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何为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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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絮薇牵着马站在酒楼门口，太阳光光芒刺眼，她微微皱起了眉。
前方，是龙门镖局的车队，有马有车，有人把守。给马补充饲料都是轮流换岗，几十个人围得严严实实，严防死守，一点机会也没有。
那个东西，足以搅乱江湖，整地覆天翻的东西，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不知道哪个的箱子里，就离她十几米远，只要纵身一跃，便可触及的地方。
龙絮薇的手搭在刀柄上，慢慢握紧…
“萧姑娘。”背后有个声音响起，正是许逸柯，只是此时的他有点局促不安，“我来得太急，没有买马。”
他说着，还不动声色打量龙絮薇的马。
龙絮薇的马只是从路边随便买的一匹，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说特别可能就是她会看马，挑了最能跑的。
可是即便这样，许逸柯还是可以闭眼夸：“我看姑娘这匹马，丰神俊朗，跑起来必定是蹄间三寻，鼻端生火，追风逐日，一日千里啊。”
“行了行了，”龙絮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你想要做什么？让我把马送给你？”
“姑娘误会了，只是在下觉得姑娘的眼光高，不如帮在下挑一下马？”
龙絮薇震惊：“你要在这里买马？”
萧阳城里一顿饭就要一百一十两银子，要是买一匹马……龙絮薇都不敢想有多少钱。这个许逸柯这么有钱怎么还要去抢宝藏啊，该不会是家里供不起他了吧？
想到这，龙絮薇看许逸柯的表情也微妙了起来，这种败家子……
“不是，是在这里挑一匹好马。”许逸柯伸手一指，前方正是龙门镖局的车队。
“龙门镖局？你想去偷龙门镖局的马？”龙絮薇怀疑自己的理解有偏差，不对，他说的一定是……旁边的……嗯…后面的…说书馆门前的马车。
“不是偷。”许逸柯笑得一脸深沉，“只是借来用用。”见龙絮薇在发呆，伸手推了推她，“来，你看上哪匹马了？我借来送你，你这匹马给我，如何？”
龙絮薇被他催得晕晕乎乎，看着前面都是好马，仿佛下一秒就成了自己的似的，随手指了其中一匹小些的枣红色汗血宝马，阳光下它的血液流动很明显。
那是她的父亲怎么也不许她养的汗血宝马，也是这队里唯一的汗血宝马。
“好啊，你等着吧。”许逸柯看了一眼转头就走。见龙絮薇还傻愣愣站在原地不知道他的意思，又回来牵住龙絮薇手下马另一边的缰绳，“走啦－－”
龙絮薇这才回过神来，一边顺从地跟着许逸柯走，一边皱着眉问：“你什么意思啊？不是偷马吗？”
“不是偷马，说了是借。还有，就算是偷马也不是大白天偷啊。”许逸柯边走边说，很是理所当然。
“你打算怎么借？难不成你还和龙门镖局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句话，许逸柯突然回头，表情严肃，盯着龙絮薇。龙絮薇被他突如其来的打量惊得停下脚步，手又不自觉放到身后，那里，有她的刀。
“你，你干嘛？被我猜中了？”
许逸柯这才舒展了表情，伸出手指放在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你小点声，我看看龙门的人会不会听到，他们要是听到觉得你我败坏他们龙门的名声可就不好了。”随后他又转过身，继续牵着马缰走。
他就在自己眼前，龙絮薇倒是也不怕他牵了自己的马跑了，索性放开缰绳，快步走到许逸柯身边：“对啊，我们不是要去夺宝吗？现在这是要去哪？”
“趁着客栈还没有被挤满，没有哄抬物价，赶紧去订两间房。”
“我们不应该跟着龙门镖局的队伍吗？你打算在这里住下了？萧阳城的物价这么贵！”龙絮薇重新拉住缰绳，迫使许逸柯也停了下来。
“可是今天龙门镖局出不了萧阳城了。”许逸柯拉着缰绳，“快点走啊，等到晚了我们又要被宰了。”
“为什么？龙门镖局为什么出不了萧阳城了？”龙絮薇不解，“这不是一趟急镖吗？他们不赶紧走在这里磨叽什么呢？”
“萧阳城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趟镖上，而萧阳城本身又算是江湖的一座城，属于一个三不管地带，想把他们扣在萧阳城里几天，不是很简单的吗？”许逸柯理所当然地说，“不过最多也就只能扣一天，所以我们要快点准备了。”
“准备，挑动萧阳城的江湖人动手？”
龙絮薇有些不确定，看到许逸柯点头表示是的时候又问：“你打算怎么做？”
正好是刚过了午饭的时间，他们也没有走出龙门镖局的位置多远，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有的在看摊前饰品，有的在街边谈话，有的是卖东西的，有的干脆只是站在路边，似乎是在大街上就已经开始练起了功。只是这些人的眼睛，都直勾勾盯着龙门镖局的方向，眼神似狼若虎。
许逸柯悄悄伸手指了指他们：“你打算在这里问？”
龙絮薇有些不自在，她刚刚确实有点着急了，忘了周围还有人。
“那走吧。先去找客栈。”
她突然又想到了一个可能，对许逸柯说：“如果你说错了怎么办？该不会就是故意想让我跟不上龙门镖局的队伍，少一个竞争对手吧？”
“萧姑娘啊，您有这种宝马良驹，还怕跟不上龙门镖局那么大一个队伍吗？若是他们没有出城，很快就能有消息了，大不了订了房间我们一起去城门口守着呗。”
“可我还是觉得，你没有能让我信得过的说法。”龙絮薇虽然嘴上这么说，脚下还是跟着许逸柯向前走，“而且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许逸柯好奇。
“我听我娘说，有一种人就是以此为生。”龙絮薇语气散漫，平淡得似乎只是给许逸柯讲一个故事，可她的眼睛却紧盯着许逸柯的脸，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他们靠帮客栈和酒楼拉客户做活，以酒楼和客栈的分成为生，这个就叫做‘托’。”
说到最后，龙絮薇的唇角已经勾出一抹忍不住的笑意来。许逸柯来了兴趣：“萧姑娘，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的？”
龙絮薇答话，而是很不耐烦地说：“还走不走了啊？本姑娘这么信任你，可不是想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要拼房间的！”
“怎么可能。能得萧姑娘如此信任，许某到时候肯定将整间房拱手相让，宁肯自己睡大街也绝不坏姑娘清誉。”许逸柯也嬉笑着回，“快到了吧，前面肯定有一个。”
“你是不是来过萧阳城啊。”
“要是来过在下怎么可能点那么一桌子菜。”
“所以才说你是托啊。”
“姑娘不是说信任在下的吗？”
打打闹闹半真半假的话融进夏日炎炎中，和夏季特有的暑气一起被风吹出老远。
龙絮薇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她自然知道许逸柯不是什么所谓的“托”，说这个也不只是为了转移话题。
江湖中人，精通各种行商之道。“托”也算是一大坑蒙拐骗者的副业了。不过以富贵著称的萧阳城里自然不会有这种职业。刚刚虽然许逸柯掩饰得很好，可是龙絮薇还是看得出来，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托”，甚至还觉得她是在编瞎话。
若说江湖上会不会有门派不知道这个，那答案自然是肯定的。不过除了那种隐世的小门派，恐怕只有少林寺和几百年不改刻板的峨眉派了。
可是少林寺里大都是和尚，即便是俗家弟子也不至于酒肉穿肠过这么无拘无束，可刚刚吃饭的时候许逸柯可没什么忌讳；峨眉派就更没有可能了，且不说峨眉派这一届的念慈师太是个多么刻板的人，峨眉山上据说连鸡都只有母的，就说许逸柯刚刚吃饭的五十五两银子，就不是峨眉派能出得起的。
况且许逸柯手臂上的伤痕，分明代表……
那许逸柯的来历，就只剩唯一的可能了。
龙絮薇紧紧攥起拳头，修剪得极短的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勒出一道红痕。
她不知道许逸柯到底想做什么，只是她未见过许逸柯出手，自己心里没有把握。况且她不知道许逸柯怎么找上自己的，是不是自己在他那里，也是一样暴露了呢？
呵…多好笑啊，亏她之前还在自以为是，想着是不是可以把许逸柯掳回去做个姑爷。说不定下一秒两个人就要刀兵相见了。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客栈，打断了龙絮薇的胡思乱想。
十五两银子一间普通房，六十两银子一间上等房。
很好，还算是“合理”的价钱，不过是一杯酒中仙的价格。虽然…虽然在麟州，这十五两银子足以在花魁的房中睡一夜了。
若龙门镖局的人当真在萧阳城里停一夜，那些江湖人士也跟着在这住一夜，只怕本来不怎么缺钱的人也盯得这趟镖眼红了吧。
龙絮薇把这个想法跟许逸柯说了之后，许逸柯哈哈大笑：“龙门镖局如果是你说的那个‘托’的话，这次岂不是能赚个盆满钵满，哪还用得着去找那什么的宝藏？”
“找宝藏好玩啊。”龙絮薇和许逸柯跟在店小二的身后上楼，毫不避讳地谈着宝藏，一双大大的眸子清澈明亮，满是向往，“你不觉得吗？肯定很有意思。”
“好啊，那我们抢到遗书就去找，我陪你。”
龙絮薇不禁翻了个白眼：“难道你肯让我一个人去找？”
此时正好到了房间门口，谢过小二他们停在门前。许逸柯指着靠近楼梯那间说：“这间给我吧，这个楼梯吱吱呀呀的，怕扰了姑娘清梦。”
龙絮薇点点头表示同意。
“萧姑娘，你快点收拾一下，我陪你去城门口堵龙门的人啊。”
没想到许逸柯还记得那句玩笑话，龙絮薇有些无语，但也心知他一定不是真的想去城门口堵人，敷衍地“嗯”一声打开门进去了，连看也懒得看许逸柯一眼了。
那个小二把许逸柯和龙絮薇送到房屋门口，又顺着楼梯走到了三楼。三楼都是上等房，比二层一层的普通房大了两三倍，专门给一些耽于享乐的大富豪大商人住的，外面还延伸出来了个小阳台，极尽奢华。
小二走到尽头的一间房门口敲了敲门：“墨公子。”
过了一会才有一个眉目清朗的男子打开门，他一身白色素衣，外面松松垮垮披了一件黑色单衣，他本来小麦色的皮肤在这种装束的衬托下莫名显出几分白来，明显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一双惺忪睡眼使他整个人呈现出慵懒的倦。这个人正是－－墨风。
刚从梦中醒来的墨风脾气自然不会好，但是自小被教导成熟稳重还是使得他挤出一个微笑，将人请进屋中，关上门：“什么事?”
小二毕恭毕敬地捧着几锭银子：“墨公子，这是十两银子，刚刚有两个人结伴住了两间普通房。”
墨风接过那些散碎银子，随意掂了掂：“嗯，知道了。”
小二还在拍马屁：“真是多亏了墨公子了。一会别的店的小二来了，小的也直接给您拿上来。”
“哎，不用了。”我还想睡会觉呢，墨风赶紧制止，“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你们我还信不过吗？等到今天晚上一起结了吧。”他又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到时候算好数目直接给银票吧，这些散银子，是给我买糖吃的吗。”
小二有些惊讶：“这不是看这次…”
墨风直接打断他：“没什么这次那次的，这次只是价格涨得更高了点罢了，和往常没什么不同，难道下次我们就不合作了吗？”
他的狐狸眼更加上翘，眼中话中颇有深意，倒让小二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是是是，那小的就都记下来，晚上一并给墨公子送上来了。”
等小二下楼梯的声音都消失后，屋中才又传来一个声音，似乎很是惊讶：“墨师兄，你也不怕他们把我们一锅端了？而且这就是你吃了饭就过来的原因吗？你不是说我们出不去？原来只是为了赚银子啊。”
说话的声音很稚嫩，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身量还未完全长开，脸上的婴儿肥还未褪去，一双大眼睛浩瀚星空般澄澈。
这正是龙威从的幼子，年仅十五岁的龙顾。此次出行，龙威从让墨风将龙顾带在身边跟着闯荡历练。
墨风理所当然地说：“确实是出不去，会有人拦着我们的。不过我要是真想出去，又怎会出不去？”他将手中散碎的十两银子小心地收好，然后放到自己的衣袍中。
“你可真是越来越像三哥了。”龙顾撇撇嘴，“不就是十两银子，就这么看重了。等到了晚上，那么多银子，你怎么收啊。我们光中午就赚了一三百两呢。”
说到这，龙顾像是想到了什么：“墨师兄，你不要告诉我，你特意让他们把银锭换成银票，就是为了随身带着方便吧？”
“不随身带怎么带？”墨风有些疑惑。
龙顾拍拍胸脯：“我帮你收着吧。”一千三百两银子啊！他可从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他一直在父母身边生活，父母对他的零用钱管控很是严格，平日里也是不能买这个不能买那个，只有平时去求几个哥哥才能得到一两左右的银子。墨风师兄一向疼爱自己，直接拿走了应该也没事吧。
“不行。”一向疼爱这个小师弟的墨风拒绝得很是干脆，可是说出口的理由并不是师父师娘叮嘱的那些，“这是阿鄀给我出的主意，赚的钱还要分给他一半，他肯定会开心的。你要是给我弄丢了怎么办？”
他口中的“阿鄀”，就是龙鄀，龙威从的第三个儿子。
“难怪你几乎每次押镖都会经过萧阳城。”龙顾咂咂嘴，知道事关三哥墨风师兄是不会让步的，转移了话题。
是啊，几乎每次墨风押镖都会经过萧阳城。旁人只以为萧阳城是沟通全国各地的枢纽，但其实墨风只是为了赚外快罢了。其实他还有几个合作者，不过也都十分隐秘，而且没有像萧阳城这样整座城的酒楼客栈都有合作。
墨风押的镖大大小小，都会有人觊觎，只是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引起整个江湖四面八方的人的注意。
“墨师兄，你不怕吗？”
“有什么可怕的？”墨风不以为意。
萧阳城鱼龙混杂，几乎全是江湖中人，这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虽然知道墨师兄不是大哥那样的稳重之人，可也不至于主动去招惹麻烦。龙顾没有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其实，墨师兄也有自己的骄傲吧。不是非要去招惹麻烦，而是自始至终都不屑，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就像这次，明明大半个武林都轰动了，各个门派多多少少都派了人来跟踪，可是他还是一如既往，没有耽误他赚银子，也没有耽误他刻意经过萧阳城。
单单骗着整个江湖赚银子这一条，就足以让那些很贫苦的门派记恨上了。墨风师兄自然不会怕那些人，但是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
“别想了。”就在龙顾魂游天外，想着怎么弃龙门而逃的时候，墨风拍拍龙顾的肩膀，“这些店家对我们没有什么坏心思。”
“怎么说？”
“他们为什么觊觎这趟镖？”
“为了钱啊。”
“我们没有替他们赚钱吗？”
“可是这不……”龙顾想反驳却被墨风轻轻挥手打断。
“没有什么不一样，这些店家虽然还身在江湖，所思所想早就成了一个商人了。他们的心离江湖已经太远，难道要靠这几个别的门派的小二来抢宝藏吗？”
“这些大老板大多是魔教的人，本就不缺银子，何必趟这趟浑水？能知道我们合作的小二也都是他们的心腹，要是能传出去”
墨风说完后看着龙顾还懵懵的表情，笑着敲了敲他的头：“以后还有的学呢。”
“墨师兄，不要敲我的头！”
另一边，小二回到楼下将墨风的话如实转述给了老板，末了还不忘拍马屁：“墨公子果然料事如神啊。这么快就已经有人住客栈了。平日里小店的普通房只要五两银子一夜，上等房也不过是二十两银子，这一下就翻了四倍啊。”
老板也满意地捋捋胡须：“我们和墨公子合作的这两年，每年收入可涨了上千两银子，这一次更是能赚个够。可惜墨公子明日就要启程了，不然说不定能赚上三四个月的钱呢。”
小二见老板欢喜，小心地问：“老板，我们真的不去…那趟镖？”
老板敛了笑：“李贵，今日外面的情况，你可看清楚了？”
被叫做李贵的小二见老板生气了，也不敢造次，老实地说：“见到了。小的给您去张家酒楼打酒，那些客人都快把小的挤扁了；说话声音嗡嗡响作一团，差点将小的的耳朵震聋了。”
“你可知那些人都是为了这一趟镖来的？”
见小二点头，老板又继续说：“你有多久没有练功了？我记得中间隔了大半年，从上个月有关宝藏的消息传进萧阳城你才又每日练功的吧？他们都抢不过来，你又凭什么？你便是抢到了，又怎么保证不被抢走呢？”
话说到这，小二的头上已经涔涔冒出汗来了。他每日都是清晨在房中练功，自以为十分隐蔽，没想到老板全都知道，自己还毫无察觉。已经可以想象去抢宝藏会是个什么下场了。
老板叹口气：李贵是他很看好的人，勤快又机灵，对他也是真心敬仰，只是偏偏存了些不该有的念头。他有心提点：“你是崆峒派张义轩的徒弟吧？我记得他有个得意的大弟子，叫李沫瑶，手下弟子足有三十三人，你已出山许久，这些年他又收了十二个弟子，恐怕连你这号人都忘记了吧。”
看着李贵的眼神越来越黯淡，老板却没有丝毫不忍之心，继续说道：“你想让他们帮你夺宝藏吗？还是你去帮他们？你们即使真的得了，又能分给你多少呢？”
他也曾是圣教一个小小的学艺弟子，有师兄弟玩闹互损，有温柔的师姐，慈爱的师父，在那片被说成残忍血腥的屠场的地方过过那样一段无忧无虑的时间，即使是现在也常常会回想起来。
可是出师了就是出师了，即使他还和当初那群师兄弟一起合作赚钱，即使他赚的大部分钱还是归给圣教，可是又哪能回到当初呢。
他从柜台前拿了三两银子放到李贵手中：“钱还是拿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至于那些宝藏，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别去想了。”
他这话说得意味不明，看得出来李贵并没有听懂。但是没关系，他早晚会明白。
“柴房清理出来了吗？厨房呢？还有阁楼、地窖，一个都不能少！还有打听一下，等到龙门镖局被困在城中的消息传出来，立刻就把房价改成普通50两银子，一等的200两，还有大通铺，30两银子！与其在这做梦等着宝藏掉下来，还不如去干活，我什么时候少了你的好处不成？”
老板满意地看着李贵离开，美滋滋想着，又有银子赚了。
世人都想着那宝藏，可宝藏终归有数目，这样与墨风一次次的合作，却是财源不断滚滚而来。这笔账，圣教的人都算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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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是一个双强的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