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关羽倒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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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记绣坊在永溪县开铺子了,让靳甜甜没想到的是,关羽对她的那些担忧,一点都没有出现,至少是开办伊始,那些忧虑都没有。
永溪县的普法工作,早早的已经开展了。但相对于靳甜甜这种,一边普法,一边收罗绣娘做工的做法来说,官府只能宣传,并不能给那些穷苦人家的女人介绍活儿干。
靳甜甜一来,一壁招募绣娘,一壁招呼村里的壮年开荒种桑,女人则养蚕织布。有了活计,也就有了希望。
不过,这边的店铺开展,靳甜甜是带着张么父子三人,以及小乔喜儿一起过来。至于李牧寒,则按著靳金贵的记忆,去寻邓芝那位被卖掉的娘亲去了。
在外开铺子,靳甜甜便没有那么多的时辰回家,更没空去管靳金贵到底怎么样。不过她已经求助过关羽,关羽是打过包票的,一定不会让靳金贵故态复萌。
关羽作为郧县的父母官,若他都没法子管住靳金贵,那靳甜甜更没法子了。所以没了后顾之忧后,靳甜甜只管专心开铺子做生意。
永溪县的生意,有吕大人的大力支持,一点压力都没有,翻了个年,几乎每个镇子上面,都开了绣坊布行。而且顺道,吕大人还把郧县的那一套都拿过来,组织百姓们开山种茶,辟果林。
也许是永溪县的一切,自然又顺利,靳甜甜觉得成就感满满。待听说,另外两个县城,也已经效仿郧县与永溪县,自发的想法子组织百姓开荒种田。
只要百姓有了钱,卖儿卖女卖妻子一类的事情,就大大的减轻了。加之官府下令宣传普法,压根也不需要靳甜甜这个民间女子忙碌多少了。
靳甜甜高高兴兴,决定第三个县城,直接去茂合县。她打听过,茂合县虽说慢一点,但也紧跟其他几个县城的步伐,并没有她从前以为的那等偷懒的模样。她过去的目的,也只是协助官府,让发展进行得更顺利些。
等她再停下来歇歇的时候,已经是又过了一年的端午了。
靳甜甜在端午的头一天赶回了锡田镇,今年的端午不似往年一般艳阳高照,阴著天,时不时还有凉风习习,吹得人甚是舒坦。
她从京城来到这个这里,从京都贵女变成乡野村姑,已经三年了。开始的煎熬为难,已经全都烟消云散,摆在眼前的锦绣前程康庄大道。
她高兴,无比的高兴。
她终于明白幼时祖父教她读书的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困境逆境永远都只是暂时的,而生生不息,才是永恒。
靳甜甜乘坐马车往前赶,看着熟悉的锡田镇,心里头生出一股怪异来。端午是阖家团圆的大节庆,很多到镇上做工的人都会休假回家。但是也因为是大节庆,原该是有很多人上街采买才对。
但今日锡田镇街上萧条得很,偶尔过来过去几个人,都是步履匆匆。
靳甜甜瞧看街边店铺,从前熟稔的铺子换了好几家,但坐在铺子里头掌柜的脸上,也并无无聊颓废之感。
她越瞧越不对劲,催促著车夫将车赶快些回家。
院子里,两岁多的虎子蹲在大榕树下瞧看蚂蚁搬家,旁边坐着的邓芝绷著面皮,低头缝补破损的布老虎。那是从前靳甜甜给虎子制的玩意儿,从小到大都卧在虎子身边。
靳甜甜推开门,虎子回过头,咧嘴一笑,扔掉手中的铲子,蹦跳着往她身上扑,嘴里头大喊:"卜卜……"
靳甜甜捞起他,往他额头上点了点,纠正:"姑姑。"
"卜卜"
虎子更大声了些。
靳甜甜无奈放弃,抬头看向邓芝。
邓芝用牙齿咬断线,细心将针收好,才起身喊虎子下来,又问:"姑姑饿了没?我去给姑姑盛碗汤吧。"
靳甜甜好奇问:"就你们在家吗?你爷爷二叔二婶,还要李牧寒呢?"
邓芝回答:"爷爷去买肉去了,二婶还在铺子里头没回来。本来我和虎子也在铺子里,但二婶说你今日要回,让我先回来等着你。"
她进了厨房去看汤,并没有说高翔和李牧寒去了哪里。
靳甜甜抱着虎子跟进去,又问了一遍:"你二叔和李牧寒呢?"
邓芝手上一愣,她不是一般八岁的孩子,她比寻常的孩子要早熟得多。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靳甜甜:"姑姑,靳金贵又赌了。"
靳甜甜皱着眉头,不算意外。邓芝大概是绝望了,从前好歹还肯喊一声爹爹,如今是直呼他的名字。
邓芝继续说:"而且,陈大人找过他,现在他去郧县缠着陈大人去了。陈大人那儿,出了事,二叔带着大春叔还有小树庄几个叔叔去郧县了。李牧寒哥哥……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李牧寒去寻邓芝的娘亲,寻了两个月没寻到人,就回来了,但他时不时会出门。靳甜甜目前在茂合县,郧县与永溪县其他的铺子,都是李牧寒在管,不在家也是正常的。
靳甜甜吃惊的问:"陈大人出事了?出了什么事儿?"
但邓芝小小的人儿,知道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也只知道个大概,如今家里头一团乱,外头也一团乱,她能做的就是带好弟弟,不让家人操心她们。
甚至她学会了生火做饭。其实很小的时候她就会,但那时候娘亲会看着她教她,后来姑姑回来,再后来她们来了锡田镇,她再也没有做过饭。
她不爱,也没人逼她做。
现在她还是不爱,但她愿意做。
"反正,陈大人现在不能出门,听说他一出门,就有人往他身上扔烂菜叶子。"
等张飞回来,靳甜甜算是知道事情的经过。
原来开年靳甜甜走后没多久,靳金贵就又开始赌,不过是仗着高翔性子软绵,稍微赌一点小的。但张蓉觉得这样下去还是不好,就托人给陈大人带了信。
陈大人公务忙,让人来申斥靳金贵一通,并没有什么作用,靳金贵赌得越来越频繁。陈大人觉得不对,就亲自来了一次。
许是气闷不过,又觉得那靳金贵甚是不受教,陈大人一时恼了,命随从将靳金贵用麻袋兜头套住打了一顿,还忍不住亲自上手踹了他好几脚。
偏偏这一幕做得不甚严实,被路过的百姓瞧见,还认出关羽正是他们郧县的父母官。
这就罢了,陈大人事务繁忙,呆不了多久,自觉教训了靳金贵一顿,又亲自去那赌坊里头,与赌坊的东家通过气,不让他们再接待靳金贵。
只是待陈大人回去郧县之后,这件事情就爆发出来。靳金贵带头闹事,说陈大人以权谋私,公报私仇,借着巡查的名头,将他绑起来打了一顿。
这件事情诸多百姓瞧见,且传得沸沸扬扬便也罢了。
那赌场的东家掌柜也站出来,说自个儿开店正经做生意,被陈大人威逼利诱了一通,叫他关门大吉。东家是声泪俱下,说其实说来说去,就是怪他的银钱给得不够彻底,而陈大人,是个一点点银钱,根本就打发不了的。
当然了,民间也有人发声,说陈大人是百姓父母官,四年来为郧县出不少力,带着郧县百姓发家致富,是难得的好官。
然而很快,便有声音传出来,说那陈大人是个沽名钓誉之徒,前面做出的好事只是为了政绩好看,根本原因还是为吸百姓的血。不然为何,他做出如此政绩之后,官位原该扶摇直上,偏偏他还要留在郧县?说穿了,就是要把郧县养肥了在宰杀。
而恰好,关羽曾经为了郧县的发展,奏请免了农桑养殖与商户一年的税收,后面再一年一年慢慢加回来。商户一共减免三年,农桑则减免五年。算下来,如今郧县商户减免期已满,而农桑者,也已经恢复到从前一半的税收。
其实比起来,郧县比其他地方税收还是低的,但就是这个渐渐增多,反倒让那说陈大人是在养肥郧县百姓的话,有了许多道理。
靳甜甜静静听着,她从小看过那样多的卷宗案件,深知这舆论的可怕性。百姓们不是没有头脑,只是从众太强,一旦有人起了头,总有人会依附跟随,渐渐相信他的说法。
而这件事情很明显,靳金贵一个人是想不了这样周全,他背后一定是有人支持。形成了一定规模与力量,就是冲著关羽去的。
至于那些支持关羽的百姓的发声,几乎都被舆论声盖过去了。这样事情面上怎么看,陈大人都与从前郧县那些个只想搞雪花银的父母官一个样。
张飞面上愁容不减:"其实我们都知道,陈大人一心一意都是为了百姓,若不是他,我们郧县百姓如何会过上如今的好日子?可恨那些人,靠着陈大人才顾得上温饱,才能供自己家里的后背读书,现在竟不知道分辩是非曲直,一味跟着旁人起哄。"
靳甜甜点头:"那些人是有计划的,就是看陈大人不顺眼,想找机会将他拉下来。只怕是过不了多久,陈家就不得不让人来,将他接回去,而郧县,自然是有更合适的人接替了。"
张飞面露诧异:"甜甜丫头,你怎么会知道的?不用等过多久,现如今,京城已经来了人,要将陈大人接回去了。而且新指派的县令大人,也已经在来赴任的路上,听闻,也是京城有名的人家,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