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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妖女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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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双露是在一个地窖之中找到钱无量的。

找到他的时候,这位极宫一脉的领袖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一个白衣青年跪伏在钱无量身上痛哭不停,身后三名弟子也跪着擦拭眼泪。

见到童双露与席饮烟,弟子们止住了哭声,惊诧之余纷纷警戒了起来。

“你们是谁?”白衣青年问。

童双露与席饮烟自我介绍了一番,弟子们的神色稍稍缓和,“原来是席长老的弟子。”

童双露懒得废话,单刀直入:“钱长老是怎么死的?”

白衣青年稍作犹豫,还是如实讲述了此事。

昨天,老君熄灭之前忽降暴雨,他们找到了这处地窖用于休息,一夜没有任何动静。第二天弟子们醒来,却看到门主钱无量僵躺在地,双眼死白,干裂的嘴巴半张着,再吐不出一丝气息。

弟子们不知道钱无量是怎么死的,更不知道是谁害死了他。

他们悲伤地哭泣,商议着要赶紧去往太乙宫,找白羽真人主持公道,缉拿真凶。

“这贼人不仅杀了钱掌门,还盗走了掌门苦炼多年的神丹。”白衣青年痛心道。

“你觉得这是什么人做的?”童双露问。

白衣青年欲言又止,身后的弟子却义愤填膺道:“还能是谁?四脉之中,钱掌门一枝独秀,太乙宫宫主之位本就是囊中之物,他们嫉妒钱掌门,联合起来杀人灭口!”

白衣青年并未驳斥,默认了他们的看法。

席饮烟道:“可是包括我父亲在内,三脉的掌门都已死于非命。”

白衣青年神色一震:“你说什么?”

其余弟子面面相觑,也不敢相信这一事实。

童双露冷冷道:“你们不知道钱无量是怎么死的,我却知道。”

白衣青年皱眉:“姑娘请讲。”

童双露道:“钱无量昨夜去刺杀了荆忘,却没想到荆忘偷练了青魔手,荆忘临死之前打了钱无量一掌,钱无量未能化解此掌,回来后不久,青魔手发作,他也暴毙而亡。”

白衣青年脸色铁青,怒道:“你这妖女血口喷人!钱掌门公正刚直谁人不知,怎会屠戮同门?”

童双露不理会他,自顾自道:“钱无量修为不差,青魔手定是击中了致命胸、头等致命之处,才会如此迅速发作,他面容完好,那定是胸口中招了。你与其和我争辩,不如撕开他衣裳看看心口处有没有青魔手的掌印。”

“你不仅诬陷掌门,还要羞辱掌门尸体,你这妖女,我岂能容你!”

白衣青年怒喝一声,愤然拔剑向童双露头顶击去。

也看不清童双露是怎么出手的,剑刃临近她时只听到叮的一声,铁器就断成两截飞出去了。

童双露无视其他弟子的震怒,匕刃顺着钱无量的衣领一划。

衣裳裂为两半,钱无量坚实的胸膛上,赫然有一个深青色的掌印。

出乎童双露预料的是,这掌印不在心口处,而是在偏小腹的位置。

‘怎么回事,如果是这里中掌不该这么快发作呀……’

童双露思忖时,忽听席饮烟惊呼了一声“小心”,她凛然抬头,看见其余三名弟子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他们中了邪一样,苍白的、尚有泪痕的脸上透出近乎诡异的呆板。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居然能追到这里,你们比我以为的还聪明。”

童双露向后看去,发现那名白衣青年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地窖的入口,他阴冷地笑着,脸上没有半点悲伤。

席饮烟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衣青年道:“我是太乙宫真正的掌门。”

不给席饮烟任何说话的机会,白衣青年打了个响指,一扇石门轰然落下,封堵了地窖的出口。

石门落下之前,白衣青年最后的话是:“陪她们玩玩吧。”

谁陪她们玩玩?

令人牙酸的啮咬声在身后响起。

童双露悚然回头,发现那三名的弟子的脸都已变了。

他们的五官无一例外地凹凸、扭曲,疯长出黑色的尖长毛发,毛发覆盖了原本光洁的皮肤,深陷其中的眼睛闪烁着骇人的青绿色光芒。

——他们的身体没有改变,头颅却长出了野兽的毛发和耳朵,其中一个甚至拱出了野猪一样的鼻子,它低沉地嘶吼着,呲起的獠牙滴落着长而黏稠的涎液。

“鬼兽教?”

童双露立即明白过来:“他们原来都是鬼兽教的人!”

三名弟子显露真容的瞬间,火光映照的洞窟墙壁上,猪、狼、灰鼠的狞恶身影朝着两名妙龄女子扑去,一出吃人的皮影戏。

洞窟外的白衣青年听到了洞内传出的异响。

那是血肉撕裂、野兽大快朵颐的声音。

他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这三名弟子可不是普通的教徒,他们是鬼兽教残部的香主,地位尊贵。

幸好,他们的手段对得起他们的身价,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他又怎能轻而易举地杀死荆忘和钱无量?

白衣青年立在门口等待着。

等待之时,他又不禁想起了童双露。

虽然只是简短的交流,这个娇小玲珑的绝色少女给了他极深的印象,她妖媚灵秀,凸翘有致,比他见过的女人都要美,这样的女人被野兽活剥生吞实在是暴殄天物,令人惋惜。

可他也清楚,他绝不能有任何恻隐之心。

所谓沉鱼落雁只是故事,对于飞禽野兽来说,再惊人的美貌也比不过一根肉骨头。

鬼兽教的香主出手干净利落,洞窟内很快没了动静。

白衣青年敲动机关,沉重的石门缓缓升起。

石门内壁灯已灭,血雾若有似无地飘出来。

砰、咕嘟咕嘟——有什么砸在地上,滚了过来。

白衣青年低下头去。

黑暗中,一个头颅滚到了脚边,却不是人头,而是长着獠牙与朝天鼻的猪头。

猪头瞪着阴绿的眼珠,没有瞑目。

白衣青年精神一震。

很快,一个尖嘴的鼠头和一个尖牙的狼头也滚了出来,不偏不倚地停在他的脚边。

血迹长长地拖在黑暗里。

他想开启机关,令石门重新落下,为时却晚,一个黑影从黑暗中扑了出来,刃光直逼眉目。

白衣青年转身就逃,试图遁入身后高草茫茫的荒野之中,倩影紧追不舍,碧粼粼的刃光翻飞闪动,将他连续施展的数十种遁法尽数破解。

逃到一处滩头,恰有一群野鹤聚着饮水,白衣青年从袖中摸出一个皮囊,双指一夹,仓促抽出一片羽毛含入口中。

噗——

白衣青年脖颈拉得又细又长,背后肉翅一展,竟变成了一只灰翎大鹤,其余野鹤受惊腾飞,他混在其中,以假乱真。

童双露追到这里,望见满天野鹤,也辨不出真伪。

她也懒得分辨,袖子一翻,数十道冷箭激射而出。

数十只野鹤同时中箭,悲啼坠地,残羽乱飞。

白衣青年同样中箭,他咬牙想要高升,却飞的跌跌撞撞,眼看那妖女就要追到,他又从皮囊中取了片蛇鳞咬在嘴里,他甫一落地,立刻从野鹤变成花蛇,带伤游入一片水泊之中,遁入河底的淤泥里。

他心想这女人纵有通天本事,也抓他不住。

童双露并未跳入水里去追,而是取出一个瓷瓶,将绿油油液体倾入水中。

这是通天教精炼的奇毒“尸神解”,淬于刀刃之上,中刀者无药可解。

片刻。

这片烟波浩渺的水泊就成了死气沉沉的坟场。

碧水之上,数不清的鱼翻白肚皮浮了上来,几乎覆盖了整片湖面,周围的芦草也变成了腐败的黑色,根茎失去韧性,风一吹便齐齐折断在了遍布死鱼的臭水里。

白衣青年万没料到这女人的手段阴毒至此。

他发疯似地窜出水中,连滚带爬地向前逃去。

但凡他多逗留一息,他都会成为这毒下亡魂。

白衣青年刚窜出水面,童双露就鱼鹰般从他头顶掠过,拦在了他的面前。

白衣青年瞪大双眼,惊恐地望着眼前双眸含笑的绝美少女,浑身打颤,他寒声道:“你绝不是太乙宫的弟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童双露道:“你胆都被吓破了,还敢来审讯我?”

“你……”

白衣青年咬住打颤的牙关,想吐出一些威胁的话语,却被童双露冷冷截断。

童双露道:“如果你想说,我杀了鬼兽教的人,他们绝不会放过我这种话,还是闭嘴的好,省得惹我发笑。”

白衣青年果然闭嘴。

童双露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杀太乙宫的人?是公仇私怨还是受人指使?”

白衣青年冷冷地盯着她,一句话也不肯说。

“不说也好,你要是说了我还不高兴呢,同样的答案,严刑拷打之下问出来的总会有意思的多!”

童双露粉唇带笑,清眸嫣然,她朝白衣青年走去,像一只走向猎物的猫。

白衣青年寒毛倒竖,大气不敢喘,他猛地抓起囊袋,高高举起,怒道:“你这妖女若要斩尽杀绝,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哦?”

童双露睁大了无辜的眼睛,娇笑道:“你说这话,是在给你自己壮胆吗?”

白衣青年再受不了这冷嘲热讽,猛地撕开皮囊,牛毛、虎眼、象舌、龙肝……鬼兽教炼制的奇宝倾泻而下,他仰面张口,将这些奇宝一股脑地吞入腹中。

“哦?这是在吃断头饭了?”童双露甜笑着问。

“你这妖女休要狂妄,待我,待我……”

白衣青年满心怒火,大口咀嚼,霎时间,他双目流溢彩光,七窍腾出细烟,清俊的脸皮突然破开,挤出了一根根又坚又硬的山羊角,肿大如牛的脖子下,身躯也皮球般膨胀起来,转眼胀到五六丈高。

须臾功夫,这俊美的男人已不成人形,变成了一个背若山岭的巨怪,长着各式动物的脚,各式禽鸟的翅膀,截然不同的器官拥挤地长在一张皮囊上,看一眼就令人寒毛倒竖。

他挺立着怪躯,羊角间的鬼眼俯视着童双露,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这娇美少女吞噬殆尽。

————

山泽之上,云遮雾绕,雄殿挺立。

白衣青年逃到太乙宫所在的山脚下时,身上的虎狼爪牙牛羊蹄足皆成断肢,脸上的犄角也被削去,他带着满身的泥污与鲜血,跪倒在雄山之下,拉长了脖颈疾呼道:

“真人救我——”

这句话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瘫在地上,变回了人类的模样,白衣变成血衣,干瘪的皮囊包着骨头。

山峰上风声浩浩,腥腻的灰雾里射出几道金光,铺在阴云沉沉的天上,将他黯淡如灰的瞳孔照出几分亮色。

童双露幽灵般出现在他身后,束手而立,眺望着金光乍现的峰顶,淡笑道:“没想到你真是太乙宫的人。”

“你这妖女,你这妖女……”

白衣青年瘫坐在地,喃喃不休,像个来讨命的恶鬼。

“我倒要看看谁来救你。”

童双露冷哼一声,碧粼粼的刃光顷刻射出,扎向白衣青年的后颈,却听空中亮出一声鸟啼,向前吹拂的风忽然向后涌去,形成一面风墙,将童双露刺出的刀刃截在了空中。

一个苍老的声音随风一同后涌,在少女的心湖之上震出层层涟漪:

“姑娘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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