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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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四日
“木山春生……曾在第十三学区小学任教，第二年辞职。辞职的理由是……”
黑子调出了木山的资料。
“在能力开发实验中，发生了原因不明的学生昏迷事件——”
与此同时
拥有一万人能力的木山春生，和真角一辉在一片狼藉的高速路上对峙着。
更准确地说，是一位level5，和一位另外拥有一万人能力的level5对峙着。
两者都蓄势待发。
“砰！！！”
爆炸声响起。
在固体中传播的冲击波瞬间粉碎了木山面前的整条路面，数不清的柏油碎块以超越子弹的速度向一辉飞射而出。
“唔！这么多！”
“砰砰砰！”“轰轰轰！”
警卫员遗留下来的汽车被柏油碎块轻松击穿，如同鞭炮一般发生了一连串的爆炸，冲天的火光瞬间将一辉所吞没。
“哎呀，做得太过火了吗？没想到level5的力量这么强……”木山叹了口气，“不过……”
硝烟很快被轻风吹散，一辉依旧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
“能量操作的力量也不能小看呢……”
“没想到你还真的下死手啊。”一辉捡起了一块被自己挡下的柏油碎片，“那我也要全力以赴了！”
“轰！”
柏油碎块先是被升温到了数千度，变成了一团炽热的流体，接着瞬间突破三倍音速，化作一道橙色的光芒飞向了木山。
轻松超越了【超电磁炮】的一击。
“咚！”
伴随着巨响，数米厚的高架桥面被攻击直接洞穿，爆炸扬起的炽热尘埃甚至直接吹到了一辉面前。
如果没计算错的话，落点在距离她五米处，应该不会致命吧……
“威力很强啊……”
木山的声音突然从一辉背后响起。
？！
她什么时候移动过来的？！
意识到危险的一辉，立即将自己提升至音速，远离了木山春生。下一秒，数吨重的冰块就出现在了他刚才站立的地方，“轰！”的一声砸了下来。
想用重物压倒我吗……一辉暗暗想到。虽然自己的能力确实很难直接应对重物的压迫，不过间接的方法还是不少的，但要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压断了脖子就完了……嗯？！
冰块瞬间又化为了数道水流扑了过来，与此同时，一辉脚下的路面消失了，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大洞。
“唔啊！”
毫无防备的一辉直接掉入了洞中，紧接着，水流灌入洞中，又在不到十分之一秒内重新凝结成冰。
“这下，应该就控住他了吧……”
冰块中留了一些足够呼吸的空间……
木山转身向跑车走了过去。然而，少年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真是大意了呢……”
“什么？”木山转过头去——浑身湿透的一辉已经回到了路面上。
“如果冰块完全把我包裹住，切断我和其他物体间的连接，那我还真有可能就交待在这里了呢……”
虽然那样其实也有解决办法……
“但我的手还是在最后一刻接触了洞壁嘞。”
果然……
将高架桥面视作整体，从中提取热能融化了冰块吗？
真是难缠的对手啊……
另一边，一辉也是这样想的。
拥有一万人能力和一位level5力量的木山春生，自己只能与其纠缠，无法在短时间内击倒她。
而且初春还没有被营救出来。
可是还有谁……
“喂？你这家伙？”
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一辉的耳机里响了起来，虽然在几天前，这种声音还代表着恶魔的降临，但现在，这是他最想听见的声音。
“喂喂！听得清吗？”
“啊？御坂？！”
“你这家伙，没有事吧？”
“我可没事！只是现在腾不出手，你先把初春带到安全的地方去！”一辉一边向耳机中喊道，一边跃起从爆炸的烟尘中冲了出来。
“这我知道！用不着你来命令我！”
美琴利用磁力牵引翻上了高架桥，很快便找到了木山的跑车。车里的初春已经被刚才战斗的余波震晕了过去。
“初春！”美琴连忙打开车门，将初春拦腰抱了出来，又用磁力跳回了地面上，将初春轻轻放了下来。
接下来，要去支援那个家伙……
“超电磁炮吗……”
某种未知的东西从木山脚下扩散了出去，下一秒——
“轰！！！”
高架桥面直接碎裂了，一辉和木山一同落了下去。
“使用能力时丝毫不在乎自己会有危险？”美琴连忙释放出电流，用磁力将自己牵引过去，接着瞄准木山释放了一道雷击之枪。
“砰！”
仿佛被一面无形的屏障挡开了一般，电流在木山面前分成了数道，向一旁飞去了。
“用了好几种能力在周围做出了类似避雷针的东西吗？”美琴落在了一辉身边，“没想到你真的实现了多重（dual）能力。”
“这个称呼并不恰当，我的能力和理论上不可能成立的多重能力不同。要说的话，应该是多才（mult）能力者。”
“御坂，初春救出来了吗？”一辉问道。
“我已经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了。”
“那好，接下来就是……”
“用不着你来指挥我，我知道现在该干什么！”美琴注视着木山，数十道电流从她身上喷射而出。
“呃……好吧，不过我觉得我们需要配合一下……”
“少啰嗦！我先动手了！”
“滋！”
电流扫过了大片的地面，数不清的钢筋混凝土碎块在磁力的作用下漂浮起来，接着如雨点般向木山飞了过去。
“真是少见啊，两位level5联手。”木山春生睁大了她红色的眼睛。
“那我也该发挥这位level5的全部力量了。”
“什么？”
“御坂！小心！”
“轰！！！”
红色的光芒闪过，大量的钢筋混凝土碎块被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接着，光芒切断了一辉和美琴身后的高架桥桥墩。
“哗啦啦——”
又一段高架路面倾倒下来，十几吨重的碎石——已经不能再称之为碎石了，在一辉眼中，那仿佛是陨石坠落一般。
“咚！！！”
巨响和尘埃彻底吞没了一切。
“又出力太大了吗……不过他们应该不会就这样被击倒吧。”
确实如此。
“咳咳——怎么回事？！”
在最后时刻，一辉拉着美琴一同加速到音速，躲开了这一击。
“别发愣啊！她使用的是level5的能力！”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有这种力量？”
“现在解释不清！总之小心一点！！！”
一辉死死地盯住了木山。
刚才那一击是……
【脉冲激光炮】。
很简单，就是一道高能激光。
在两人对面，木山春生穿过烟尘走了过来。
“我建议不要再打下去了。我只是想调查某件事而已，调查结束后就会放了那些幻想御手使用者，不会牺牲任何人……”
“开什么玩笑！什么叫不会牺牲任何人？你为了自己的目的，牵连了那么多人……要这么做才能完成的研究，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御坂美琴大声吼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不可能坐视不理！”
“唉……真是的，虽然说是等级五的超能力者，但也只是不懂事的大小姐。”木山扶了扶自己的额头。
“你没资格说这种话！”
“你们每天都在学园都市里接受能力开发，你以为那就是安全且人道的吗？学园都市对我们隐瞒了有关能力的重要信息，学园都市的教师们被蒙在鼓里，对一百八十万名学生进行大脑开发，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这还真是有趣的话题啊……”
美琴向地面放出电流，吸起了铁砂。
“逮捕你之后再让我慢慢地调查吧！”
十几道铁砂之鞭从美琴背后射出，袭向了木山。然而……
铁砂之鞭全部落了空。
没有打中！
幻像？
“调查，这样也行。”木山低语道：“其中也有不少和你有关的事……”
“但……前提是，你能平安地离开这里。”
“轰！”
伴随着风的吼叫声，数发波动弹再度袭来。美琴连忙用磁力将自己拉到一旁的桥墩上，一辉则正面冲了上去，发动能力消除掉了迎面而来的波动弹，接着——
数道水流突然凭空出现在空中，向一辉围了过去。他只得停下脚步，高速向后移动，撤出了包围圈。
“刚才是偏光能力吗？”
美琴想到了在前几天黑子与之战斗过的能力者。
“不！那是更高阶的能力！”一辉快速地向美琴解释道：“不仅眼睛看到的是假的，你听到的，电磁波探测到的，都是假的！！！”
“怎么会有这么麻烦的能力啊！这么说的话完全锁定不到她的真正位置啊！”美琴喊道。
“嗖嗖嗖！”
正在两人交流之时，数条钢筋从废墟中飞出，刺了过来。即便一辉可以停下钢筋，但是在念动力的不断推动下，钢筋依旧可以缓慢刺入他的身体。
必须躲避。
一辉发动能力，闪开了那些钢筋的突刺，接着——
“砰！”
凭空出现的爆炸将他吞没了。
那是？！
美琴想起了什么。
青蛙玩偶……铝勺……
“轰！！！”
还没等美琴得出结论，一道脉冲激光炮就从她面扫过。
无论是用铁砂还是钢铁都无法阻挡的力量。
“哇啊！”
美琴连忙用磁力将自己升到了半空中。另一边，一辉也从爆炸中冲出，落回了地面上。但是木山的攻击并没有停止。
“嗡嗡嗡——”
持续不断的噪音充斥了战场。
“呕！这是——”美琴不由得堵上了双耳。
声波攻击吗？
好麻烦的招数……幸好自己也可以消除声波。一辉暗暗想到：可是这样下去的话，就完全陷入被动了……
只有……
在一片噪音之中，美琴的耳机里突然传出了一辉的声音：
喂喂！御坂！听我说……
……
站在某处的木山春生，紧紧地盯着两人：
能量操作不受影响，那先解决掉超电磁炮。趁他们焦虑，从背后……
一个铝罐从她的手中消失，下一秒——
“轰！！！”
在美琴身后炸开了。
“御坂！”
一辉惊声叫道。
“还以为她能坚持得久一点呢……”木山看了看被埋在废墟下的美琴，转身向一辉走了过来：“接下来是你……”
可恶……
“不过，如果你放弃阻挡我，那这场战斗就可以到此结束。”
“你该不会以为击倒了超电磁炮，就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击倒我吧？”
“不，你的能量操作比较棘手……但是，这不代表我没有办法对付你。”木山摇了摇头：“没想到level5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呵呵……虽然你现在也有着level5的能力，并且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使用它，但是……”一辉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还是小瞧了level5啊。”
“嗯？！”
“猜猜现在已经几点了？”
“这有关系吗？”
“两点钟。”
“什么？！”
当木山反应过来时，美琴已经从她身后扑了上来，紧紧地抱住了她。幻像消失了，木山现出了本体。
怎么会！明明她已经——
而且，雷达应该探测不到我才对——
两点钟？
难道是——方位！
“再怎么伪装，人体和空气间的热传递是伪装不了的。”
一辉眼前浮现出了那个捂着头的黑发少年。
“你的能力再强，恐怕也不能像那个家伙一样无视贴身电击吧。”
美琴用得意的声音说道。
原来是这样……
美琴假装被击倒，一辉用能力感应到木山春生的正确位置，将信息传递给美琴，然后由美琴突袭来完成最后一击。
第一次联手就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吗……
“嗖嗖嗖！”
数条钢筋在木山的操作下飞向了美琴。
“太迟了！”
“滋！！！”
落雷降下。
“啊啊啊！”
即便是level5波动使的能力，面对贴身落雷也无计可施。
“这样一来，你就无法继续战斗了吧……”
美琴放开了已经被电晕过去的木山，但是下一秒，她愣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突然出现在脑海里……
电流将美琴和木山连接在了一起，陌生的记忆瞬间涌入了美琴的脑海。
和孩子们相识……
逐渐成为朋友……
实验出现事故……
“刚刚那是……”
“咳咳……咳呕呕呕……”
木山扑倒在地上，像是要吐出什么一般大声嚎叫着。她捂着头，用血红的眼睛盯住了美琴：
“被你看到了？！”
“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
“呵呵呵……那个实验其实是用于分析失控能力法测的诱爆实验，通过刺激超能力者的AIM扩散力场，寻找能力失控的条件。那些孩子被当成了用过就丢的白老鼠。”
木山试图继续攻击美琴，但她已经虚弱到了无法使用能力。
“人体……实验？既然这样……就更应该联系警卫……”
“23次……为了寻找让孩子们恢复的方法，还有进行探究事故原因的模拟实验，我申请使用树状图设计者23次，但都被驳回了……统括理事会也是同谋，警卫根本不会行动！”她硬撑着虚弱的身体站了起来。
“虽说如此，但你所做的事情不也一样……”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
被击破了最后心理防线的木山春生，撕心裂肺地喊道：
“我不能让那种悲剧再次发生！为此我什么都做得出来！即使要我与这座城市的所有人为敌，我也不会罢手！！！”
？！
某种潜在的东西断裂了。
“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喂！你怎么了……”
网络失控了？不，这是……AIM……的……
木山捂着头扑倒在地上，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从她的身体中钻了出来。
“那是……”
一辉跑上前来，注视着那团东西——它逐渐化作了一个婴儿的形状。
“胎儿？！”
美琴后退一步，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流了下来。只见那东西睁开了它血红的眼睛，紧接着——
“呀呀呀呀呀——”
尖锐的吼叫声覆盖了战场。
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