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小衫篇】落幕：葬礼与万圣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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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10月31日。
由于小衫尤菲特殊而敏感的身份，葬礼在公安安排的一处隐蔽的寺庙举行。
泽田秀树双手插着风衣口袋站在房间一角——由于本身就穿着一身黑，再加上为了葬礼的隐蔽性，他也并没有为此专门换更正式的衣服。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寺庙中参与葬礼的人。
到场的人并不多，且身份明确，除了葬礼的工作人员以外，便只有几位清楚小衫身份的公安与FBI。
没有亲属，也没有媒体。
理事官在和FBI的詹姆斯聊着什么；清水课长旁边还站着一个没见过的日本人——大概也是公安的同事；茱蒂站在装着小衫残破不堪遗体的棺椁前轻轻啜泣。
杂音与噩梦中的画面再次浮上脑海，他下意识撇过头，不再去看。
“我们会追授小衫警部补的警衔。”
一个声音自身旁响起，泽田秀树侧过头，是理事官走到了他的身侧。
“考虑到她入职时间尚短，并没有接触到多少公安机密情报，因此我们还是决定隐藏她的那一层身份，给她保留一份殉职的美名。”
也不等他回答，理事官就接着往下说，“我们虽然没能和FBI合作，但也不好和他们闹得太僵。”
“况且……”理事官叹了一口气，“你也说过她救了你。”
“这对她没有意义。”泽田秀树摇了摇头，“人都死了才升职，她也没有家人能分享她的荣誉。”
“你也是希望她能够活着接受这份荣誉吗？”理事官问。
“……”泽田秀树沉默。
不是这样的，他不可能希望作为间谍的小衫活着。
但如果她只是在FBI的保护下换个身份作为普通人重新生活，或许她能有光明的未来。
可惜她孤身一人查到了他，还因为是在公安与辛多拉公司的主场，没有带一堆FBI来抓捕他而只能约他单独见面。
他可不能让“艾达”这个身份暴露，更不能让弘树的诺亚方舟在完成之前为人所知。
……他们终究立场不同。
“我在想，如果她能不活在复仇的阴影之中，而是借着证人保护计划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会不会比现在这种结局要好，”
泽田秀树又看向了茱蒂面前的黑色棺椁，“——至少，比在找到仇人之前就在意外中牺牲要好。”
“那是她的选择。”理事官顿了顿，“或许在她心中，她活下去的意义就在于此。”
“然后让在世的好友背负上新的仇恨吗？”泽田秀树说，“那位FBI小姐可是哭得很伤心呢。”
“那就要看她如何选择了。”理事官摇摇头。
“拒绝FBI合作是你的选择吗，理事官？”泽田秀树冷不丁转移了话题。
“……”理事官意外地多看了他一眼，“是，但也不完全是。这种重要的事情可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你怎么知道是我负责和FBI沟通的？”
“毕竟这件事涉及到‘艾达’，（也就涉及到那个黑衣组织）”泽田秀树说得理所当然，“——哪怕不能确定‘艾达’是真是假，理事官你也一定会参与其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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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理事官认可了他的回复，“我听说你刚出院就回警视厅帮池田解决了工作上的问题，其实你可以暂时放松下来，利用假期调整一下心理状态的。”
“我现在恢复得不错，那些伤大概半个月就能痊愈，”泽田秀树却只回答了身体上的修养，“不过我打算趁着假期去一趟群马县。”
“哦？”理事官扬起眉毛，“旅游散心吗？挺好的。”
“差不多吧，我去见个朋友。”泽田秀树模棱两可地回答，“不过，如果有什么工作需要的话，我也会立刻赶回来的。”
…………
万圣夜。
热闹的街道上挂着各式南瓜灯，化妆成各种各样妖魔鬼怪的人们来来往往。
“……今天是有什么活动吗？”
从寺庙蹭车回警视厅的路上，泽田秀树看着窗外的场景不由问道。
“好像是某个糖果商举办的万圣节免费发糖的活动吧？”
开车的不知名年轻警官回答道。
“原来如此。”泽田秀树兴致缺缺地收回视线。
…………
两个戴着南瓜头、披着黑色披风的身影相向而行，一个高高瘦瘦、一个体型壮硕。
“你的报酬。”
擦肩而过的同时，体型壮硕的南瓜头将一个手提箱交给了高高瘦瘦的南瓜头。
两人都戴着手套。
高高瘦瘦的南瓜头只是一言不发地接过手提箱。
完成这个动作之后，两人继续往相反方向走着，藏匿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
“大哥，”壮硕南瓜头拐进一处无人小巷后，摘下了自己的南瓜头，随后从披风下掏出黑礼帽与墨镜戴上，拨出电话，“我已经将东西交给那个人了。”
“你在哪？”对面传来琴酒简短的问题。
“我现在在商场南边的小巷里，附近有……”伏特加探出头看了一眼周围的地标后，将所处位置报给了琴酒。
不多时，黑色的保时捷356A停在路口，伏特加坐上了车。
…………
高高瘦瘦的南瓜头在人群中漫无目的地穿梭着，却忽然放慢了脚步，侧头聆听。
“（俄语）‘火焰（音译：普拉米亚）’在一周前制造了两起爆炸案之后就没有动作了吗？”
“（俄语）也不知道TA现在藏在什么地方……”
“（俄语）你们有拿到那两起事件中的幸存者名单吗？”
“（俄语）没有，新闻里对幸存者的身份都进行了保密，这周完全没有一点消息透露出来……”
几个同样用南瓜头遮掩面容的人正聚集在糖果摊不远处。
“……”史考兵默然看了看自己与他们的装束。
——还好刚刚交易时没碰上这群人，要不然可能还会认错。
——这群人也说着俄语，是追着他们口中的“普拉米亚”来到这里的俄罗斯人吗？
还有那两起爆炸事件，明明是“艾达”将炸弹制作方式教给的她，但那些人却直接认定制造爆炸的人是“普拉米亚”，这两人之间又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