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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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觉得这个还挺讽刺的，原本张凡并不知道当年的事情的真相，但是那些组魁祸首害死了张容还不够，还要虐待她的儿子，以为他是个傻子什么也不懂，所以把积压在心里的所有负面情绪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但是张凡偏偏意识是清醒的。
他知道了当年母亲自杀的真相，知道了母亲曾经受过怎样的屈辱，悲愤的情绪积压在心里，终于有一天爆发开来，让他有勇气离开那个虚构的精神世界，来到现实世界向那些恶魔复仇！
焦艳艳叹一口气道：“人们一说到精神病人就谈之色变，其实他们的意识大部分都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然而这才是最让人绝望的，眼睁睁看着自己发病，看着自己被所有人恐惧厌恶，却无能为力。”
精神病是神经和心理受到刺激双重导致的，焦艳艳平时也会接触到很多精神病人，听了张凡的叙述，有感而发。
林峰观察着张凡，发现他好像很不适应被人看着，眼睛开始躲闪，手脚好像都无处安放，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动容，就像他虽然不适应他们而感觉到不自在，但是对他们却没有一丁点的情绪，就连最基本的厌恶和好感都没有。
这副模样，让林峰想起了自闭症患者，他们也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是不适应这个现实世界，也是对周围人没有一丝的情绪。
这是因为他长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因为不想承受痛苦，所以封闭了对外界的感知导致的。
林峰道：“你从那是个虐待你的人嘴巴里，知道了当年害死你娘的凶手，还知道了当年老中医乘机欺负你娘的事情，后来你就开始实施报复，你给他们注射了假死的药物，让他们陷入假死，等他们下葬之后又在棺材上打了一个孔，让他们活下去，还给他们注射营养针保证他们最基础的营养需求，然后你就开始了你的报复，把这些年你和你娘受过的苦全部都还给了他们，是这样吗？”
张凡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短促地笑了一下，然后缓慢地点了点头。
“没错。”
林峰的心开始剧烈跳动了起来，张凡承认了，这么久以来反复建立又推倒的推测，现在竟然就这样被凶手承认了，这无疑是对他的最大的嘉奖。
“你承认了，你既然承认了，那么你是如何做到这么隐秘地杀了他们？你常年痴傻，虽然意识清醒，但是不可能有这么强的能力做到这一点。”
张凡“嗤”地笑了一声道：“你是想说我是个傻子，虽然意识清醒但是没有那个行动能力是吗？没错，我的确没有那个行动能力，我的身体很弱，浑身都是伤口，白天晚上都痛得要死，但是我既然下定决心要复仇，我不会想办法吗？一遍一遍地去模拟，去想象，去揣测，从哪个角度扎下去能让他们瞬间没有反抗能力。”
“而且他们都是一群五十多岁的老人，而且对我没有一点防备心，我就算再弱小，我也是一个成年男人，乘机放倒他们不是什么难事。”
之前林峰没有想过张凡的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这代表着他不会像突然清醒过来那样惊慌失措，无所适从，他知道该怎么去达到自己的目的，没有足够的力量那就想办法取巧，练习一遍不够那就两遍，三遍四遍五遍，总能够熟练到在一瞬间放倒他们。
林峰迟疑地问道：“你成功地让他们陷入假死下葬之后，是怎么报复他们的？”
沈浩和焦艳艳想起了之前解剖的时候，看见受害者尸体上那些可怖的伤口，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对面的青年面无表情但是不自觉地露出七岁小孩的那种懵懂，一双桃花眼扑闪扑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样子。
单看外表，谁也看不出他竟然能下那样狠的手。
张凡听了林峰的话，忽然就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他抹了一把眼角流下来的泪水道：“我怎么报复他们的？你说我该怎么报复他们？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报复？”
林峰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他这半辈子虽然没有像小说里那样一路开挂走上人生巅峰，但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已经过上了想要的生活，他觉得他这半辈子是幸运的。
其实比起张凡来说，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幸运的。
幸运的人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谴责不幸的人。
“你说不出口是吗？你们都说不出口，如果你们是我，你们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林峰三个人无法反驳这句话，毕竟是两条人命，两个本该幸福的人生，就这样毁得一干二净，没有人能轻轻的放过。
张凡笑道：“你们想知道我是怎么报复的？我就听着棺材里发出绝望的嘶吼声，想象着他们绝望的样子，然后......我再上去狠狠地踩他们一脚！”
“我会给他们希望，告诉他们只要忏悔我就放他们出来，等他们痛哭流涕的时候，我再让他们陷入更深的绝望，我尽我这一生能想到的最恶毒的法子去折磨他们，让他们痛不欲生！”
林峰想起他解剖的那些尸体，每一个身上都有三四处致命伤口，足以想象出他们生前有多么痛苦，而这些痛苦正是张凡的目的。
林峰听了他的讲述沉默了一会问道：“你那些让受害者陷入假死的药物从哪里来的？还有营养针从哪里来的？你为什么会准确得把握药剂的剂量，会使用针管？”
一连串的问题问下去，张凡反而沉默了，他低着头不说话，不想回答的意思表现得很明显。
其实这才是林峰最想知道，也是最疑惑的问题，不管是药剂还是营养针都不是轻易能得到的东西，凭借张凡是不可能拿到的，到底是谁给他的？
“还是说，你有一个同伙？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