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聚阴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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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二叔把刘鑫送出门外，看着刘鑫离去的背影，我低声叹息：“连他也是一颗棋子啊！”
二叔还没想明白：“他？你是说刘经理？”
“咱们去博古斋的那天，刘鑫也刚好去探望古师爷，这真是一个巧合吗？古师爷还故意当着刘鑫的面，把鲤尾穴的位置说了个清清楚楚。”
二叔对古师爷向来敬重，到了这会儿，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我干脆跟二叔说了个明白：“古师爷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促成我们进入鲤尾穴。但只靠我们两个，这件事是不可能的。最简单的一点，是我们没有财力支撑。”
“但是刘鑫有，而且刘鑫在博古斋当过学徒，古师爷深知他的心性，一定会因为贪婪而介入。再之后，因为在刘鑫眼中，三道河是我们的地盘，所以我们三个人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
“古师爷给出的卦象，也是在给我们的心理上上了一道枷锁。我们会在潜意识里凑齐三个人，但这个人选，中途发生了变化。一开始是刘鑫，但还未进古墓，他就昏迷不醒。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曹春荣很及时的出现了。”
我现在还只是推断，曹春荣有可能和古师爷是同一拨的，他们两人的目的，都是促使我们下墓。
但也有一种可能，或许刘鑫就是古师爷希望的人选，只是曹春荣偷偷替换成了自己。
“二叔，明天去趟城里吧，再拜会一下古师爷。”
我跟二叔简单商榷了几句，就带着赵曼丽回家了。
翌日一早，我和二叔，还有赵曼丽一起坐车去了四云县。
“你还要请假？医院会同意吗？”虽然赵曼丽的学历和临床素质都是顶尖的，但也刚转正没多久，老是请假总归不好。
赵曼丽懒洋洋的往我怀里一趟：“那能怎么办？总不至于连婚假都不准给我吧？”
到了县城之后，赵曼丽先去买了个新手机，她原先那个不知道被村里的小孩丢到哪里去了。
赵曼丽一个人去了医院请假，我和二叔前往了古玩街。
到了博古斋门口，古师爷的那个小伙计清风正在扫地。
先前来过一次，他也认得我们了，主动告知：“掌柜的刚吃过早饭，正在后院休息。”
我对这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很有好感，或许是因为从小跟着古师爷，他身上有一种不属于现代人的气质，温文尔雅，像个古代的小儒生。
轻车熟路的去到后院，石桌上还是放着一壶茶水，边儿上多了只竹木躺椅，古师爷正躺着闭目养神。
“古老爷子。”二叔先开口叫了一声，立马就从兜里摸出了那副从鲤尾穴中带出来的拓片。
曹春荣把鲤鱼眼红棺中的文字拓了下来，今天我和二叔过来，也是为此。
当然，如果能够套问出更多的事，那就更好了。
古师爷毕竟年纪大了，精气神不像年轻人，睁开核桃皮一样的眼皮，显得有些疲惫。
“小张啊，呦，还有小张他侄子，怎么得空来我这儿坐坐了？”
古师爷坐起来之后，腰背有些弯曲。
二叔直接把拓片递了上去：“古老爷子，这是我们在鲤尾穴中印下来的，想请您给看看。”
“你们果然还是去了啊。”古师爷话语中带着惊讶，但面上却没能伪装的很好。
我暗自冷笑：不是你忽悠我们下墓的吗？
因为拓片只是用香灰印下的，稍微一碰就花了，二叔递的很小心。
古师爷接过去之后，很快就聚精会神起来，二叔在一旁站着，也不敢打扰。
过来好半天，古师爷开口轻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古师爷也不卖关子，将拓片往桌上一放，即刻解释起来。
“这是一种介于秦篆和小隶之间的字体，从宋朝时期就几乎没人再用了。不过更令人唏嘘感慨的，是上面记录的一桩隐秘！”
我和二叔赶紧凑上去听，古师爷先抿了口茶水。
“不出所料的话，这是李秀文的亲笔。写的是悼文，哀悼的是他的一对双生女。悼文中写了对两个女儿的眷恋，还说了两个女儿虽然音容样貌一模一样。但性格却截然相反，一个喜文静，一个好动。李秀文对两个女儿也格外珍爱，可惜天有祸兮，这两个女儿，在豆蔻年华，双双染疾离世。这鲤尾穴，就是为她们二人兴建的阴宅。”
我想起在古墓中见到的两具女尸，生前性格如何是无从知晓了。但我清楚的记得，两个女孩，一个在笑，一个在哭。
“古师爷，除了这些，还有有没有其他的记载？”
我继续追问，古师爷呵呵笑了笑：“小子莫要心急，除了家事，悼文中还提及了一个云游四方的道士。依照李秀文的口吻，对这人很是尊崇啊，甚至可以说是因为他，李秀文才放弃了事途，做出了填河毁渠这等民生载怨之事！”
“道士？”
我确实是心情急切，古师爷朝我招了招手，让我去到他背后，然后指着拓片中一个已经有些模糊的字问我；“小子，可认识这个字？”
“眼熟，但不认识！”我坦然回答，心道我要是能看懂这种古文字，还来找你干嘛？
古师爷不再继续卖关子，沉声道：“此字为‘秦’！跟现在秦姓用字一样，只不过用的不是现代的楷书，所以你才认不出来！”
我感觉耳边嗡的一下子，心神激颤。
“秦！秦神婆的秦？”
古师爷微微点头：“就是个姓氏，李秀文所述，五百年前一双女儿病逝。恰逢四云县来了个精通风水堪舆的秦道人，被李秀文请去了家中。这鲤尾穴，便是秦道人给指点的。”
这会儿我的心脏直打鼓：“秦道人！秦神婆！如果他俩是同一个家族，那么这鲤尾穴，到底算是李家还是秦家的？”
“当然是李家的！”古师爷很干脆的回应：“只是如果这鲤尾穴并未完工的话，就不再是一处风水佳穴，而是一方凶地！依照老夫对于风水的了解，因为鲤尾穴属水相，且亥水葵水皆为阴相之水。所以这只完成了一般的鲤尾穴，本质上是个聚阴之地。”
“但凡有亡者葬入，容易生鬼祟之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