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寻找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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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着时间应该有大半年了，依然不见八象天鲤回归。
秦楚歌双花聚顶之后没有再捣鼓什么太大的动静，要是八象天鲤回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他在炼神返虚那可就麻烦了。
不能让八象天鲤知晓三清神池的秘密。
既然八象天鲤不回来，秦楚歌便先将他的洞府探索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退路可循。
自秦楚歌炼气化神之后，他的身体机能就脱离了原本依靠食物来维持身体正常运转的状态，此刻的他只需偶尔炼化万物精华适当补充“气”即可，几年不吃东西，他的身体也不会有任何异常。
八象天鲤倒是没有打诳语，他的洞府里确实遍地都是灵药灵草，每走几步又能见到好几株。想来寻常的灵药灵草对他已经没有多少帮助了，才会这般弃之如敝履。
既然他不要，秦楚歌便笑纳了。夜见芽、归灵露、三刍叶、忘斛花......这些对八象天鲤没什么用处，对他却是极为珍贵的固本培元的草药。
不过当下他还不能服用这些草药，要等到强身健体完成之后再进行固本培元，当然若是彼时能够找到灵武界的大能将灵草灵药炼制成丹药，效果就更好了。
刚想动手摘下灵草，秦楚歌又犯难了。
灵药灵草摘下之后若没有及时服用或是装进寒玉药匣之内，药性便会流失。眼下他既不能服用，也没有寒玉药匣。
只能先放着，等想到办法之后再行采摘了。
稍微采了几株，乖乖的把手缩了回去，他继续探索石窟。
头三个小石窟走到尽头都是些可有可无的物件，估计是八象天鲤懒得打理的藏品。
第四个石窟正对着中央石窟的大平台，进去之后是一道禁制。隐约能感受到禁制背后散发出来的珠光宝气。
想来这背后就是八象天鲤的珍藏品了！
秦楚歌对着禁制打量了一番，遗憾地摇了摇头。
禁制是常规的禁制，想要解除应该不难。只是解除禁制需要真元法力，现在他是没有真元法力的。没有尝试接触禁制，他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触碰禁制难免会被八象天鲤发觉，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再后面的三个石窟也和刚才那个一样，都有禁制封锁。秦楚歌暗叹这老东西还真是谨慎，自家后院还布置了这么多禁制。
当然，这不是最糟糕的消息。
最糟糕的消息是这个洞府没有寻常的出入口，秦楚歌回想起当初八象天鲤带他进来的时候应该是用的空间挪移之法，他走的时候同样是用的此法，这样的话没有设置寻常的出入口便也在情理之中了。
这可怎么逃？
他返回到中央石窟，站在三清神池旁出神地思索起来。
通过三清神池出去？
不行，即便是仙家道器也没有这个功能。
比如你看存放水之精的这个水池，四周皆是坚固的岩石，底部则是一大块天然形成的完整的夜光奇石，密不透风。
再看穹顶，除了那颗太阳一样的宝珠嵌在上面，周围便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了，只有一些积年累月向下垂来的钟乳石。况且这穹顶高度足有数百丈，就算有出口，他也上不去。
最后看神藤。
算了不用看了，神藤只是单纯的夹在水池与穹顶之间，更没有出路可言。
看来是一点出路都没有了？秦楚歌摸着下巴，眉头紧锁。他被困死在那老东西的洞府中，可不是什么好事，乐观一点看或许还能当个秘宝ATM机......
再次环顾四周，他将最后的希望押在了那个看起来又破又烂、最不起眼的石窟上。
稍微犹豫了一下，他向里面走了进去。
那里面很黑，一路上没有一株灵草。
石窟开始缩小，越往前走，内径越小。
秦楚歌内心的希望多起来几分，因为此刻他所处的位置俨然只够一个成年人只身通过了，八象天鲤尚未化形，依照他的体型根本进不来这里。
继续往前，此时的石窟已经只够一个小孩通过了。
秦楚歌继续在蜿蜒的狭径之中穿梭，终于他走到了尽头。
这里空落落的，除了深黑色的石壁什么也没有。
他大失所望，立在原地。
“难怪那老东西不打理这石窟，一是不能深入，二是这里根本就没什么东西。”
正准备转身离开，秦楚歌感觉到脚下一软。
这是，泥土？
蹲下身来抓起一把放在手里，和普通的泥土没什么两样，只是这土粒中蕴含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灵气。这不起眼的石窟从头到尾都没有一株灵药，何以在这光秃秃的泥土地里存在灵气？如今他对灵气的存在有十分敏锐的洞察，否则也无法注意到那么微小的土粒。
将手里的土抛在一边，再往更深处抓了一把。
依然具有丝丝缕缕的灵气，并且比刚才的要浓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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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歌当即双手齐下，将泥土刨开。
下方是一个坛子。
酒坛那么大，表面沾满了泥土，坑坑洼洼的。
敲了敲坛子，清脆的声音响起。
一只手抚摸在坛口的封盖上，立刻就感受到刚才那古老、源源不断的灵气。
秦楚歌摸了摸下巴。
这地方八象天鲤是进不来的，这坛子也不像是山海异兽能够捣鼓出来的东西。既然眼下没有出路，不如将坛子揭开看看，万一有什么增强真元法力的灵酒，说不得就可以动手破除此前的禁制，取他几件法宝劈开洞府逃出生天。
秦楚歌小心翼翼地揭起坛盖。
封盖很松，不费什么力气就揭开了一条狭缝，但他却被坛子里喷薄而出的灵气震惊到了。
这浓郁的灵气要是蕴含在酒中，他也不敢喝了，他连强身健体的层次都没有达到，没办法留存这样的灵气，只能将它们转化为“气”。
封盖彻底揭开了。
坛子里散发出耀眼都七彩光泽。
那不是酒。
坛口处是一道七彩漩涡，浓郁的灵气自其中喷薄而出。
这是小世界？
又或者说，他所在的石窟才是小世界？
其实他也不知道小世界的入口是什么样子的，只是根据眼前看到的场面进行猜测。
总之不论如何，这一线生机还是让自己找到了！
炼神返虚动静很大，有可能会将三清神池的水之精抽干，如果着手太早，老东西必定察觉！
等完成炼神返虚，他就进入这七彩漩涡中一探究竟。
思虑至此，秦楚歌又将土坛封口盖上，将泥土重新盖到坛子上面，自石窟尽头退了出来。
他将洞窟探索完之后没多久，一道狂风自中央石窟出现。半空中浮现出一个气旋，雷霆与风暴在中央涌动着。
秦楚歌目光一凝，是老东西回来了。
他已经把该做的准备都做好了。
山海异兽不存在贯通奇经八脉的说法，因此大多都是灵修，那老东西生在八千多年前，此刻估计是倾天境的巅峰，凝聚了精之花的状态。
如果八象天鲤现在是个凝聚了精之花的半仙，那么自己的双花必然会被他察觉。
那样的话，想必接下来也是一场恶战。
周围的异象消失了，一个白须老头出现在中央石窟。
秦楚歌微微一惊。
难怪这老东西迟迟不回，原来是化形去了。竟然不在自己的洞府化形，看来老东西也在防着他。
也亏得他急着化形，不然自己怕是没机会炼气化神。
“恭贺上仙得偿所愿，修得化形人身。”
秦楚歌双手作揖对八象天鲤拜道。
“嗯。”
白须老头颔首回应。
此番八象天鲤取宝归来倒是对秦楚歌态度改观了不少，他在堂庭山中波澜不惊地破了法阵、灭了守护妖兽开启洞府之后，他果然见到了一块拳头大小的天精石髓！
那天精石髓供他化形简直绰绰有余！因此他此次不仅成功化形，还提升了三百年的真元法力！
八象天鲤可不敢小看秦楚歌了，上古奇物，不知到底有多少件的秘宝，失传秘术，这小子上一世恐怕也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大修士。这次走之前自己必须准备些手段，要是让这小子跑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将目光移向秦楚歌，顿时就呆住了。
此刻化形为白须老头的八象天鲤目瞪口呆地盯着秦楚歌。
赤身裸体也就算了，那都是小事。
他头顶怎么飘着一朵鲜红色的莲花？
看到八象天鲤那吃惊的神色，秦楚歌暗自叹息一声。
看来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八象天鲤看得见他的气之花，就说明八象天鲤也已经凝聚莲花了，没有凝聚精之花的人哪怕处于倾天境巅峰也看不到他人的莲花。
八象天鲤吃惊归吃惊，一瞬间就用真元法力将自己的洞府扫了个遍，就连从来不去的那个小洞窟也检查了一番。
没有发现异常，他设下的所有禁制都是完整的，除了少了几株灵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八象天鲤眉头紧锁，冷声道：“秦小子，你头顶的莲花是怎么回事？”
“上仙勿怪，小人这是修行了前世家族中的秘传之法《诡谲七幻》，此法可以叫人变换身形，神秘莫测。小人在洞府之中见得几株灵草，便发现这些灵草正好就是修行《诡谲七幻》的药引，当下便摘下服用了。上仙所看到的莲花乃是小人幻化出来的虚影。”
这一次秦楚歌也没有把握，这说辞是他临时编的，实际上没有这种设定。
只是遇见了如此诡异的场面，八象天鲤哪里肯听他辩说，只见白发老头身上青蓝色的真元法力向着秦楚歌奔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