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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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凶？”
张凡嘴里念叨着这两个字，突然开始古怪地笑了起来，脸上的肌肉好像无法称心地表达出他的情绪所以扭曲在了一起，看起来极其的诡异。
林峰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讥讽和庆幸两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很诡异，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露出了这样的笑容，皱着眉头开口道：“你这种表情，代表着的确有帮凶存在咯？”
林峰紧紧盯着张凡的眼睛，他的眼睛嘲讽地回看过去，脸上还是那种古怪的笑容，不说有也不说没有。
沈浩猛地一拍桌子，拿出了以前对付刑犯的手段，铜铃一样的眼睛瞪大看起来十分的渗人：“问你话你就回答！有或者没有！”
桌子被他拍地发出巨响，但是对面的张凡却是一脸的淡定麻木，也不露出古怪的笑容了，整个人开始神游起来。
林峰担心他又沉浸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里，等下一次他再回到现实世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于是拍拍沈浩的肩膀，小声道：“你这招对他不管用，他本来就不怕死，更加不会怕你了，万一他又回到他的精神世界里去，到时候我们面对一个只有七岁智商的精神病人，可就什么办法都使不出来了，那就糟了。”
张凡因为七岁的时候受到惊吓，变成了一个只有七岁智商的傻子，最近才隔几天有几个小时的清醒时间变成了一个正常人，林峰担心他报完了仇，心里没有牵挂了，又回到他的精神世界变成了那个傻子。
他们拿一个只有七岁智商的精神病人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打不得骂不得。
林峰温和道：“我猜你肯定有同伙吧？不然药剂谁给你的？谁教你用针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隐瞒一辈子的秘密，我们找到你的同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你应该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吧？你的同伙下半辈子也躲不开坐牢的结局了，但是只要你供出你的同伙，我们可以算你们自首，争取宽大处理，你看怎么样？”
林峰的话落下，张凡有了动静，他抬起头看了林峰一眼，在林峰以为他终于要说出那个同伙是谁的时候，他朝林峰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然后低下头继续神游天外。
沈浩拍拍林峰的肩膀道：“你这招怀柔政策看起来也不行啊，硬的不行软的也不行，这家伙是软硬不吃，铁了心不肯说出同伙是谁了。”
林峰看了张凡一眼，淡淡道：“就算他不说，难道我们真的查不出来吗？他们两母子的恩恩怨怨都是发生在张家村，帮助他的人左右逃不出张家村这个圈子，只要我们悉心去查，肯定有查到的一天，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沈浩道：“说的也是，他既然不想说，那么就不用问他了。”
就算是林峰说的那样，张凡根本就不怕死，既然连死都不怕了，那么那些吓唬人的手段对他来讲就更不管用了，根本没办法撬开他的嘴巴。
张凡被关起来了，用不了多久法院的宣判就会下来，他杀了那么多人，结局不过是两个，要么死，要么下半辈子在精神病院里度过。
林峰看着张凡沉默的背影，没忍住对看守他的警察道：“对他态度好点，也是一个可怜人。”
这几天张容母子的事情传遍了警局，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案子，但是对张凡都带了一点同情。
看守张凡的警察点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放心吧。”
林峰点了一下头，转头突然看见张凡回头对自己笑了一下，他愣住了。
张凡落网了，但是他的同伙还需要搜查，林峰几个人再次去了张家村。
几天过后，张凡同伙的事情还没有眉目，法院的宣判快下来了，但是却发生了一件震惊整个警局的事情——张凡自杀了！
他是在半夜死的，自己撞墙，被人发现是尸体已经僵硬了，头上一个破了一个腕大的口子，血流了满身满脸，但是据说他脸上却是带着笑容的，看起来无比的渗人。
林峰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足足有三分钟，一个小时都没有回过神来。
张凡居然就这么死了？
林峰从来没有想过张凡会自杀，尽管知道他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留恋，也只以为他会再次沉浸到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再次当一个世人眼里的傻子，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死。
但是，他现在真的死了。
食堂里沈浩搅着碗里的饭菜，也是一脸的不是滋味，他现在很想抽一根烟来驱散心里莫名的惆怅。
“林峰你说张凡那小子怎么就死了呢？”
林峰吃不下饭拿出一根烟点燃了抽了一口，回味半响才道：“也许他是彻底地和他母亲团聚了吧，这次再也没有人欺负他们母子了，他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就像以前一样相依为命。”
沈浩叹息一声道：“当年那些人欺负死了张容，二十多年以后张容的儿子张凡将那些人全部杀了，给母亲和自己报了仇，最后他自己也跟着自杀了。”
“你说这是个什么事啊？作恶的和受害者全部都死了。”
“如果早知道是现在这个下场，那些人就不应该欺负张容母子，大家相安无事的多好啊，没有恩恩怨怨，也不会上升到杀人的地步。”
林峰把烟按在桌子上，嗤笑道：“沈大队长你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什么样的人心没见过？居然还有这么单纯的想法，要是这个世界上的人都能约束自己不做乱，那还要我们警察做什么？”
沈浩苦笑道：“就算因为见过太多的人心了，所以才要保持一颗单纯一点的心，不然不早被那些负面的东西把心脏给挤爆了？”
林峰不置可否，吃了几口饭，沈浩突然拿出了几张照片道：“这是在张家村拍的照片，咱们不是还要找张凡的同伙吗？你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
林峰放下筷子拿过了照片，一张一张地看了起来，照片上面有墓碑，也有尸体，还有一具具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