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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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岁不认为无玥和她的狐族会对晏城做出什么好事，毕竟种族不同，立场不同。
这时候李守岁有了一种立马向宴独行告发无玥的冲动，但他不敢，关山和谢思雨的小名还在无玥手中捏着，就算关山和谢思雨不要命了，那这决定也不是由他来做。
想到这些事，李守岁突然就开心不起来了，这种命运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但也要回去啊……”李守岁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柳城现在处于抗争的一线，很危险，但是那里毕竟是自己的家。
“当然要回去，不过，你现在回去又能干什么？”田良看着李守岁，说道。
确实，以李守岁现在的实力，也就是九品，面对数量众多的妖物，确实是杯水车薪。
李守岁沉默了，他清楚自己的斤两，但这种不甘心的感觉，这种无力感真的让人难受。
“晏城已经准备了充足的战力，柳城现在的情况，甚至比晏城还安全。”田良又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说道。
李守岁苦笑，他很清楚，他见过晏城的世子和城主的风采，对晏城的实力当然有信心，他讨厌的只是现在什么用都没有的自己。
“三天后，来找我吧！”田良见状，这种情况下也没了谈话的兴致，站起身来，拍了拍李守岁的肩膀。
李守岁点点头，虽然内心复杂，但还是选择先去走一遭，他相信作为柳城上城的晏城的实力。
见李守岁答应了自己，田良起身，付了酒馆的钱，转身走出了酒馆，朝着原路返回，从戒指中取出金色鬼脸面具，消失在黑夜中。
田良走后不久，李守岁也起身，端起桌上的梅子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目光灼灼的看着柳城的方向，转身走进晏城的黑夜中。
回到宴府，一进院子就看见坐在月光下的无玥。
说实话，无玥不愧是狐族，就算现在已经伪装的很好，但是不经意间依旧能够透露出一丝妩媚，让人心动，不过，李守岁还小，他只是觉得有些好看。
见到李守岁回来，无玥只是转头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但李守岁今晚不知怎么了，可能是喝了一些酒的缘故，他现在有很多问题想问无玥。
虽然只是一些梅子酒，但是李守岁这种很少喝酒的人此刻也有一些微醺，借着酒意，李守岁吸了一口气，走到无玥面前。
李守岁走到无玥的面前，直接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你们？”转头看着李守岁，无玥疑惑道。
“你们妖族，几万大军，到底要干什么？”李守岁皱眉，质问道。
“我也不清楚要做什么？”破天荒，无玥摇了摇头，回答了李守岁的问题。
“你们已经毁了两座城了，死了多少人了。”李守岁不相信无玥的话。
无玥沉默，没有辩解，只是目光一直盯着眼前的李守岁，他感觉此刻的李守岁有些不一样了，但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见无玥不说话，李守岁气恼，转身直接走进自己的房间，反手大力地摔门，他今天的心情，很不好。
看着气愤的李守岁，无玥久久没有回过神。
很久，无玥抬头看着头顶皎洁的月光，皱眉，小声喃喃道：“你只知道妖族杀人，却不知道人族对妖又做过什么，人族的命就是命，妖的命就不是命吗？”
……
晏城，兴隆街，鬼市。
田良又戴着金色鬼脸面具回到了鬼市，走到鬼首的身旁，默默不语。
此刻的擂台上正进行中激烈的战斗，不过此刻田良没有丝毫观赏的欲望。
“后悔了？”鬼首看着沉默不语的田良，开口问道。
“谈不上后悔，我在那里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田良抬头看着鬼首，苦笑着说道。
“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哪条路都是死路。”鬼首回头看着台上激烈的战斗，缓缓说道。
顿时，鬼首身后的鬼众们陷入了沉默。
“难道我们连妖族都比不上吗？”田良不甘心地问道。
鬼首回过头，看着田良，略做沉默，然后缓缓点头：“确实比不上。”
“你刚才去干什么了？”黑色鬼面女子看着越来越尴尬的氛围，插话问道。
“我想赌一把。”田良没有隐瞒，直接说道。
“你在他身上下注，但他可能连上赌桌的资格都没有。”身后另一个鬼众说道。
“他有！”田良回头看着那人，斩钉截铁肯定地说道。
看着坚定的田良，鬼首深深地看了一眼田良，然后转过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之后，我想离开一段时间。”田良看着鬼首，说道。
“你这才来不久就要走，把这儿当成什么了？”黑色鬼面女子见田良说出这话，冷声呵斥道。
鬼首又转过头，看着田良，沉声说道：“可以，但你清楚规矩。”
田良点点头，说道：“我知道规矩。”
见状，鬼首不再搭理田良，鬼众们也没有人与田良搭话，都沉默着。
……
晏城，宴府。
李守岁回到方便便是闷头大睡，不论是高强度战斗后的疲倦，还是酒后的眩晕，亦或者是得到柳城消息后的烦闷心情，都催促着李守岁尽快休息。
青蛇看着熟睡的李守岁，就立在李守岁的旁边，眼睛盯着李守岁，思考着一些什么。
面前的这个少年，真的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了，不论是身上时不时传出来的恐怖气息还是一些奇怪的话语，甚至有些多变的性格。
但青蛇凭借着直觉，能够感受到今后的风暴将会围绕着这个现在还很弱的少年展开，否则，他不会跟这么紧。
火石精髓虽然对他有大用，但还不至于让它跟这么久，或许自己以后真的有需要李守岁的时候。
青蛇现在做的就是等待机会，他能隐隐感觉到，自己渴求的机会，就在李守岁的身上，说不清楚为什么，但就是这般觉得。
突然，青蛇转过身，蛇眼看着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无玥。
“出来，我想跟你聊聊。”无玥背着手，看着眼前的青蛇，平静地说道。
“正好，想一块了。”青蛇吐着蛇信子，盯着眼前的无玥，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