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飞絮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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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若送段璃从侧门离开，见段璃一副做贼的样子遛上彧王府的马车，笑了笑正要回府，转身之时正巧瞥见街道上几个人遮遮掩掩却又正伸长脖子往她的所在瞥来。
茗若正要招人来，却见温无言在一旁适时禀报道，“是元王府的人。”
“段穆？”
“是。今天一大早便躲在那边，什么都没做，只是鬼鬼祟祟监视着咱们这边的动静。刚才您和公主会面，我便让咱们的人先盯着了。”
“好。有什么情况，随时告知我。”
想来打着茗若的幌子确实好用，第二日上午，茗若便收到了岫离公主邀请的正式帖子。
茗若让侍女们简单收拾下行装，一边向雨殇和温无言道，“这次一路都是女眷，便由雨殇跟着我便好。无言你留下，看顾好各方。”茗若说着不知想起什么补充道，“若是我不在的这几日，殿下那边有什么事情，需要咱们的帮忙或配合。。。你记得，一切听殿下吩咐行事。”
“小姐。。”温无言顿了顿，还是道，“是。无言遵命。”
正说着，门外却送来了一封彧王府的信笺，茗若打开一看，却是段演的字迹：
—案情有变，邀卿同行，府前车马以候。—
一辆低调的马车正停在大将军府外的一座小巷口，茗若一身男装便宜，轻手轻脚跳上马车，
“不急，不必如此匆忙~”
“殿下的伤势如何了？”
茗若刚一入内，段演茗若同时开口道。
“你的伤药效果奇佳，这一点小伤，已经无碍了。”段演道。
“那便好。。。”茗若道，“殿下传信告知地址便好，不必辛苦来接我一趟的，我自己能找到~”
“不辛苦，我带着你，稳妥些。”段演温和笑笑，扶茗若坐下，轻声吩咐马夫启程。
两人一来一往，却是完全没有刚订婚男女见面的羞涩自觉。
茗若见马车启程，向段演问道，“殿下这是要带我去哪？”
“京兆府。”段演简答说明去向，又主动解释起原委道，
“薄大人考量各方消息之后，重新提审了黛眉阁的掌柜。他已经认罪交代了和文鳐帮暗中买卖良家妇女一事。
而那位飞絮姑娘。。。皇兄确实为了让使团准备的接风宴别能出新意，特意命人找了教习给教坊的舞姬编舞，而黛眉阁的舞蹈向来是司明中最有名气的，自然是首选。不过这位飞絮姑娘虽然编舞出众，但因是被迫委身风月，一直很不情愿，所以开始的教习并不是她。谁知在使团到达的前三天，她突然毛遂自荐，抢下了教习一职。
当天傍晚，皇兄突然下令取消了接风宴。舞队在离开的时候正巧遇到了皇兄，飞絮姑娘应是想要最后一搏，所以突然冲出队伍向皇兄喊冤。不过皇兄当天。。心情不佳，所以没有听她分辨，直接便命人将她拿下，送往了京兆府审理。。。
掌柜收到消息后，猜到是飞芷几人捣乱，当即便销毁了飞絮的所有身契文书。但是飞芷当晚的献舞是黛眉阁年底最重要的噱头，已经众人皆知。而之升的初夜也早已重金卖给了张东湖。他来不及变更，所以只好派人严加看管飞芷两人，打算待当晚过后在悄悄处理。。。却没想到，她们早已孤注一掷，猜到飞絮伸冤无望，便索性当众自尽，以求震慑众人，得官府看中。”
“这代价未免太大了。。。”茗若唏嘘感叹道。
“天子脚下，如此明目张胆的贩卖妇女，京兆府难辞其咎。”段演不置可否，只是继续解释道，“不过飞絮伸冤是意外之举，阿中本想飞絮或还有救。谁知，他发协查公文给京兆尹，想要提审飞絮，却被告知。。。飞絮已经不见了。
他心知不好，所以马上传信与我，让我代为前去一查究竟。”
茗若想了想薄中的风格，“我以为这种事，薄大人会想亲自探究的。”
“他倒是想，只是一方面他正忙于核查文鳐帮的账簿，无暇分身。另外，” 段演轻笑着，脸色渐渐带了一丝自嘲的无奈，“京兆尹何慕的夫人是宁氏女，而签令放走飞絮的少尹萧徽。。。是我表舅家的一位表兄。”
“。。。”这些沾亲带故的关系，茗若自然早就有所了解。只是看着眼前段演脸上隐隐无奈的神情，不由的和记忆中的少年落寞的神情有了些重合。
正有些尴尬间，马车已经到了京兆府。
京兆尹何慕听闻彧王驾到，堆了一脸笑容的到门口相迎，热情的将段演请进正堂。
茗若今日男装端正，一派坦然的和寻白跟在段演的身边，毫不在意何慕小眼睛时不时斜过来打量她的目光。
段演在主位施然落座，一贯的温和沉稳，开口却不客套上来便向何慕开门见山，“何大人不必客气，本王今日冒昧叨扰，只是为了来了解舞姬飞絮一事，想来何大人已经清楚。”
“自然自然~下官昨晚收到薄少卿的公文，连夜审查了此事。今天一早便给薄大人回复了结果，却不想还是劳烦殿下亲自跑一趟，真是罪过罪过~” 何慕一脸笑容的点头应道。
他本比薄中职位高两级，但知晓薄中和段演从小关系亲近，是以话间对薄中的称呼颇为客气。
“何大人客气了，举手之劳，比不上何大人连夜审查辛苦。”段演不咸不淡的回道，“既如此，不如何大人把萧少尹唤来，本王亲自询问便好，何大人去休息休息吧。”
何慕听段演如此说，忙一副战战兢兢，却话里有话的紧张回道，“不敢不敢，殿下千金之躯，尚主动为国事操劳，下官分内事，又怎敢懈怠。。。萧少尹已派人去请了，想来马上便到，殿下稍后。”
看到段演默默的轻搓手指，茗若站在段演身旁看在眼里，心中也是一片冷意。
宁氏这些年在东晋果然手眼通天，这个何慕背后有宁氏撑腰，一派口蜜腹剑，连对彧王都敢当面暗讽他越俎代庖，若是薄中来，还不知什么后果。
正想着，主事的少尹萧徽便到了。
“彧王表弟！~”萧徽刚跨进门看到屋内几人，开口便道。朝着段演简单抬手行了礼，对一旁的上司何慕却是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