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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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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父。”珠言语气里满是失落,这倒不是演的,她是真意外真失落。

她收拾了下心情,元气满满地对师父说“言儿已运灵调养好了,明天进阶大会一定会顺利进阶的。师父,咱们几时过去”

启鳌“明天我就不过去了,你与师兄们一道去,注意安全,尽力就好。”

珠言惊诧道“为什么”

启鳌“我与攀古上约好,明日要为她疗伤。”

珠言掐着手,讪讪道“言儿进阶很快的,师父可以看完了再去。”

“为师对你很放心,就算不过去,你也没问题的。”

“可师父不在,我心里没谱,进阶对言儿来说很重要,还是想师父陪着。”

启鳌没有一点商量的语气“进阶、飞升的目的,就是脱离师父自成一宗,言儿,你要学会独立,不能事事都指着师父。”

珠言听得出师父语气里的坚决与不耐,她知道她不能再任性下去,情绪一转,依然是乖巧听话的样子,“言儿明白了,言儿会按师父说的去做,师父明日安心给攀古上仙疗伤,不用操心比试的事情,您等我的好消息。”

“尽力而为。”启鳌还是这四个字。

珠言离开前,回头看了她师父一眼,师父满腹心事的样子,明显注意力全然不在她身上。以前她来启鳌宫师父从来不会这样,无论她来的多勤,师父见了她都会关心地问过她生活与修炼的情况。

这种随时被关注被偏疼的感觉,从她上到灵兰山成为师父的徒弟后,几乎随时随地都能感受到,而今天,师父还是头一次与她在一起时,心思没有在她身上。

况且,明日她进阶这样大的事,师父竟舍了她不去,师父态度上的突然转变,珠言十分的不习惯。

来自于师父的笃定与安全感,开始动摇、缺失。珠言下决心一定要搞清楚,今日在天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珠言是什么时候走的,启鳌根本没留意,他在想刚才言儿问他的问题,攀古是否会怪他亲手对她用刑她真的会吗早知这样,他就不该暗中施压,强抢执鞭权。

可如果他不争,天惩鞭选择了厚尚,想到厚尚拿起鞭子抽打攀古的画面,启鳌接受不了。她是他的,他怎么可能让她身上永远留下别人给与的天刑痕。

言儿也说了,不该责怪他的,但前提是言儿以为这不是他能选择的。启鳌一脸严肃地坐着,别人哪知道他竟是在纠结这些。

启鳌自己也很快意识到,他都在想些什么,为这些小事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眼下对于他来说的正事,是在明确了攀古身上没有魔息,洗清了嫌疑后,弥补这些年来误会她、怠慢她的亏欠。

首要解决的,就是要与攀古正式结为道侣,在天道面前完成结侣仪式,让她搬到游鳌宫来,从此人在自己身边,他也好多看着些,纠正她与她那些徒弟相处时的坏毛病。

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启鳌才提点珠言,以后再不好随便进出。言儿拿游鳌宫当家,拿他这师父与师兄们当亲人,他自是知道的,但以后攀古若是住了进来,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这样做,对方可能会在意。

至于攀古的那些徒弟,好在她以前听话,已经封了师门,不会再有新的徒弟进来,剩下的这181个大部分都下山了,没有他的召令,只要他想,他们就别想上到灵兰山来。

之前,他就想偏了做错了,管他是什么宗主、轮回者,灵兰山上的一切由他说了算。如这次允了他们上得山来,让她见到后,她的眼里就全是她那些徒弟了。

想到当初他当众宣布攀古为道侣时,她不敢置信以及羞涩的样子,这次与她完成结侣仪式,在所有人面前成为正式的道侣,她应该会很开心吧。

启鳌想好了后续要办的事情,心里还是不能完全安定下来,毕竟攀古损失了一根天火柱,看她不能行的样子,灵体应该也有损。

想到此,启鳌有些气不顺,明明留在这里,由自己亲自给她疗伤是为最好,不知她为什么要拒绝,以前明明恨不得赖在他启鳌宫,这次见了徒弟就要跟着一起回去,还是说,比起自己这个道侣,在她心中还是徒弟更为重要

启鳌平顺了下心情,障碍已清,该让一切回归到正轨上来。以前他对攀古总是推拒,持有所保留的态度,以后不会了,他给她粘,给她缠,配合她的撒娇卖乖就是了。

等她明天过来,他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然后再给她疗伤,助她重修天火柱,待她彻底大好后,就可挑个好日子,在仙人道者以及天道面前,起誓结侣。

攀古这边,被她派出去的功礼与明祖送走了月禅后,来到天狱看望道祈的情况。

结果发现,道祈竟然在受了天刑、被关在天狱的情况下入定了。

明祖有些欣喜,他问大师兄“师兄,莫不是天惩鞭激发出了小师弟的潜能”

功礼看着道祈,想了想说“也未可知。师父收的这个关门弟子,倒是有点意思。”

明祖也看向天狱中的小师弟,道祈上半身的衣物全部损毁,他坦露的皮肤上,一道金色的鞭痕覆在上面,虽不至深入皮肤,但也十分显眼,半个手臂一样粗的伤痕,怕是要终身留在身上了。

所有天刑留下的痕迹,任你是仙是妖,永生不可磨灭。

想到这天刑痕将永远伴随着小师弟、伴随着师父,明祖心里很不是滋味。

功礼与明祖回到束心宫,却发现师父好像在内法室里也入定了。当然以师父的灵力,入定倒没什么稀奇。

“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师弟们还等着我回消息呢,你在这里多照看些,有事再唤我们。小师弟费心了。”说完功礼给明祖行了一礼。

明祖不敢受,同样行礼道“自家的事,大师兄不要客气。”

功礼走后,明祖打座于内法室外,面向着被师父封上的不得打扰、不得入的大门。

内法室里,攀古其实不想入定,以她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入定,灵体受损,火柱彻底失衡,她得保持清醒才能收拾残局。入定后,灵体虽能被保护起来,但此后的情况可能性太多,她怕无法控制。

只是攀古还是低估了天惩鞭的厉害,她在仙尊面前尚能撑着,但到了自己的地盘法室里,一下子就撑不住了。

她先是把仙尊的那件黑色暗纹长衫脱掉,然后再脱掉自己的,低头可见清晰的鞭痕,忽然就有些委屈。

女子爱美,就算她虽位列仙位,原来对皮囊还是如此在意。

不过很快,攀古就注意不到这些了,体内的天灵根骨,像是感应到自己与共生契主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中,开始不管不顾地发散着所承受的痛苦。

攀古同样痛苦,她的脊背弯到不能再弯,头埋进腹部形成一个圆。

她想安抚天灵根骨,但根本做不到,终于,攀古体内的灵识也控制不住了,开始乱窜。灵体识别到这种情况,出于自保带着她入了定。

初入,一切痛苦都消失了,驻藏在灵海里的深识把攀古包容了起来,这里太舒服了,让人贪恋留连,直到一个声音在攀古的灵海里响起

“阿古,阿古”

是谁在叫她,攀古睁开眼睛,果然是入定到了自己的灵海深识中,可是,有谁能有那么大的神通,能直达到这里来叫她

“是谁你是谁”

回答她的依然是一声声的呼唤“阿古,阿古”

这声音一声比一声急,催得攀古心生焦躁,她知道自己要醒过来,不能再沉在灵海深识中不可自拔,不明的呼唤声,意欲何为尚不可知,她不能再沉浸在这无痛无觉的自我麻痹中。

有了这个意识后,攀古在自己浩瀚的灵海中打座,捏莲生诀,催逼自己醒过来。

“仙令天授,诸邪退散。醒”

在捏了不知多少的手诀,念了多少遍的心法后,攀古慢慢地从入定中醒了过来,那一声声的“阿古”渐渐消音。

攀古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盘腿侧倒于蒲团上。从入定中醒过来,那种惶恐急切的感觉消失了,身体上灵识上的痛苦重新向她涌来。

这次攀古咬牙坚持住了,她必须清醒着直面天刑带给她的痛苦。

攀古从蒲团上坐了起来,运灵重走大成境,体内唯剩的一根天火柱被她移到了膻中,中心位,可怜地堪堪承住了天灵根骨,像是被烧透的、通体紫红的天灵根骨,终于不再颤动,紫红淡去,可也不现它以前墨绿的样子,更不用说,四根天火柱都在的情况下,那种碧绿了。

攀古伸出双腿,不再盘坐,她轻吐一口气,不顾形象地随意地倒在地上,这时才发现自己衣冠不整,不敢再浪费灵力使仙法,爬了两步过去,重新拿起仙尊披在她身上的那件长衫,随便在身上一裹,也不管合不合身,能包住该包信的就行。

出来时,才发现天色已暗沉。暗夜中,明祖一身白衣,如明灯一样照在她的前方。

莫名觉得心安,攀古唤他“辛苦我的阿祖了。有你在,师父最放心了。”

见师父蹦蹦跳跳地朝自己而来,明祖心中长舒一口气,他站起身“师父已无事了吗”

攀古揣手点头“哪有这么快,那可是天刑啊。不过你不用特别担心,再给我几日,就会没事的。”

明祖太聪明,心又细,真要完全顺着他说,他倒不会信。

果然,明祖没有再问,只是汇报了道祈的情况。知道道祈竟然在受了天刑后,才入了他修了几十年都入不了的定后,攀古也是一楞。

不过道祈不同于她,不是天生灵体,灵海里没有深识,入定于他不仅没有危险,还可助益他修复灵体。

“仙尊在天坛时说,三日后让去天狱里接他,到时会给他下最终的裁罚。”

明祖“会被赶下山吗”

“有可能,其实若他利用这次入定的机会能进阶的话,下山对他未必是坏事。”

明祖问“仙尊还说了什么”

攀古楞了一会儿,好像是还跟她交代了什么,是什么来着想了想她说“没了吧。嗳,别的不重要啦,记住三日后去接道祈就行了。”

攀古推了明祖一把,“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过来帮我护法。”

在明祖这性子面前,主动寻求帮助,以退为进才是正确的做法。

果然又一次,明祖听话道“师父也休息吧,明日徒儿再过来。”

“嗯,去吧去吧。”

明祖刚一走,攀古就捂住胸口弯下腰来,大意了,为了表现自己很轻松,刚才蹦哒的那几下,可要了她的老命了。

休息她是歇不了的,这一宿要把还在躁动的灵识化温去躁,各归各位。

这一夜,启鳌也没休息好,第二日天刚亮,他就穿戴好,焚香煮茶,并从炼炉里拿出顶级丹药放在手边。还有化雪香炉距上次使用已过十五日,这顶级的疗愈宝物可以再次派上用场,不止如此,启鳌连夜对化雪香炉进行了净化与加持,如今它的医治效果达到了顶峰。

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攀古上门。启鳌觉得今日虽然没有太阳,阴云密布的,但心中来自于期盼的这份暖意,哄得他内心热气腾腾的。

漫长的岁月中,前几百年独处于世,他未觉得孤独更没有什么期待,后来,灵兰山创出,仙班出现,几百几千的弟子遍布山上山下,启鳌也未觉得热闹,他置身世外冷眼看着,这一切于他毫无意义,唯心中只一个目标复神。

启鳌从没想过,若是他完成了目标,重启了神之世界,复神成功后,他还要做什么。

但这一刻等待的过程中,启鳌觉得活得长活得久也许是件不错的事,如果能跟一个心中有他愿与他纠缠,心思单纯的至真之辈结契缔誓,也不失幸事一件。

启鳌怀着美好的心情,一颗热腾腾的心,就这样从天明等到了黄昏,却连攀古半个影子都没见着。

香已尽,茶已淡,从炉中拿出的温热丹药也凉了,而启鳌心中的那点子热腾气倒是越烧越旺,成了心火。

他收拾了香案,倒了冷茶,本想把丹药放回热炉中,然后照着往日的习惯去调息修内法的。可他拿着丹药,拉开丹炉正要放回去之际,里面幽幽燃着的炉火,灼着他的眼、他的心。

他提醒自己,把丹药放回去,然后去做他的日常

心里是这样想的,行动却是停顿的。终于,启鳌狠狠地把丹药握在手心里,一转身出了游鳌宫。既然火已经烧了起来,再想灭掉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束心宫里,攀古经过昨夜一晚上的调灵,然后在白天用调好的灵力给唯一的天火柱注入进去,这一天都在反复做着这件事,心无旁骛。

她没有再去内法室,因为怕太过密闭的空间会让她再次不小心入定,昨天灵海深处的诡异呼唤,让攀古警觉,不可再轻易陷在灵海中。

明祖在师父结束了打座后,把功礼师兄今日让他取的丹药拿了出来,递给师父道“这是道林宗有名的复养丸,功礼师兄让我给师父的。”

说着他把盒盖打开,露出两颗红色的药丸儿,攀古刚凑过去看,就见仙尊出现在了殿门外。

攀古起身与明祖一起行礼迎接,“尊上。”

启鳌看着明祖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打扰你师父。”

明祖被他问得一楞,实话实说道“弟子在为师父护法,好让师父安心调养。”

“我与你师父有话说,你先退下吧。”

明祖看了眼攀古,攀古冲他点了下头,他这才揖手道“弟子告退。”

待殿中只剩下启鳌与攀古时,启鳌道“我让你今日来找我,你为何没来”

哦,想起来了,他好像是这样说过。因她不想去也不能去,所以就把他说过的这句话自动忽略了。

“尊上你看,我都没事了,不用劳烦您出手了。”

启鳌想伸手探她一下,却又被她快速地躲开了,这是启鳌第二次落了空。他有些烦躁。

不耐烦地把盛丹丸的盒子拿了出来,“拿去服了。”

“哦,这个也不用了,我有这个。”攀古把道林宗的复养丸拿了出来。

本就已经被启鳌捏得变了形的盒子,在他的手劲下更加的面目全非,反正已经用不到了,启鳌扔了盒子,把金色的丹药放在掌中,递向攀古“吃了它。”

他的脸背着烛火,从攀古的角度看过去,他整个人隐在暗处,这样的仙尊十分陌生。

攀古发生疑惑的一声“仙尊”

虽然仙尊平日里对她多是冷淡待之,但却并不吓人,而此时的仙尊,陌生地让攀古心慌。

仙尊又向她迈进了一步,那双托着丹药的手也递得更近了,他重复着刚才的话“吃了它。”

这一次他从暗影中走了出来,攀古能清楚地看清他的脸,那上面竟然挂着一丝笑容,却并不能让攀古感到安心,她的心更慌了。

不知是迫于仙尊的压力还是不想再这么心慌下去,攀古伸出了手,拿了那颗药丸,然后在仙尊的注目下,放进了嘴里。外人看来,她像是在被逼迫着吞吃毒药。

见她乖乖听话吃了药,启鳌脸上的那一抹笑消失了,恢复成他原先的模样,虽没有在笑,却是攀古熟悉的样子。

“此丸不可与别的药丸同食,那个给我。”

攀古虽有不舍,但还是交出了手中的两颗红色药丸。启鳌接过捏握在手中,并没有放回袖里。

“我有一事要与你说。”

“尊上请说。”

启鳌提醒她“这里并无外人,你与我说话可以像以前在游鳌宫时那样自在。”

攀古觉得自己以前的行为才不叫自在呢,自来熟地以为与仙尊是自家人,却不想人家根本不是那么想的。

想想这五十年来,徒弟们或明或暗地有提醒过她,但都没能点醒她,直到最近这几件涉及到游鳌宫与束心宫两边弟子的事,对比仙尊的态度,攀古才醒悟。

她甚至在想,自己的不见外是不是对仙尊造成了困扰,要不他总是冷脸对她。

回想那些她在私下里与仙尊相处的行为与细节,攀古只觉丢人,怎么可能再去做那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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