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变异鲲墟草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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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异鲲墟草听了她的嘲笑，心有不甘：“乐碎，你身为天界上神，竟玩弄于下界的生灵，可配坐在那个位置！”
神族共有九位与天同生的创世神，她位于排行第七，生的也是最特殊。
和天同生，与地同死。
天地不灭，永不消亡。
乐碎听了它的训斥后可无辜了：“本座只与死人讲真话，这是所有本座手下亡魂都知晓的事。你当时身为一个会喘气的，想听真话，多少有点强人所难了吧？”
变异鲲墟草以头发化为藤条，四面八方的勒过她的脖子。
在海水的波动下，乐碎两只眼睛泛起不一样的光亮，一边清冷神圣，一边残暴嗜血。
金色，代表神；红色，代表魔。
乱舞的藤条被两股力量粉碎，七七八八的掉在沙土里，也露出了她原本的面目。
“更何况，神无法玩弄生灵，魔，可没有太多的忌讳。”
两种极端的体质被她相互糅合，变异鲲墟草身体被风刃割出不少口子，心绪翻涌。
“你是魔……”它没了手的胳膊蹭着头发，脸上又哭又笑：“你竟然是魔……”
乐碎悲悯的看着他好像个跳梁小丑，身下淌着白色的浆液，快要维持不住人形。
变异鲲墟草艰难的拖着半截身体，爬向安静摆放的水晶棺。
它用头靠着棺材壁，比起死前的绝望，更多的是为棺材里的那人不值：“家主，您听到了吗，她是魔，是您最恨的魔！”
想它家主为了这个半魔，心心念念一辈子，最后还落得一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他闭上眼回来的时候才二十六啊！
她怎么忍心让他至死都不清楚她的谎言的……
“乐碎，你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你就应该去死！”
变异鲲墟草再次发生异变，新生的枝丫疯狂的从它的七窍里长出来，完全把它当做了一个饲养员。
“真是冥顽不灵，死到临头了还妄想克隆。”乐碎上前摁住了它的头颅，寒冰冻住了体内的每一滴血液。
用力一捏，粉碎。
变异鲲墟草的骨灰漾在了水中，围着乐碎包围成了圈。
消失的万花片又凝固起来了，这一次，乐碎没有打碎它。
画面中的小丫头穿着一身的白衣服，小小的身体，大人的神情，充满防备又冷然的面对轿子上的少年。
不难看出，水晶棺里的人正是他完全长开了的模样，此时正拄着下巴，上下打量被家丁围住的她：“你叫什么名字，怎的无故拦我去路？”
那时的她好像法术出了岔子，变成了人类小孩的状态。
松开咬住家丁脖子的嘴，吐了一口皮肉：“颠倒黑白好玩么，是你让他们抓我的。”
“噗嗤……”
少年笑了，如同三月的暖阳，融化了腊月的冬雪：“果真是有趣，本少爷便将你带回去做个书童吧，免得日后四处欺人。”
小丫头也不知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自此以后，她进了他家的门。
幻境播放的画面一幕幕闪过去，乐碎空白的脑海中想不起来一点关于当时的回忆。
这是她遗忘的过去么，为何半点没有印象。
场景还在旋转，小丫头早就能够恢复本体了，但她好像知道少年是有目的带她回家的，慢慢控制着正常孩童生长的速度，一晃经年。
变异鲲墟草是在他们认识的第二年遇到的，当时仙谜森林中发生了一场史前从未有过的灾难。
它从化形后就是个男孩子，可天生性格温柔，心思细腻，被同类排挤视为异类，霸凌殴打都是常有的事。
鲲墟草们迁移时丢下了它，就在它以为一定会死的时候，遇到了同样被抛弃的草。
不过跟它不一样的是，草是因为太小了，没被父亲母亲看见，意外留在了这里。
变异鲲墟草很开心，它以为这是上天赐予它的玩伴，贴心的照料它至长大。
草会说的第一句话是“沙沙”，为了应景，它给他取的名字就是这个。
它喜欢他。
熬过了天灾，两株草的命运开始变好起来。
他们遇到了前往森林狩猎的少年，被带回去，送给了乐碎当礼物。
那段时间可能是它最开心的时光了，从前的白眼和排挤，全都烟消云散。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它的家主被魔族攻击，府中的人死了大半，他本人也身中剧毒，马上就要死了。
主人说，带他去求药，回来时，保证是活的。
它信了，傻傻的等了三个月，看到的是躺在乐碎怀里的家主。
不会动的，永远睡着了的家主。
主人说还没有找到解药，他就坚持不住了。
并把家主放进了水晶棺里，保存着他的身体不腐。
在祭礼的那天，城池被敌国攻破了，唯独他们的府上没有动。
变异鲲墟草在一个角落里看到敌国的将军对着乐碎跪下，恭敬而虔诚的唤她“小主子”。
它不是没冲上去质问，话才说出口半个音节，将军的头已经爆裂。
乐碎满手红白相间的东西，拿出一瓶致幻的药物。
它懂了，是将军陷入了幻境，便没有再追问。
一个月后国家易主，家主本是先皇的孩子，在前朝余孽当街举行斩首的时候，他的尸身不在。
是主人护了他吧，它想。
再后来，沙沙被新帝看重，强行夺取养做盆栽。
它怎肯，身体被一帮驯兽师重创。
乐碎答应它，会帮它带回沙沙。
用水晶棺镇压住它的根茎，藏到了地下三千米的地方。
它等了千年，在那个没有氧气，没有太阳，没有生命和鬼魂的地方，终于成了个神志不清的疯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它发现可以察觉到陆地上的生灵了。
想起新帝如何对它的沙沙，满身毒气忍不住的外放。
它能感觉到那人日渐暴躁，等再过过，她会自己死亡的。
只是没想到，它没等来陆鸣的死讯，反倒是迎来了自己的终结。
生命的最后一刻，变异鲲墟草都不明白，为什么命运会如此不公。
它一生从未杀人伤人，怎就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它的记忆在这时停下，白色的冻屑洋洋洒洒的落到乐碎的肩头，好像一场大雪。
她挪了两下眼珠，定格在了水晶棺上。
变异鲲墟草的记忆结束了，那他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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