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护花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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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么，不服从指令，要袭.警是不是？”吊梢眼警.官夸张道。一抬手，身后的警员都举起了枪。

晓晟面露愠色，“你若是认真办案秉公执法，缉拿真凶，我们自会鼎力相助。明脩寺自古崇尚的就是正义，而不是一身衣服，或一把武器。警.官的指令若是耽误了我师妹和顾兄弟的治疗，我想，没有人会听从的。”

“明脩寺又怎样，不就是一个靠着女人才能立足的半吊子门派。道上的人都不睁眼瞧你们，在我这装什么英雄气概呢？”

“千金难买美人笑。明脩寺做护花使者这么多年，还怕你一句阴阳怪气吗？被暗讽了这么多年，站在长瑞府前面的依然是明脩寺。”更难堪的话都听过，晓晟一点也不恼，从容应对。

怕晓晟生气，毕竟警院和明脩寺的合作一向愉快。顾西祐赶忙上前劝和：“师兄，案发现场重要，受害人的性命也重要。我陪你在这调查，你让他们走吧。”

“闭嘴，这哪有你说话的份。顾长官为人正直，怎么会生出你这样徇私枉法的孩子？顾家祖上真是蒙羞啊。”吊梢眼的警.官说得兴致盎然，吐沫横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发表什么激情演讲呢。

顾西祐的底线被触碰，只剩良好的教养和耐心硬撑着，才没有失去理智，皱眉道：“前辈，你对我有任何不满，可以直说，没必要牵连我家族，更没必要拖延一个无辜受害人的救治时间。”

吊梢眼警.官嘲讽道：“嗬，顾少爷连我这个前辈的命令都不服从，谁还敢有不满啊。今天我就要好好治治你们，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

“李警.官好气魄啊，什么规矩啊，我们尹家剑宗也想了解一下。”巷子的另一端又来了一群人，围着他们站定。

那警.官抬抬眉头，眉眼这下完全吊梢了。对着为首的人道：“傅警.官，您今日不是休假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身后的几人压根没把吊梢眼警.官放在眼里，只跟晓晟和顾西祐打招呼，你来我往的“师妹，还好吗？”“师兄，久仰。”“师弟，好久不见。”听得人眼花缭乱。

互相问候结束，傅警.官回答了：“就是休假，陪夫人回了一趟师门。吃完饭，和师兄弟出来散散步。听到小师弟的求援，这不就被吹到这来了吗，没想到在第一现场见到李警.官，竟然还是早到一步，也是少见了。”

吊梢眼警.官姓李，显然与傅警.官、顾西祐等人不是一个派系的。完全不留面子，直接嗤之以鼻道：“家世好就是行啊，拜了个好师门。做错了事，有家族帮忙掩盖，师门也不分青红找白的袒护着。我还以为尹家剑宗是名门正派，真的会将失德弟子逐出师门，没想到也是做戏给人看罢了。”

有年轻的剑客沉不住气，不满道：“谁做戏了？顾师弟已经认错了，警院和尹家都罚过了。事情发生在夊（suī）城，事也不是师弟做的，凭什么把责任推给我们尹家啊？”

“收徒不慎，当然会连累师门。看诸位都有自己的佩剑，想必入门时间应该不短了，怎么还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也难怪，师门护短，小兄弟自然有样学样了。”李警.官笑出了声。

“你......”争论的少年气不过，傅警.官却抬手阻止了他，“查案要紧，李警.官查得如何。”

李警.官的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语调甚高：“有人不配合检查，这案子如何能查？”

傅长官望望左右，疑惑道：“不配合，凶手抓住了吗？在哪？”

“哼，早跑了，连开两枪都能逃走，我看是被顾西祐放跑的。”

傅长官瞪大眼睛，“连开两枪？”随即沉声道，“顾师弟，怎么搞得开枪了？伤到旁人没有？”

顾西祐据实回答：“回师兄，没有伤到无辜人。第一枪击中左手臂，第二枪击中右小腿。佩剑也曾刺中，现场应该留有凶手的血迹。”

傅长官赞许：“嗯，做得不错，记得回去把报告补了。”

顾西祐恭敬道：“是。不过师兄，请允许师妹去医院进行治疗。”

傅长官恍然大悟的样子：“哟，师妹受伤了，这可怎么办？言院长听到可不得心疼死。”随即点了几个尹家剑宗的人：“你们几个，赶紧陪明脩寺的师兄，把师妹和顾师弟送去医院。再通知一下长瑞府和明脩寺，我们要忙着查案，就暂时没办法保护师弟师妹了。”看着叶瀞笙他们，似乎真有些歉意的样子。

李警.官急道：“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不然还要怎样？行凶者当然不会乖乖地待在原地等李警.官抓捕归案，慢慢审问了。至于受害者，也要好生照顾安抚，总不能让人家女孩子带着伤录口供吧。”

“这恐怕不妥，傅警.官不要因小失大了。”

“长瑞府过不久要举行祭月礼，巘城百姓向来遵崇有加，是一年之中不可缺少的仪式之一。若是在祭礼游行中，让人发现主礼人受了伤，李警.官怎么向全城的百姓交代？不立即查案，我还以为夜间有人遇袭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呢。”

李长官沉着脸道：“傅警.官是要徇私枉法了？”

傅长官沉着应对：“李警.官是要枉顾人命了？”

“傅警.官何至如此？如此行事怕是不妥吧。”

“李警.官工作有失，傅某不得不提点了。受害者出自长瑞府，救人者是警院的在校生，警犬归属驯养所，赶来支援的人分属明脩寺、长瑞府、尹家剑宗。我派去的人有谁，送他们去哪家医院，就诊的是哪位大夫，这一切都清清楚楚，有迹可循，李警.官还怕找不到人录口供吗？”

他们在争论的时候，庒楚矜已经帮叶瀞笙和顾西祐简易地处理完伤口了。叶瀞笙的丝巾披肩更是直接系在顾西祐的手臂上。紧紧地缠着，做绷带之用。

待他们离开后，永寂巷如它的名字一般，安静沉寂，恍若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如冰冻的湖面一样，被封忌于暗夜之中，波澜不惊，不起涟漪。

“李长官，开始查案吧。”傅警.官抬手示意“请”（开始你的表演）。

李警.官嘴角一撇，鼻子里哼出一声，曳眼道：“没有设备，怎么查？”

“那就不巧了，技术科的同事刚刚过来协助我们勘查完现场。李警.官快追上去看看，他们离开没有，不然人家还要再陪你跑一趟。”傅警.官向他走近一步，语气严肃，“奇怪的是，我们赶到时，现场还出现了其他的蓝衣人。可惜了，人没抓到。”

停顿片刻，傅警.官后退一步，拍拍对方的肩膀。“万幸的是，我们来得早。不然现场都要被行.凶者的同伙给破坏掉了。你说是不是，李警.官。”

“傅家和尹家怎么跟明脩寺一个德行，围着女人转。傅长官如此，傅警.官也有样学样了。”李警.官嗤笑，表情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蔑视。

傅警.官也不气恼，微微一笑，“不可多得英雄气，最难消受美人恩。美人信任，不能辜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