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楚掠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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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的头……
浓重的药汤味冲进沈桥鼻子,嘴被掰开“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药。
这里是…?
沈桥慢慢睁开眼,横长的木梁两个模糊的身影。
“大夫,他怎么样了?”
“没事,死不了,他手上命线长活个七八十年不是问题。”
“啊?大夫还迷信呐?”
“多少信点。”
陆高竹放下碗拿出一根银针要扎在沈桥头上。
“醒了?挺快啊,哎呀我的医术越发高超了。”
山柯心道:这陆大夫还和以前一样一旦自己哪里做的好,使劲的夸自个儿。
“陆大夫他醒了就劳烦您照看些,我要去准备午饭了”
“哎哎哎”陆高竹出声拦住他,“我要吃清炖土鸡!别忘了!”
山柯点点头,“知道了陆大夫。”
陆高竹满意的笑道,“啧,凌家军伙食就是好,要吃什么就有什么。”
他回头看向床上躺着的人说:“清炖土鸡味道香浓,口感劲道,清淡又有营养你多喝些对身体也好。”
“在下萧关大夫陆高竹,未请教足下名讳?”
“沈桥。”
陆高竹挑眉心想,他就是沈桥?自幼给太子伴读,一夜之间举家搬迁的沈桥?啧,都说这沈家是傻蛋京城诺大的生意说不要就不要了,到跑去一个小小的清水,还低调上了!
陆高竹看向少年的脸,模样和他爹一样耐看,去年回京城瞧见了沈昌现在的模样,自己心里还想,甭管年轻时候长得多么英俊潇洒,只要老了的时候别太难看就知足了。
先不说沈桥这脸,单他的眉毛倒是长得好,眼眉生的高昂,眉毛细平又长阔,两眉都长过眼睛,都说眉毛长过眼睛的富贵,他这眉毛还顺直,可见人生大富大贵啊!
不对啊,这才过了七年光景,沈桥怎么长成青年男子模样了?中邪了?被夺舍了?哪个妖怪把他的魂魄吃了抢了他的身体?
陆高竹藏不住事便出言问道:“我父亲是陆方达,从前在学堂见你不过三四岁模样,现如今你长这么大了?!”
陆夫子?太子的老师,他是老师的孩子!
沈桥刚刚才醒过来从听到的对话里知道了自己是被救了,但是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边关?还没有想清楚就听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他一直以为陆夫子一生无子,陛下屡次牵桥搭线,名言暗指谁家的姑娘好,谁家的姑娘好生养,甚至要将公主下嫁给他,夫子都拒绝了,被逼急了通宵写了千字的罢官文,连夜带着夫人跑了。
他爹听说陆夫子跑到了清水,带着全家也搬迁到了清水,却不敢去问候陆夫子,生怕夫子又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陆夫子不爱荣华富贵与其夫人伉俪情深在京城被流传成一段佳话,还被写在了戏文里。
没想到这边关小锤还藏着大大的惊喜,若是太子殿下知道了心里必定十分欢喜,他可是心心念念的想做夫子的儿子。
沈桥解释说道:“早些时候被妖物咬伤多亏有神医相救才保住性命,后遇到玄空大师发现我体内有妖气,那妖气霸道催促我的身体成长,好在玄空大师法力高深替我压制住妖气,只是他自身损伤过多,每替我压制妖气一次,就要闭关养伤多时。现如今几年光景,我已经是成年男子模样了。”
陆高竹点头说道:“你长大了也和小时候没太大差别,就是张开了些,过去的事情太过曲折,现在过得好就成。你身体里的毒已经清除了,你在多吃些好吃的补补就没事了,还有你孤身一人出现在边关,还是尽快给家里写封信报平安,省的他们忧心。”
陆高竹收拾完药箱推门出去了。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不认识我就把我捡回来,不怕我是敌国的人?
沈桥坐起来穿上鞋子找出纸笔,提笔写字,不一会也满了半面纸,把它装进纸封放进怀里。
他走出门听到一道急促的喊叫声。
“大夫!大夫!快救人!阿掠…他撑不住了!陆大夫!!!!”
阿月?!啊,不是,是阿掠呀…
一个身穿盔甲的少年,那盔甲上满是鲜血,他的脸上脖子上还有血珠滚落,不是少年流出的,是他背上背着的人的血滴在了少年盔甲上,落在了地上。
看他急匆匆跑过来,沈桥忙让开抬头看到陆高竹几个箭步冲过来,又跑过来三四个人把少年推了出来咣当关上了门。
少年蹲在门口,沈桥注意到少年怀里抱着一个布袋,看形状是个圆咕隆咚的东西,只是那布袋早被鲜血染红看不出原来颜色,隐约能分辨出是黄色。
“阿掠…阿掠…阿掠…”
少年嘴里一直叫着这个名字,沈桥觉得很心酸,战场残酷一条鲜活的生命要消逝在自己面前,这种感觉很难受,像是心口闷了一口气,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人很无助。
沈桥走到少年身边按住少年肩膀。
“记住今日的痛楚,将来要成为一个运筹帷幄,用兵如神的将军,在战场上减少将士们的牺牲不然更多人体会到你今天的痛苦。”
少年的低泣声混杂着里面撕布声给人听觉上的悲伤,沈桥的话他也听到心里去了,可是现在他没心思想太远。
阿掠…你不要死啊…不要走…不要…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门依旧紧紧关闭着。
这人怕是救不回来了……
哒哒哒,山柯走了进来。
一见沈桥便问道:“你醒了?”
“刚醒不久”沈桥回道,“多谢阁下救命不然在那荒山野岭还不被野兽捡了吃了。”
山柯闻言笑道:“嘿嘿,那倒不会就怕你遇到敌军,把你给咔嚓了。不过我当时离得远好像看到你身边站了个红衣姑娘,只是一眨眼就不见了,我可能看错了。”
红衣姑娘?他可不认识穿着红衣服的姑娘。
“…我听说这战场杀戮重容易招惹妖魔厉鬼什么的”
沈桥应和的点点头。
山柯低头问坐在地上的人:“王宕,我听说楚掠受了重伤,怎么回事?还有方非良,叶朋和昆布呢,他们怎么样了?”
王宕嘴唇颤抖,更咽道:“死了…都死了…阿掠,也要死了…”
!!!
怎么会,不是说只是拖住敌人吗?怎么还打起来了,还,死人了…
吱呀~门开了。
陆高竹面色凝重走出来。
王宕晃晃悠悠爬起来,“陆大夫…阿掠,他,他怎么样了…”
“右脸疤痕太深算是毁了,左侧肋骨断了四根,右侧肋骨断了两根。”陆高竹断了顿又说道:“右臂受到撞击短时间内不能吃力,他不能在留在战场了,留下也只是占着床位。”
说完了,陆高竹一脸可惜的走了,遭受这么大痛苦还能撑到回来,他的意志力很强,只是可惜了右手不能用力上战场也是做人肉盾牌。
王宕踉跄走进去看到楚掠面色苍白躺在床板上,地上都是血布,楚掠的胸部腰部还有大腿和小腿都被白色麻布裹住,情况根本不是陆高竹三言两语说的那么轻松。
“阿掠…阿掠,能听到我说话么?”
楚掠的眼睛动了动,王宕忙问道。
沈桥出声说:“这位小兄弟不要急,他还没醒,你先处理自己的伤口。”
“你懂什么!你知道对自己重要的人受伤的感觉吗?不急?怎么能不急,伤的不是你在乎的人你知道什么!要是你,你不急吗!”
沈桥闻言闭上了嘴巴,这要是璃月伤成这样,他肯定比这少年还疯狂,还好璃月是妖,他还能做一个镇定沉稳的人类。
“抱歉”沈桥对王宕说。
王宕冷哼一声紧张的看着楚掠,山柯叫他吃饭他也没动。
直到黄昏,楚掠悠悠转醒。
沈桥…我看见你了………
“阿掠,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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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