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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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演见茗若难得一脸压抑不住的激动和好奇的的神色和不自居前倾的身体，却无奈道，
“我又不是算卦的。。。。
只是我对江南还算熟悉，文氏动静太大，我才收到了些风声，打算顺手清理一下而已。正好文思提出的条件给我递了筏子，我自没有不接的道理~”
段演继续说着，茗若却是微顿。又是筏子，上次他是不是也说我是兄弟阋墙的筏子来着？什么意思？难道，他也早就打算和段穆翻脸，甚至和她一样，想要扰动东晋朝局？？
“而且，我哪里料敌先机了？”段演抬手到茗若的额头向后微微一推，唤回了茗若的神志，
“例如，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们神勇无双的楼主大人，连凌飞羽这样的小野马，也能驯服妥帖，收归账下啊~”
“。。。！”茗若猛地一惊，大脑急速调转，他从哪看出凌飞羽的异常的？
“殿下是不是有些误会，凌大人与我何干。。。”
“无关吗？”段演挑了挑眉，“我可听说他这几日忙前忙后，为彧王妃马首是瞻啊~”
“呵呵，呵呵。。”茗若干笑两声，“殿下也说了他听得是彧王妃的命令，那薄中大人还不是一样主动来彧王府帮忙？他们自是看在殿下的面子~殿下莫不是吃醋了。。。”
“我可以吗？”段演听到“吃醋”两字，果然耳朵一竖，探头向茗若道。
“呵呵。咳咳。。。”
茗若在段演面前总是比旁人容易紧张，经常嘴在前面说，脑子在后面追。等反应过来“吃醋”两字已经飞了出去，只好急忙咳嗽两声来掩饰莫名的尴尬。
段演颇为好心的没有再调戏茗若，只是却也没有略过茗若苍白的解释，沉了声道，
“飞羽和阿中两人不同，甚至正好相反。
阿中外表看上去清高自傲，内心却是朴实谦逊。而飞羽外表看上去虽是亲切活泼，但其实他内心并不相信别人，对旁人充满了警惕而且脾性甚为桀骜不逊。
所以他绝不会只因为你是我的王妃，就对你唯命是从。他如此配合只说明一件事，从头到尾，他一直，都是你的人。
这样也能说通许多事。例如，当初他为何会突然请旨跑来云自来帮我。你扮做舞姬，以阿扬的脾性尚对你有戒心，飞羽却对你很是客气和信任。后来你提议献舞，他也非常支持。并且阴阳阁捉拿伊布那天，是他主动向我请缨带队埋伏在归妹房。想来便是二哥的人没按你的安排来捣乱，飞羽也会故意放走伊布给你亲手处置吧~”
“殿下。。。”莫名若不想段演如此敏锐，凌飞羽的事她自己都没上心，居然被段演就这么发现了。。。
“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只是。。。有些意外。”段演安抚道。
“不是这样的。”茗若诚恳道，
“殿下你别误会，飞羽真的不是我的人。他最多。。。算是半个我娘的人。
殿下想来比我清楚，十年前，凌氏一族被人诬陷以至于抄家流放。飞羽当时还年少，家中众人在路上受到士兵欺辱。正巧我娘在找我舅舅的路上碰到了他们，你也知道我娘的脾气，她最是见不得孩子受苦的，便顺手救下了他。。。”
茗若说着说着突然嗓音一紧，后面的话也是越说声音越低，
“之后，我们也再未多联络，后来听说凌氏被平反恢复了爵位，我们便更是没了太多往来。
这次我来到东晋，只是云自来那时找他帮忙而已，他念着我娘的旧情才对我诸多帮扶。他真的不是我的人，这次对付宁礼他出力不少也颇出乎我的意料，想来还是顾着殿下为多，还望殿下莫要因此误会他。。。”
段演听完只是目光炯炯的看着她不作回答。
茗若莫名觉得更加尴尬，坐在蒲团上总觉得似有阴风，汗毛乍起，不自居的缩了缩脖子，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段演见此笑笑，脱下了自己的玄色锦袍，回手一旋，披在了茗若的单薄的宫女装上。
“殿下，这不行，你会冷的！”茗若挣扎着要推开段演的手。
“听话。”段演温柔却坚定道。茗若一顿，不知为什么只觉得身上很冷，脸上却热的发烫，茫然之下只好由着段演动作。
“听说你这几日忙的昏天黑地，又是赈灾，又是对付宁礼，连着好几个晚上都没太休息，饭也吃的很少。”段演看着缩成一团拢在自己外袍里的茗若，埋怨中带着几丝宠溺。
茗若猛地抬头向段演抗议道，“城南到皇宫，殿下一路也算快马狂奔了吧，云笔那丫头一路陪行，又要向你汇报城内战况，又要向你告我的状，你们还真忙的狠呢！
还有，殿下你还说我。扳倒宁礼这一路机关算尽，你自己操的心少吗？才几天不见，你都瘦了！还把衣服给我，小心一会伤风！”
段演看着炸毛的茗若心中却很是开心，想了想指着牌位下的祭台道，
“那你去祭台取点酒过来吧，你我都喝点酒暖暖身~”
“酒？”茗若好奇的转头向祭台看去。
“好。”茗若应下，刚要起身，突然想起上次郁闷的酒后体验，猛地转头挑眉盯向段演恶狠狠道，“殿下该不会又想借机把我灌醉吧？”
段演听了一乐，故意点点头，面露戏谑，“恩，倒也是~你的酒量是有点。。。。~~”
呵！激我！
茗若嘴角一扯，转身便杀到祭台取酒。
段演好笑的看着茗若跑到祭台后边窸窸窣窣的鼓捣半天，正在好奇。
下一瞬，便见茗若转身，手中一左一右直接捧了两个酒坛走回蒲团。
“给。”茗若自然的将一个酒坛直接递给段演。
段演微愣，张了张嘴，想说祭台案上有已经备好的小酒壶。
“怎么了？”茗若心中想着事，见段演不接疑道。
段演看到茗若的表情笑着摇了摇头，接过酒坛，“没什么。”
于是偌大清冷的祠堂中，两人一跪一坐，各自捧着一个大酒坛对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