我没银子花,我……我没法子,才会想着去找邓芝的。"

"没银子花?"靳甜甜气笑了,"三天二两的银子,我这院子里这么多人,三天都花不了一两银子,你一个人,过得竟比富贵人家的老爷还要逍遥?"

靳金贵不做声,寻了个小板凳坐下,无赖一般嚷着:"我不管,我如今受了重伤,你是我妹妹,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靳甜甜无奈的扶额,深受这投鼠忌器之苦。她从荷包里头,取了二两银子递给他:"拿钱走,以后每个月二两,按月过来拿。"

靳金贵拿过银子,却并不肯走,支支吾吾,说二两银子不够。

靳甜甜冷笑连连:"二两不够?多少才够?绣坊里头的绣娘,做得最好的,一个月也就一两银钱,足够一家数口人的花销,你一个人,说二两不够?"

那边高翔也是着急,见靳金贵不应声,伸手就要去抢他的银钱,怒喝着:"嫌不够就滚,你外头养了能花钱的姘头还是怎的?二两还不够你花的?"

其实一直以来,整个张家对靳金贵还有点好脸色的,就是高翔了。高翔没多大的心眼,只晓得踏踏实实,觉得靳金贵再不好,那也是他亲哥,能帮一点就帮一点。也正是他这个性子,叫靳金贵肆无忌惮,蹬鼻子上脸。

但今日,高翔瞧着邓芝背着虎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儿,心一抽一抽都是疼。原本看着张飞打大哥,他觉得心里头升腾起快意来,待知道那样粗的大棒,竟是靳金贵拿来打张飞与邓芝这样老幼的,他再看着靳金贵,已经没有一丝的心软了。

靳金贵身上有伤,抢夺不过,眼瞧着到手的银钱没了,急得直嚷嚷:"那是我要还给人家的银钱,你快快还给我,若是不还,那些人可得要了我的命啊!"

这一番话,倒是叫靳甜甜警醒过来,靳金贵孤身一人,拿着不菲的银钱,怎么会落魄到这般地步?她原本以为这人好色,拿了钱去那销金窟里头快活,才攒不住银钱。可如今瞧看,他眼下乌青,却并没有纵欲过度那种颓败的模样,倒像是心情低落不定,导致脑袋有点不正常的样子。

她从高翔手中拿过钱,厉声问:"你到底是干什么去了?你若不说,我便是把铺傅佥关了,也绝不再给你一厘银钱!"

靳金贵怂了,低着头嗫嚅:"我……就是听人说,那地方来钱快……"

靳甜甜脑中嗡嗡作响,赌场。

大蜀的赌场,她如何不知?幼时在祖父膝下,瞧见祖父与堂兄谈论,说这赌场实在是泯灭人性的地方,多少人因为赌这个字,闹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但是这个问题,祖父在世时都没能解决,毕竟数百年的毒瘤,坑害了多少人,又养肥了多少人?

此刻,靳甜甜也顾不得去怪靳金贵陷入那种泥潭,连忙又问:"你欠了多少钱?"

靳金贵嗫嚅:"我明明只借了五两,但……但他们说如今利滚利,要还五十两。甜甜,我……"

靳甜甜一巴掌挥在他脸上,怒不可遏瞧看着他:"五十两,靳金贵,你好大的身家,五十两,寻常农村人辛苦一辈子,也挣不来五十两,你说欠就欠?"

靳金贵捂著脸,头一次不敢作声,许久才哇哇哭起来:"我能怎么办,那些人就是骗子,初时见我有几个银钱,哄着我去了,骗光我的钱……靳甜甜,我是你哥,你亲哥,你不能不管我,不然……不然我就去告你,我是靳家家主,这靳记绣坊,原就该是我的!"

靳甜甜深吸一口气,冷冷看着他。

靳金贵又软了语气,哀求道:"甜甜,我到底也是你哥,也是邓芝的爹爹,你……你去帮我,帮我还了钱,我保证,保证不再赌了,甜甜……"

赌惯了之人的保证,哪里能做数?更何况,那些在赌场里头借钱的人,分明是知道靳金贵有她这么个妹妹,有邓芝这么个女儿。

她不怕,但邓芝呢?

邓芝坐在椅子上,目光冰冷的看着靳金贵:"你也配做我爹爹?我且问问你,我娘是真的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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