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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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王炎转头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何明辉连忙朝着那边跟过去，孙婆婆注视着两人的背影，半晌后将面具从脸上摘了下来。
等木牌弄完，时间差不多到了下午，孙景程开着车，送两人下了山。
路上，孙景程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打量王炎。
他嘴张了又闭，半晌后才问道：“长青，你做这事……你妈知道吗？”
王炎摇了摇头。
“你真读了大学，还当了医生？”孙景程又确认道。
“嗯。”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中，过了许久，车停在了宾馆前。
孙景程脸上看不出来什么情绪，他重重踩下了刹车，接着下了车。
车门被他猛地甩上，发出咣的一声巨响。
王炎看着孙景程的背影，半晌沉默着从车上下来。
何明辉跟在他身后。
到了门口，孙舅妈正提着一个麻袋站在门口，见王炎下车，脸上一瞬间闪过了一点厌恶。
不过她很快扯着一张笑脸，对着王炎说：“长青回来啦，饿了吧？待会吃完饭去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得忙呢，舅妈在桌上给你们留了饭。”
“好，谢谢舅妈。”王炎朝着里头等到饭桌看去，孙景程正坐在饭桌前，一言不发地吃着饭。
“跟舅妈客气啥，快去吧。”孙舅妈摆了摆手，手里麻袋的鸡在麻袋里挣扎起来。
王炎和何明辉坐上了饭桌，孙景程还在一言不发的吃着饭。
两人仍然保持了一点警惕，始终只吃着孙景程吃过的那些菜。
饭后，孙景程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想要帮忙收拾的两人摆了摆手：“你俩还是住在原来那个房间，另一个供电出问题了，还没修好。”
“哦，好。”王炎点了点头。
“我跟你们一块上去。”孙景程说着，率先走在了前面。
王炎和何明辉跟在后面，看着孙景程进了那间屋子，转头去了卫生间，下一秒，他攥着那个窃听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何明辉顿了顿，见孙景程下了楼，才说：“这是信任咱们了？”
“也许是觉得我都来找死了，”王炎看了一眼孙景程的背影，接着说：“那也没什么好监听的了。”
“这样吗？”何明辉看了一眼，率先进了屋。
王炎则在脑袋里顺了顺，首先孙景程是孙长青的舅舅，既然这一片的人都是一个姓，那么孙景程和孙长青的母亲极有可能不是平和，而是别的村的。
理由也还算简单，往常在一个村庄里，同姓之间是近亲的概率很大，因此同村往往实行同姓不婚，并且从孙景程的表现来看，他在信奉‘生’的情况下，对王炎没有什么敌意，并且有些处处维护自己。
也就是说那场灾难没有波及到他家，起码没有导致孙景程的至亲死亡。
这也意味着照孙舅妈的表现来看，她才是平和村的人，或许是在孙舅妈的搭桥下，孙景程才会信奉‘生’，暗地里帮助孙婆婆。
想到这里，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楼梯，转头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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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孙景程一如既往地站在门口，等两人出门。
见两人洗漱完毕出了门，孙景程一句话也没说，转头朝着楼下走去。
“……”何明辉挠了挠头，看了一眼王炎：“咱俩得罪他了？”
“不好说。”王炎感觉孙景程看自己的眼神，充满着不解与愤怒，就像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那样，不由得说：“听见外甥一心求死，有点生气吧，可能。”
何明辉没想明白，毕竟他们前天还在往饭菜里下药，今天就不想王炎死听上去不怎么现实，不等他思考明白，见王炎下了楼，他连忙跟了上去。
孙景程此时正蹲在门口吃着包子，见两人来塞了几个过去，“上车。”
车一如既往地开向了那座山，停在山路前，今天孙舅妈也跟了过来，一路上车里没人说话，只有麻袋里的鸡发出几声咯咯叫，伴随着鸡鸭自带的那股禽类独有的味道，让何明辉打开了窗户。
“老板娘。”何明辉想了一会，看向孙舅妈问道：“那是您养的鸡吗？”
孙舅妈坐在副驾驶上，闻言扭头看过来：“对，怎么了小何，味道是有点大，晕车了吗？”
“……也，还好。”何明辉说：“就是问问。”
“哦，那个是生祭要用的，这几天要养在那边呢。”孙舅妈说着扭头看了一眼车后头的麻袋，不由得说：“哎，长青，帮舅妈按一下，那鸡要跑出来了。”
闻言王炎回过头，看着从麻袋里冒出来的鸡脑袋，伸手抖了抖麻袋将它重新关了回去。
孙舅妈又转了回去。
没一会，车停在了山路前，下了车，孙景程领着两只鸡，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何明辉走在前面，他压低了声音说：“两只鸡也对上了，这么说待会还会有只……”
他刚说到这，就顿了顿一下，他接着一脸难言地说：“不会‘孙长青’就是牲祭里的猪吧？”
“……也不影响，只要规矩摸清楚了，到时候饮食上注意一点。”王炎想了一会，压低了声音回道：“应该控制不住我。”
当然，就算控制住了问题也不是很大。
想到之前王炎以一敌多的画面，何明辉只觉得手一酸，他接着说：“哥们你这力气真大啊，那会拽我行李就给我拽的手麻了好一会，特意练的吗？”
王炎停顿了一下，接着点了点头。
但实际上不是，可以说这股力气是天生的，或者说等王炎某一天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的力气格外的大，甚至于他也想不明白支撑这股力气的来源是哪里，但是件好事，他也就没有去纠结过这个问题。
言语间，几人已经走到了宗祠的不远处，远远地，一阵浓烟就从宗祠门口烧了起来。
何明辉说：“这我们那也有，烧青松驱鬼，插黄栗请——”
话音未落，他闻了闻味道，不由得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走到宗祠门口的神坛边上，只见昨天收集的黄栗树桩此刻在门口燃烧着，反倒是青松枝插在了宗祠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