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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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四日
“你是说，那些患者有可能是被强行改变了脑波，才变成了植物人。”
“嗯，既然查不出其他原因，那只有这个可能了。”
在正一昏迷的第二天早上，一辉就急忙找到冥土追魂，提出了这个想法。冥土追魂也立即在电脑上分析起来。
“果然是这样……”
屏幕上的波动曲线，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这些植物人患者的脑波，都有着共同之处。”
“这段脑波……应该是属于某个人的吧？”
“因为职业关系，我构建了很多新的保安系统，其中之一是以人的脑波为钥匙的安全锁。这个系统收录了许多人的脑波，只要进行对比……”
屏幕上，一条新出现的脑波和之前的曲线重合在了一起。
“就是这个。登录者姓名，木山春生。”
“就是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大概可以猜测出幻想御手的作用机理了。不过还是无法确定，我们需要另外求助一个人。”
“哦，谁啊？”
“你跟我来。”冥土追魂没有直接回答问题，他起身走出了房间，一辉连忙跟了上去。
医院
“真是意外呢……”
一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的黑色长发女性走进了病房中。
“没想到木山竟然造出了这么好用的东西。”
她看着病床上的正一，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样一来，实验就有机会重启了呢……”
另一边
“你们现在有时间吗？”
被冥土追魂喊住的两人转过头来。
“哇！活生生的呱呱太……”
见到冥土追魂的美琴，瞬间变成了呱太眼。
然后……
她和一辉四目相对了。
“诶诶诶你这家伙为什么也在这里啊！！！”
“要不是为了调查幻想御手，我也不想待在这儿啊。”一辉摇了摇头。
“好了，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我们有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
“可……可是，他不是前几天才重伤住院吗？！怎么……”
“啊？这个啊，我昨天就出院了。”一辉淡淡地答道。
莫名其妙地受了那么重的伤，刚出院就又转头参与到了其他事件中，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美琴暗暗想到。
“先说最重要的事吧，患者昏迷的原因已经找到了。”冥土追魂的声音把美琴两人的注意力重新拉了过来，“那些患者的脑波都被强行改变，这对他们的身体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那您的意思是，这是幻想御手的效果……”
“通过搜索，我找到了拥有和植物人相同脑波的人——”
“到底是谁要这么做……”美琴和黑子都打起了十二倍的精神。
“木山……春生。”
“就是这个人。”一辉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照片。
“协助我们调查的……木山老师！”
一开始，美琴还以为自己因为高度紧张听错了名字，但照片上那张略带疲惫的脸是不会错的。
“糟了！”黑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跑到一旁拿出了电话。
“你是最强的发电能力者，我想和你讨论一个问题。”冥土追魂继续说道，“如果将同样波形的脑波转换成电流信号。能否构建出将这些人的大脑连接在一起的网络？”
“这个……如果能保持脑波不变，也许可以……您是说，木山老师做了这样的事……”
“姐姐大人！”
黑子焦急的呼喊声打断了美琴。
“初春去了木山春生那里，现在一直联系不上她！”
另一边
木山春生的蓝色跑车正飞驰在高速路上。
佐天泪子使用幻想御手而昏迷，因此遭到打击的初春去了木山老师的研究室，结果找到了一系列与幻想御手有关的资料和论文。被发现的木山春生只好先带着初春驾车逃离。
“幻想御手，它可以连接多个人类的大脑从而实现高级运算。”木山春生向初春解释道。
“连接？”
……
“幻想御手并不能提高能力者的能力水平，而是将同样的脑波连结成网络，短暂地提高使用者的能力水平和演算能力。”
美琴这边也逐渐解出了幻想御手的全貌。
“就算是低能力者，如果连上网络，就能提升能力处理水平。再加上和同一系统的能力者共享思考模式，使用者能更高效地使用能力。”
“问题是，使用幻想御手的人会持续被他人的脑波影响。他们之所以昏迷，大概是因为受到网络深刻的影响，大脑被控制了吧。”
“但是，木山为什么要做这种事？”黑子问道。
……
“我是为了进行模拟实验。”木山继续解释道，“我申请使用树状图设计者，不知道为什么被拒绝了，因此我需要替代演算机器。”
“所以你才利用能力者？”
“是啊，将一万人连接起来应该就可以了。”木山瞥了初春一眼，“表情不要这么凶嘛，模拟实验结束后，大家就可以解脱了。”
“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觉得我在骗你？”木山叹了口气，将一个方片状的东西递到了初春手上，“那把这个交给你保管也许会很有趣……”
“这是……”
“这是卸载幻想御手的治疗程序。”
另一边
“警卫们发来通知，他们已经到达AIM解析研究所了，木山和初春都下落不明。”黑子仔细地听着耳机中的报告，手心中已经攥出了汗水，“研究员们也都不知道木山的目的和去向。”
“我先出发去拦截吧。”一辉站了起来，走到了黑子面前。
“啊？这种事件是不允许无关民众参与进来的！”
“我的朋友，也因为使用幻想御手陷入了昏迷。我想……我应该不算无关人员吧？”
他的朋友？难道……
美琴记起了那个可以制造幻像的黑发少年。
原来是这样吗……
“可是……”
黑子还想说些什么。
“没时间了，只有我可以用能力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去，把你的朋友救回来。”一辉对黑子微微低下了头：
“请相信我。”
不知道是一辉的理由说动了黑子，还是因为营救初春已经迫在眉睫，或者是某些更久远的原因……
沉默了几秒后，黑子拿出一个耳机，交到了一辉手上：
“这个是通讯耳机，你出发后，我们会继续联系警卫，把木山春生的实时位置告诉你。”
“谢谢你……”一辉点了点头，戴上耳机，转身跑了出去。望着一辉的背影，美琴咬了咬发干的嘴唇。
那个家伙，真的要一个人去……
医院
“哎呀呀，是真的啊……”
穿着研究服的黑色长发女性取下了正一额头上的电极片。
“只要补充上那一部分计算力，就能直接发挥原来的力量了。”
她将东西装回了口袋中，转身走出了病房。
“接下来……该去收集现场数据了。”
高速路上
一辉发动能力，将自己加速至音速，很快便赶到了AIM解析研究所。
“监控发现了木山春生，她正驾驶蓝色跑车由南向北行驶在第七学区高速公路上，你沿着高速路追过去就能看到她了！”
“我知道了！”
飞出一段距离后，一辉稳稳地落地，再度蹬地起飞，向着木山春生逃离的方向赶去了。
“我也要去，在这里干等不符我的个性。”
不知为何，名为御坂美琴的少女不愿看到那个少年独自奔赴战场。
“啊？姐姐大人也要去吗？已经有那位先生在了，他可是level5啊！无论出现任何情况都能解决吧？”
美琴没有说话。
前日的画面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事实已经证明——
“那个家伙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而且……”
她的面色凝重起来。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高速路上
警卫和机器人组成了密不透风的防线，挡在了路上。木山驾驶的蓝色跑车被迫停了下来。
“警卫吗？只有上级下令的时候，他们的动作才特别快啊……”
“你是木山春生吧？”一位警卫员大声喊道，“我以散播幻想御手的罪名逮捕你，现在要求你马上下车！”
“你打算怎么办，是时候束手就擒了吧。”初春说。
“幻想御手……这个程序用于制造使用人脑的演算机器。但同时……它也会给使用者带来意想不到的副作用。”
木山打开车门，走下了跑车。
“双手抱头，原地趴下！”
“她好像有携带枪支，少女人质没事。”一旁的人用望远镜观察着木山。
“嗯，逮捕！”
“砰砰砰！！！”
随着枪声响起，倒下的不是木山，而是一旁的警卫员们。
“咦？”“怎么回事？！”“不是我干的！枪口自己偏移了！”
难道……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木山身上，只见一股股气流开始在她面前汇聚。
“她是能力者？！”
“轰！”
伴随着巨响，气流浓缩而成炮弹飞向了警卫们。
足以将防暴车都直接炸飞的一击。
但是没有任何动静。
“嗯？”木山抬头看去，她很快便得到了答案：一个棕发少年站在了警卫面前，炮弹在他那里消失了。
“是谁啊……”她摇了摇头，抬起了一只手。
“砰！”
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利刃切过一般，地面上瞬间出现了一条数十米长的裂缝。接着，强劲的气流从中喷射而出，却在一辉脚下被拦住了。
“你们都快点退开！这里就让我来对付！”
见到警卫还愣在原地，一辉大声吼道。
“是能力者吗？”木山又挥了挥手，一辆汽车瞬间被气流托起，飞到一辉头顶直直地砸了下去。
接着停在了半空。
原因很简单，一辉向着天空伸出的手接触了汽车。不等巨大的质量压断他的手腕，一辉轻轻一拔，汽车便向着一旁无人的地方飞去，四只轮子同时精准地接触了地面。
“快……快点撤退！”反应过来的警卫慌忙向后退去，远离了两人。
“你是……”木山春生注视了一辉几秒钟，才缓缓说道：
“level5能量操作？”
另一边
美琴正坐着汽车赶往交战地点。
“黑子，现场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信息很混乱，木山春生似乎在使用复数的能力！”黑子传来了前线的报告。
“什么意思？不可能啊！每个人只能有一种能力，不可能有例外啊！”
“现在只能从现场情况推测。木山的能力是利用幻想御手得来的，那是通过网络将好几千名能力者的大脑连接在一起的巨脑……如果她操纵了那个巨脑，就能做出人脑不可能做到的事。如果推测正确，现在的木山就是现实中不可能存在的……”
“多重能力者！”
……
战场。
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目前的高速公路了。
真角一辉和木山春生两人相距十米，在高速路上对峙着。
“我还以为只有超电磁炮会进行干涉……为什么你也在这里？”
“幻想御手传播了那么广，你早该料到会有更多的人卷入了。”
“是吗，看来是我疏忽了……”木山叹了口气，“所以，你打算在这里阻止我吗？虽然你是level5，不过……”
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的网络中好像也有一位level5。”
“轰！！！”
像是凭空卷起了飓风，原本轻飘飘的空气被瞬间压缩，变得如同重锤一般迎面砸了过来。
“咚！！！”
以真角一辉为中心，数不清的裂纹如闪电一般在柏油路面上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沙粒被气流卷起，高速拍打在他的脸上。
“咳咳——”
“真有意思，这能力不是八位level5中的任何一位，难道有人利用幻想御手成为了level5吗……”木山的声音从烟尘对面传了过来。
可恶……
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一辉心里清楚，木山所使用的是level5波动使的能力。而刚才那一击——
波动弹。
从周身释放出冲击波，再将其聚合到一起发射出去，形成拥有巨大破坏力的球形炮弹。
对正一能力的了解让他立即猜到了这一招。
如果不是一辉用能力消除了冲击波的能量，怕是已经被拍成了肉泥。
“那好，就让我再看看这个level5还有什么能力吧。”
开什么玩笑……
他曾经幻想过，如果正一有一天成为了level5，自己要该怎么为他庆祝，该怎么欣赏他的能力，该怎么去……
全部破碎。
摆在面前的现实是，他需要与这种力量面对面地战斗。
既然无法避免……
一辉握紧了拳头，站起身来。
那就放马过来吧，木山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