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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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慎之走的急,还差点一不小心被绊趴下。
他没有先回碧涛苑,而是去找了护卫队的人。
护卫队原本正在训练,一看见白慎之来了也全都停手,恭恭敬敬的行礼:
“大人!”
白慎之挥了挥手,眉心皱成一团,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昨天祠堂那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他们一听就知道是为了桂嬷嬷那事来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终护卫队队长,颔首回答:
“启禀大人,昨日我们巡查的时候月光昏暗,只能看见桂嬷嬷躺在外面地上。
我们都以为她是困了又不能离开,于是就直接以地为床,这才没有多看。
是我们的疏忽,请大人责罚!”
白慎之满脸不赞同。
桂嬷嬷不过就是一个掌事嬷嬷而已,他为了一个嬷嬷去责罚他的这些守卫。
怎么可能?
更何况白慎之现在关注的根本就不是桂嬷嬷这个下人。
他仍旧皱着眉头,闷声说道:
“那二小姐呢?
你们有没有观察到她在祠堂里面做了什么?晚上有没有出去?是不是一整夜都在跪着诵经?”
这个问题让他们怎么回答呢?
他们只是负责巡逻的,又不是专门被派去监视,怎么可能会观察的这么仔细。
想了一会,护卫队队长这才回答道:
“启禀大人,二小姐确实一直都在祠堂里,我们经过的时候能够看见她的影子,而且一夜基本上没怎么变过位置。
从影子的高度也可以判断二小姐大概就是跪在那里的,至于有没有诵经这就不太清楚了。
守卫巡视过程中难免会有些缺漏,这个时间段里可能会有人能够潜进来,这也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二小姐她毕竟是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哪来那么大的能力?”
白慎之也自然知道守卫必当会有空缺,毕竟他也只是个侯爷,能够养的守卫着实有限。
至于白言蹊的事,这护卫长说的也确实在理。
白言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哪来的力气又是翻墙,又是爬上爬下,还能够躲避这些守卫的监察。
想到这些他心里也大致有了判断,一想到自己得出来的结论,顿时他的脸更臭了。
确实是自己冤枉了她,这事他不占理。
可那又怎么样呢?
白言蹊是自己生的女儿,给了她一条命,可她就是这么对自己的?
居然还敢用那种眼神看他,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还是明秋好,懂事听话又乖巧。
白言蹊还不知道自己那个死不认账的父亲正在心里默默诋毁自己呢。
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在乎,她这个爹什么样她还能不清楚吗?
就算是错了他也绝对不会认错,总觉得自己是一家之主,错也只能是别人错,他永远都没错。
至于孩子更是应该天天捧着他,顺着他,以他为尊。
而诋毁她就更简单了,不过就是为了减少自己心里的负罪感。
大致心路历程也就是:
虽然我有错,但仔细想想难道你就没错吗?
你要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为什么总叮你?为什么我会误会你而不会误会别人?
总而言之,还是你的错更大一些。
看,把一个错的绝大部分责任推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心里是不是好受多了?
白言蹊此时正在和祖母谈话,也没跪着了。
她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老夫人,让她坐在一旁的空椅子上。
老夫人看她这个样子心里也很顺畅,也就让她去了。
等老夫人坐好,这才拉着白言蹊的手满脸心疼的看着她:
“蹊丫头,你受苦了!
你爹那样的人咱们都清楚,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可你也要理解,要知道天下无不是之父母!”
白言蹊不敢苟同,只是为了顺着老夫人还是垂眸点了点头,一脸乖巧温顺的样子。
老夫人看着她这个样子点了点头,果然还是梓桐不会教。
看,她这还没教几天,蹊丫头不就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了?
还是她更会教孩子!
老夫人心里正得意,又继续滔滔不绝:
“再怎么样他也是你的父亲,你要理解他顺着他。
咱们女人不就是出嫁前从父,出嫁后从夫,夫死后从子?
这都是我们女子的命啊!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天塌下有高个儿的人顶着,咱们没那个实力就要做好那些繁杂琐事,当个贤内助。”
老夫人抿了口放在一边的茶,看着清亮的茶水缓缓的吐了口气:
“我知道你喜欢自由,凡事就爱追求个公平公正,这不过只是你的小孩子想法。
等你以后成婚嫁了人,有了孩子,就知道相夫教子,儿女绕膝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若是夫家争气,能从万岁爷那里得个诰命那就更好了!”
白言蹊听着老夫人的这些话,只觉得内心一阵压抑。
为什么女子偏偏要嫁人呢,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前顶多也就见一两面。
她怎么知道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兴了多在你房里呆几天,表现成一个多么深情的男人,实际上那些妾室通房外室从来没有少过。
不高兴了就给你甩脸子,宠妾灭妻,把你赶去荒凉的庄子。即便有孩子也不会多看一眼,就像自己的母亲那样。
倒不是白言蹊从来没想过成亲,更不代表她决心以后要孤家寡人一辈子。
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女人就该被这么随意的嫁出去?
成了联姻的工具,成了两个家族之间联系的牺牲品。
或者说如果她最后也只能是这个结局的话,那她宁愿从此青灯古佛相伴,孤独终老。
“不过我心里一直装着一件事。
就大房家的那三个孩子总归是苦了点,之前辞丫头对你做的那些事希望你不要跟她计较,就当做…
偿还吧!”
老夫人叹了口气,惆怅的说:
“原本这侯爷之位就不该是慎之的,只是我有私心啊!
把候府交给慎之他总能让候府更加繁荣,让白家在皇上面前多留些体面,只是还是亏待了他们啊!”
老夫人想起这些,眼眶都有些红。
她又想起了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儿子白谨之。
可惜老天爷不开眼,平白让她儿子落难,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白言蹊脸上却没有多大的波动,她心里都清楚,别看老夫人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还说什么侯府落在白慎之的手里能更加繁荣,能更上一层,但事实就是老夫人偏心。
她都清楚,只是因为老夫人在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之间选择了儿子。
选择了这个能让自己后半辈子过的更舒服的亲儿子。
现在却还说这些多少有些虚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