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朕有你这忠臣,乃朕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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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钤踩着积雪，向着皇宫径直而去，指挥同知紧跟在后面，他还在努力劝说孙钤回去。
“小公子，小公子，下官求你了，你这样骆大人乌纱不保啊，孙督师也会分心的。”
他现在万分的懊悔，本以为孙钤是个傻子，王文海一两下就可以搞定，也就收下了王冾的银两。
谁知道王文海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把他害苦了。
这也让他明白了，孙钤能斩杀纳穆泰并非是运气好。
“哼！他骆养性乌纱保不保，管老子鸟事！至于我父亲，你丫的少来这套！”
孙钤要去见崇祯，不仅仅是王文海要对付他，他还感觉到另一层危险。
在他收拾王文海时，他发现王文海看似受伤很重，实则并无大碍，别人不知道其中奥秘，孙钤可门清呢。
锦衣卫成立两百多年，早有一套整人手艺，当锦衣卫想要谁活，即便对方身上刑法再多，看起来皮开肉绽，实则性命无忧。
若锦衣卫想要谁死，即便对方受刑很少，看起来并无致命伤，实则活不过三更。
王文海就是前者。
孙钤还不清楚，这究竟是骆养性的意思，还是骆养性手下瞒着他干的，但不管是哪种情况，都说明了锦衣卫中有王冾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孙钤才不会再进诏狱。
“同知，我劝你一句，你于其在我这做无用功，还不如快去通知骆养性，他是你顶头上司，天塌下来还有他给你顶着，总比你跟我去见皇上好。”
一语点醒梦中人，指挥同知这才反应过来，不再追着孙钤而是转向去了骆府。
骆养性本在家中休息，得知情况吓得脸色铁青，衣服都来不及换，胡乱穿上鞋子就上马去了皇宫。
出发前只是火急火燎的告诉指挥同知，速回诏狱封锁现场。
……
“臣，骆养性拜见皇上！”乾清宫明间，骆养性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浑身还在发抖，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怕得。
崇祯没有说免礼，他就得一直跪在那里。
孙钤却舒舒服服的站在火炉旁，看着打哆嗦的骆养性，这家伙鞋子都穿反了，进宫也没穿官服，他究竟是在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
此刻的崇祯也对骆养性产生了怀疑，兵部没给孙承宗发粮草军需，骆养性没有察觉。
京师危机，王文海还去喝花酒，骆养性还是没有察觉。
让他去查王冾跟周延儒是否存在朋党，到现在还没个结果。
更重要的事，让他随时盯紧孙钤，一旦孙钤有什么动作，立即来汇报，结果孙钤都进攻告御状了，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得不让崇祯怀疑，骆养性跟王冾是不是同党。
“事情你都知道了？”崇祯冷声问道，依旧没让骆养性站起来的意思。
骆养性只能跪在冷冰冰的地上，回答：“回……回皇上，知道了。”
“那你说，怎么处理？”崇祯冷眼盯着骆养性。
“皇上，臣觉得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臣亲自给下属打过招呼，他们必然不敢乱来。”骆养性想先抛开自己的责任。
孙钤却不给他机会，“骆大人，不是我要落井下石，当时王文海等人围着我时，我对着出口叫了半天，却没有一个锦衣卫进来，可我自保结束，指挥同知就带着人来了，这事真这么巧？”
那时，孙钤之所以对着出口大叫，就是为了不给他人抓住口舌。
“这……”骆养性这回无话可说。
“骆养性！朕问你，为何工部人员和新犯人同时进入诏狱，为何王文海能走出牢房，为何孙钤出事时，诏狱竟无一个锦衣卫？”
又是经典的三连问，直接把骆养性给问懵了。
“臣……臣……臣不知。”骆养性抖的更加厉害，大冷的天，额头竟然冒出汗来。
“混账！”崇祯大怒，只恨手中没有东西可以砸过去。
“臣知罪！”骆养性当即求饶。
“哼！”崇祯冷哼一声，不在理会骆养性，而是对着孙钤道：“孙钤，你说这事该如何处理。”
“回皇上，查，必须查一个水落石出！小的恳求自己亲自去查！”孙钤作揖道。
这是收拾王冾的大好机会，绝对不能浪费。
崇祯却看穿了他的心思，开口道：“你还需要制造枪械，查案这事就让他人替你吧。”
“哦！”孙钤没再争取，毕竟还得有个憨货样子。
“诏狱不适合造枪械，你还是去军营制造吧。”崇祯无疑是借机放孙钤自由。
孙钤抓住机会，再提要求，“谢皇上，不过这次小的不打算用工部的人了，还请皇上开恩，就让小的用军营的人。”
用自己人放心些，工部跟兵部绝对有勾结。
崇祯没反对，反而给孙钤很大的自主权，银两、材料、工匠都有孙钤去做主。
“制造枪械要紧，朕让王承恩送你回去，至于诏狱一事朕会派人去查。”崇祯示意孙钤回去。
“请皇上放心，小的保证以最快时间制造出多把滑膛燧发枪，然后把建虏打的满地找牙！”孙钤行礼说道。
崇祯很高兴这话，拍着他的肩膀道：“朕有你这般忠臣，乃是朕的幸事，大明的幸事。”
“嘿嘿，那小的就告退了。”孙钤说完离开了明间。
崇祯这才把目光，重新转移到骆养性身上，“你说，朕还信得过你吗？”
“臣该死，臣知罪，臣该死，臣知罪……”骆养性连续磕头，说话时寒颤不止。“皇……皇上，臣也忠心于大明。”
崇祯双眼微眯，冷言道：“忠心？那你说，诏狱一事究竟是你的问题，还是锦衣卫的问题？”
这分明是封闭问题，无论骆养性怎么回答都是他的问题。
骆养性不上当，提着胆子道：“皇上，臣愿用行动表自己的忠心。”
“这事你就别参与了，既然是王冾的儿子出了事，就让王冾来调查这事吧，你和锦衣卫不准插手。”崇祯冷冷说道。
“臣……遵旨。”骆养性很清楚，崇祯要对王冾开刀了。
同时，崇祯对他和锦衣卫都有所猜忌，弄不好锦衣卫要跟东厂一样，被雪藏起来，再无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