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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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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没等张飞上前,就见一辆马车过来,马车里一个女声呵斥着:"靳金贵,你四处编排我死了?"

张飞抬起头,只见那赶车之人,正是多日不见的李牧寒。

李牧寒跳下来,将马车的帘子打开来,从里头走下来一个穿得普通,长得有些胖的妇人,面庞发了福的样子,红润有光泽,瞧着像是日子过得舒心。

邓芝牵着靳甜甜的手猛地松开来,上前一步,又顿了顿,迟疑着再上前一步,歪著头不敢认。

那妇人一眼就看到邓芝,眼眶一红,奔过来喊了声:"邓芝,我的儿……"

邓芝的眼泪哗哗往下流。其实从前娘亲在的时候,并没有多好,爹爹凶得很,娘亲一味的软弱,有时候气不顺,娘亲也拿她出气。但是娘亲走后,她才发现,没娘的孩子真的是草,若不是姑姑,若不是二叔来带她们走,她怕是早就死了的。

妇人叫叶翠姑,搂着邓芝哭天抢地,瞧得在场的百姓都愣神,慢慢琢磨过来,这个妇人,就是地上那乞丐男人说的,已经死了的婆娘?

靳金贵见到叶翠姑的第一眼,就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继续撒泼,爬起来就想跑,被李牧寒一把扣住手腕子。

"靳金贵,你不认得她了?"

叶翠姑这才回过神,擦擦脸上的泪痕,上前去狠狠的唾了靳金贵一口:"托你的福,我没死,我活得好好的!怎么,你很吃惊吗?"

靳金贵讪讪摇头:"怎……怎么会呢,翠姑……你看,你看你如今的样子多好,比……比跟着我的时候要好多了……我……我没害你,是不是?"

叶翠姑冷笑连连:"你是没害我,当时我病成那个样子了,你竟然狠心要将我卖到脏地里头去,靳金贵,老娘当时就发誓,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靳金贵抖如筛糠:"你……我这不是没卖,我还替你挑了好人家。"

叶翠姑又唾他一口:"你没卖?分明是黑牙子瞧不上我,只肯给一两银钱,你嫌少了才没卖。而且你给我挑的是好人家?你诓骗人说我给你生了三个儿子,说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全都是儿子,骗了人家十五两。"

靳甜甜这才明白,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呢。

靳金贵动弹不得,抖抖索索勉强继续道:"可是如今,你……看你这日子过得也是不错,你回来做什么?"

叶翠姑泪水涟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回来做什么?我回来取你的狗命啊!你可知这一年多,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模样不好,又一直病著,花了老爷那样多的银钱,他不开心,拿我出气。夫人嫌弃我久不能生孩子,也拿我出气,我怎么过来的你知不知道!"

她用力抹了把泪:"不过,借你的吉言,我怀了孩子!怀胎十月,我就担心了十月,若是肚子里生不出儿子,我就与老爷其他几个姨娘一样,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好在我生了儿子,哈哈哈,靳金贵,你想不到吧,我到人家家里肚子就争气,第一胎就给人生了个大胖小子。如今举家上下,谁不供着我?"

邓芝原本还在与娘亲相逢的喜悦里头,听了她这样的话,突然就抖了抖,五月的大热天里头,她从心底升起一股凉气,握紧的手指头扎进肉里,她全然也不知道。

她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回头一看,是靳甜甜。她眼泪刷的一下子落下来:"姑姑。"

靳甜甜蹲下来,握紧她的手:"邓芝,你有我们。"

邓芝扯了扯嘴角,想笑,但眼泪流得更凶,只用力的点点头。

那边的靳金贵急忙分辩:"你……这也算是得了福气,若不是我将你卖掉,你怎会又这样的福气?"

叶翠姑怒瞪他:"靳金贵,现在我知道了,你没资格卖我,更没资格让我去做旁人家的妾。当初卖我的银钱,你还给我!"

靳金贵哪里有钱,抖着手指著靳甜甜:"她是我妹妹,你去问她要,去问她要去……"

叶翠姑既然是被李牧寒寻过来的,自然不会找靳甜甜的麻烦,当下回头,目光搜索著,定在这里穿得最体面的关羽身上,上前普通一声跪下来。

她声音悲切无比,用力磕了好几个响头:"求大人替民妇做主,民妇想要状告靳金贵这个前夫,他打过人,杀过人,曾经卖过他妹妹,还卖过我,现下,他狗日的竟然还想要卖自个的女儿。邓芝……邓芝……"

她回过头,泪眼婆娑想要召唤邓芝过来。然而邓芝只是后退一步,隐在靳甜甜身后,并不肯看她。

叶翠姑眼神暗了暗,却也没说什么,依旧对关羽哭诉:"邓芝她可怜,好不容易她姑姑肯养着她……求求大人,千万莫要再让靳金贵这个害人精,再伤害我女儿了呀。"

关羽敛眉点头:"你说靳金贵杀过人,还卖过你?"

"对,就是在流放回来的途中,我之所以病倒,就是撞见他杀人。那是与我们一同流放的人,那人的家人与了些银钱,靳金贵眼红,就趁他不注意将他推下护城河。而且他卖了我,我当时病得昏昏沉沉,就是他抓着我的手按了卖身契的!"

靳金贵慌忙嚷着:"胡说……胡说,他……他是自己不小心落下护城河的,与我无关啊!大人明鉴啊。"

关羽竖起眉毛:"明鉴不明鉴,自然是要调查之后才能确定,更何况现如今,你卖妻子的人证俱在,抵赖不得。来人,先将靳金贵捉拿归案!"

靳甜甜瞧看衙役们过来,将不甘心的靳金贵拖下去,心里头却是沉甸甸的。说起来,如果不是靳金贵自己作奸犯科,单凭她自己的能力,是压根摆脱不了这么个吸血的亲人。

可是世间那么多的女人,依靠父兄夫君,一世的命运,全都掌握在亲人的手中,摆脱不得。

一团乱的事情,总算是有了勉强的结局。靳甜甜安排小树庄的村民先回去,而张家人,则都陪着靳甜甜与邓芝,暂时留在郧县,只等靳金贵的案子判定之后,邓芝就能与叶翠姑团聚了。

李牧寒很快定下客栈,专门定了一间院子,将家里人都安排住进去,又去定了一桌子简单的饭食。大家饿了一天,大人还好,两个孩子只怕是饿坏了,还未到晚膳时辰,先用一点垫垫肚子。

靳甜甜从茂合县一路赶回锡田镇,都没歇一歇,又启程赶来郧县,着实是累坏了。现下是连饭也不吃,好生泡了个澡,就躺在床上睁着眼发呆。

今日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从她脑海里过,一时半会儿,她也睡不着,只盯着床顶发呆。陵城的风气不错,听说大蜀其他州府也都效仿,但比起快刀斩乱麻的陵城,自然是差了许多。

她的计划,是将靳记绣坊开遍大蜀,也将妇人孩童的律令传遍整个大蜀。固然还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但她能做一点就是一点。

如果什么时候,女人可以独自立户,那该有多好啊。

胡思乱想之际,眼前闪过一个身影。靳甜甜吓了一跳,急忙将一旁的薄被扯过来,盖在自己身上。因为独自在房内,她只穿了中衣,薄薄的,且天儿太热,她洗过澡之后,领口都是松散的。

靳甜甜用被子遮住脖颈,这才发现一旁不好意思撇过脸去的人,正是李牧寒。

她没好气的问:"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李牧寒的脸如同熟透的苹果一样红,不自觉摸摸鼻子,踱步去窗前打开窗户吹风,想想不对,靳甜甜还在床上,吹风容易生病。

他连忙将窗户又关上,自去桌前倒水喝,吞吞吐吐解释:"我敲门好久,没听着应声,怕……怕你有事儿,就进来了。那个,你门也没关。"

靳甜甜一愣,也不好意思起来。她有些精力不济,昏昏沉沉的大意了,竟然忘了关门。也得亏小院里头都是家人。没听到李牧寒敲门,大抵是她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头去,压根没注意吧。

她斥了声:"还不快出去。"

李牧寒眨巴着眼睛,后知后觉,原来自己在这里不妥当。他连忙退出门去,体贴的将门帮忙给带上了。

只是他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怎么都平静不下来,脑海里全都是刚刚瞧见的那大片的雪白。甜甜姐姐好看,他一直都知道,从前,他只是喜欢跟着姐姐,喜欢看姐姐专心做事的样子。

姐姐专心,他也想专心,希望能替姐姐分担更多。

但是今日,他发觉自己心中似乎多了一些东西,刚刚那一回,他不知怎么,想去触碰她,想拥住她,想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李牧寒用力摆摆头,有些惶恐,觉得自己的思想变得龌龊极了。他寻常那样鄙视靳金贵,难道如今,自己也变成靳金贵那样的好色之徒了?

靳甜甜穿好衣裳,长发随意挽在脑后,不曾盘起,发丝落在肩上,打开门的时候,微风吹过。

难怪那位万老爷说,甜甜是九天仙女。

李牧寒的心跳得更用力了。

靳甜甜好奇看着他:"李牧寒,你找我有事?"

李牧寒好不容易恢复原色的脸,腾的一下子又全红了。一向胆大的他,竟然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转过身,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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