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听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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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安局出来，司正凯让杨帆先开车把白阮送回厂里。
在回去的路上，三人又讨论起了这件事。
“司正凯，刚才你说靳叔要被判十年，是诈他的吧？”白阮问道。
司正凯没有否认：[靳叔平生最在乎的事，就是把小艾姐的病治好。
所以只有那么说，才能引他说出真相。]
白阮忍不住赞赏道：“没想到你还能想出这种办法。真是机智。”
听到白阮表扬他，司正凯不禁心情大好。
但依然自谦地表示：[我也是因为了解靳叔的为人，才想着试试这种办法。
靳叔从小看着我们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知道，绝对不会因为钱而毁坏厂里的财产。]
白阮点点头，想起宋胜男的话，她与靳达坤也很熟，看来他们都没看错人。
白阮又回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司正凯命都不要，冲进火场把自己救出来。
确实如杨帆所说，他非常看重自己，关心自己的安危。
之后，司正凯又没像其他领导一样，不问缘由就随意处罚。
而是冷静分析，想了个那么好的办法，帮忙找出了破案的关键。
白阮忽然意识到，他并不像自己起初所想的那样，是个草包纨绔子弟，也没有独断专横。
虽然他是厂长的儿子，但他没有全靠自己老爹。
虽然他是个残疾人，但也没有自怨自艾，或是怨天尤人。
而是认真地学习，让自己有能力胜任厂里的工作。
这样看来，白阮似乎误会他了。
正想到这里，一声突兀的咕噜声，突然在车里响起。
“......”白阮尴尬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什么声音？”正在开车的杨帆微微侧过头问：“是白小姐肚子饿了吗？”
随后又看看手表，“都五点了。确实该吃饭了。”
司正凯忍住笑意，向他们做手语道：
[杨帆，在附近找个饭馆，我们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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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车子在路边的一家泡馍店停下。
三人进去要了三碗泡馍，又点了一盘酱牛肉和几样凉菜，一边吃着凉菜，一边掰馍。
杨帆为了避免尴尬，便不停地找话题跟他们两人说话。
因为司正凯要掰馍不能做手语，就只有白阮跟杨帆一唱一和。
而司正凯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在一路尬聊之中，司正凯和杨帆掰馍极快，一会儿就掰完了两个馍，而白阮一个还没掰完。
正发愁呢，谁料自己面前的碗被人端起，司正凯把他掰好的一碗馍放在了白阮面前，自己拿过白阮的碗和馍，又继续掰了起来。
白阮看着自己面前这碗掰好的馍，心底不由得又涌出丝丝踏实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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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一顿热气腾腾的泡馍，白阮感觉浑身都暖和了起来。
司正凯和杨帆则热得都冒汗。
三人走出饭馆来到车旁，白阮向司正凯谢道：
“今天谢谢你了。”
司正凯摇摇头，[这都要谢，那你从小到大要谢我的，五天五夜都说不完。]
说罢，两人都颔首会心一笑。
之后，白阮正要开口，“那我...”
司正凯却突然做手语打断了她的话，“你想去听歌吗？”
“听歌？”
[嗯。今晚玉婷在市里的歌舞厅有表演，让我去捧场。
如果你没事的话，跟我一块去吧。]
司正凯极快地比划完，而后双手紧紧贴着自己的裤缝，眼睛也不敢看白阮，就盯着她的头顶，仿佛有一只大手捏住了他的心脏。
天知道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比划出了这句话。
白阮也愣了三秒，之后，她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个提议不觉得讨厌，反而有点想去歌舞厅看看。
“emmmmm行，我没事。”
听到这句话，司正凯感觉自己的心一松，原本疾速的心跳终于恢复正常。
一股难以自抑的喜悦，自心房奔涌而出。
但他面上没有表现出分毫，只是悄悄呼出一口气，抑制不住嘴角上扬。
[那...我们就...就走吧。杨帆，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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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汽车在市内最大的一家歌舞厅——大香港歌舞厅门外停下。
司正凯和白阮三人下车后，立即有服务员过来帮他们把车停好。
白阮站在门口看了一圈，这歌舞厅就跟现代城乡结合部的卡拉ok差不多。
一个特别浮夸的中西结合式大门，门头上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让人眼花缭乱。
最上面亮着红光的三个大字，就是歌舞厅的名字——大香港。
但放在八十年代，就是当时为数不多的高端娱乐场所了。
司正凯口中的司玉婷，就是之前白阮在医院跟司丹萍蒋光耀母子对峙时，突然出现帮她说话的人。
司玉婷是司家二儿子，司元昌的女儿，也是司正凯的堂妹。
但这个堂妹却和司元昌及她哥司浩林不同，司玉婷很少回司家，也不参与父亲和哥哥的谋划。
她有一把好歌喉，也喜欢唱歌。
在她爸司元昌的资助下，司玉婷很快就成了安市知名的女歌手，出过两张专辑，在全国也小有名气，是安市权贵中的名媛和红人。
除此之外，白阮从上次跟司玉婷见面的情况来看，感觉她挺个性。
而具体是什么样的人，还需要多多观察。
想到这里，杨帆走到了他们身边，“少爷，咱们别傻站在这里了，进去看看吧。”
三人一同走进歌舞厅，白阮好奇地左看右看，这里面就像个古早老土的夜总会。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顶棚上的一颗硕大的灯球，一边旋转，一边向四周激射出耀眼的七彩光芒。
灯光之下，打扮时髦的年轻男女，伴着当时的流行音乐，在舞场里疯狂舞动。
而在正中的舞台上，则是当前有名的歌手或是乐队，给大家倾情演唱。
白阮他们进去时，上一个乐队刚刚表演完一曲火热的摇滚。
台下观众无不欢呼尖叫。
乐队下台之后，歌舞厅的主持人走上台前，向大家激动地介绍道。
“大家听得开不开心？”
“开心！！！”
“那接下来出场的这位就让大家更开心惊艳！
请各位用你们最热烈的掌声，欢迎绝代歌姬——司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