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人为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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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李教授，到底是什么来历？你没摸过他的底吗？”
我们开始讨论李教授的身份，刘鑫认真思索了一下：“我很多年前就听说过他，但也是这回才联系上，他的祖籍好像也是咱们四云县的。”
“对了，白天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挺奇怪，你和张二爷，似乎并不认识李教授。”
我和二叔对视一眼；“我们为什么要认识他？”
刘鑫坦然道：“李教授的联系方式是曹春荣给的啊，曹春荣不是你们的搭档吗？你们仨下墓都是一起。”
我感觉自己又被曹春荣摆了一道，他在从鲤尾穴中出来之后，就专门劝过刘鑫，跟他说古墓里还是有值钱的东西的。实在不行，把那些棺材板捞出来也能卖钱。
现在想来，当时曹春荣就已经想到，刘鑫会因为无法从鲤尾穴获利，而放弃采沙场。
我按照这个思路去想，提出了我在见到李教授时就生出的担忧：“李教授，姓李！”
“那又如何？李姓可是大姓，姓李的人多了去了。”话说一半，刘鑫猛地反应过来：“李？五百年来，四云县只有一个姓李的商贾世家！李秀文的后人！就连鲤尾穴，都是李家的！”
刘鑫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声音有些打颤：“难道这个李教授，就是李秀文的后人？”
我没有回答他，转头对二叔跟二叔说话。
“古师爷说过，李家没有完成鲤尾穴的全部工程，但自从李秀文发配期满，回归四云县之后，李家就一直在找寻鲤尾穴的位置。李家的目的，是完成对鲤尾穴的建造！鲤尾穴中没有陪葬品，甚至显得寒酸简陋，也说明了这一点！”
“鲤尾穴！从本质上说，就是个半成品！”
二叔陷入沉思，刘鑫也开始犹豫。
我已经可以笃定，刘鑫是不会在轻易放弃鲤尾穴了，这一切都在曹春荣的布局之内。
这个面上永远带着笑脸的胖子，虽然不会术法，但把控人心的本事，令人毛骨悚然。
等了一阵，刘鑫果然和预想中的一样，表明了态度。
“张二爷，我来就是想说。咱们才是一拨的，就算李教授是李家后人，但他知道的未必有我们多。而且，他肯定不是为了挖自家祖坟才来到三河村的。恰恰相反，他很可能是我们的绊脚石！”
我轻轻点头，同时对刘鑫有些同情。
你现在的一切行为，都在曹春荣的计算之内。
曹春荣在下一盘大棋，一开始是利用刘鑫来对抗吴德忠。在刘鑫想要抽身的时候，又找来了李教授，让他和刘鑫互相制衡，继续保护和秦神婆的对立。
整盘布局之中，稍有差池，就会分崩离析。
但曹春荣做到了，甚至就连我，都不得不按照他的剧本往下走。
因为我要是此刻说出真相，刘鑫肯定调头就走，到时候李教授肯定不是秦神婆和吴德忠的对手，鲤尾穴也就会落入她们手中。
“刘经理，那你就得多费心盯着李教授了。李家后人，说不定知道鲤尾穴的陪葬品在哪儿。而且他一来就把三河村的地下水系说的明明白白，这可能不是业务能力，而是他们家世代流传下来的。”
刘鑫认真的答应下来，我此刻心情愤懑。
曹春荣！在逼着我们按照他设想的方向去走！
我甚至怀疑，他这么果断的离开三河村，就是怕我跟他抓破脸。
刘鑫深夜来访，就是来和我们通气儿的，说完了就要走。
二叔突然叫住了他：“刘经理，我们现在还不能百分百确定李教授就是李家后人。不过我想到了一件东西，说不定可以用来试探他。”
连我都没明白二叔想租什么，只能看着他趴在窗前，将最开始得到的那块墓砖取了出来。
二叔把包着红布的墓砖往桌上一摆：“可以把这块砖拿去给李教授看看，看他有何反应。”
刘鑫掀开红布看了看，惊疑道：“这砖怎么断成两截了？你们还往上面刻字儿了？这怎么说也是个古物啊，有些人会愿意出钱来收的。”
二叔愣了一下，明显把墓砖上的字给忘了。
“还人情？什么意思？”刘鑫眼尖，上来就看见了，不过他只拿起了一半的墓砖，没把上面的字看全。
我和二叔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刘鑫又把墓砖放下了，神态有些怪异：“你们这手艺有些牵强啊。”
“什么意思？”我不明所以。
刘鑫继续道：“就是这个在砖头上写字儿的小把戏，早就没人用了。”
我似懂非懂：“这些字，不是鬼祟留下的吗？”
“这不是你们俩写上去的？”刘鑫也愣了一下，随即解释起来。
“我以前在博古斋当学徒的时候，老掌柜跟我说过，这是以前江湖变戏法的伎俩。就是用高锰酸根的可溶性盐酸涂抹在石头上，当时看不出异样，时间一长，这戏比涂抹过的地方就会呈现出蓝紫色或者绿色。”
“以前民智未开，大多数老百姓都不懂这些。就有江湖骗子用这一招，找块提前处理好的石头，让其显示出文字或者图案，来伪装成神迹，继而骗财。”
我和二叔听的愣在当场，没想到居然能在暗沟里翻了船。
先前我们都没想过，墓砖上的字，是人为！
“如果不是墓主人留字的话，那又是谁？”二叔开始琢磨起来：“鲤尾穴中那两口红棺材，里面确实只有尸身，没有亡魂流连。”
我略作思考，自嘲一笑：“除了咱们俩之外，就只有一个人摸过这块墓砖了。”
二叔双目一征：“古师爷？这不可能！他德高望重的，怎么可能用这种下三滥的伎俩？再说了，他这么做，又是图什么？”
我继续苦笑：“虽然不知缘由，但他的目的很明确。仔细回想一下，古师爷从一开始就在让我们进入鲤尾穴。”
二叔还在思忱，这时候二婶端着茶水走进了，刘鑫也知道我和二叔都把这些事瞒着家里人，没再继续说下去，带着疑惑和茫然，先起身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