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原来你也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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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距离中海市4300多公里如果坐普通的火车得50到60多个小时。
索朗尼安,是这个小男孩的名字,今年14岁。
在藏语中索朗是代表福气与气运的意思,由于藏族人民没有姓氏出现重名的现象非常普遍,尼安是数字25的意思,是他的出生日期。
在得知中海有一种可以福泽万物生灵的龙蛋之后,这个小男孩踏上了旅程。
从自己家到村长家就得走1个多小时,村里只有村长家有电话,消息也是从村长家得知的。
看了看满目疮痍的草场,小男孩暗暗下定了决心。在他还是6~7岁的时候,草场还是非常肥美的,自家的羊群和牛群总是能在清晨吃上一口最鲜嫩的水草。可现在......牛羊养不了那么多了,仅仅十几头都不够一年的开销。
兔子没了,老鼠也没了,那么藏狐和狼群也继而跟着消失了,就连天空中盘旋的苍鹰也不见了踪影,剩下的只有几匹老马几户人家。
从家出发,带上了数十斤重的饼子和肉干,3袋水,和家里亲戚朋友凑来的700多块钱,这是这个14岁的男孩全部的财产。
草原的男孩比一般地区的孩子生的壮实,黝黑的皮肤乌黑的长发,穿着一身皮衣背着两个包裹就这样出发了。
2小时20分钟,索朗到达了最近的几户人家。说明来意后,村民大叔骑着这里仅存的一辆摩托车送索朗去附近的村子,因为那里离最近的镇子最近。到达村子,天已经乌蒙蒙的黑了,临走时还塞给了索朗20元钱。
大叔走了,索朗借住在大叔朋友家里,边巴次仁一家有4个孩子,一个年纪和他约莫一样大的女孩,两个年级稍小的妹妹,一个弟弟。草原的日子不好过,草场的大幅度锐减几乎让这一家人只能勉强维持温饱,大叔宰了一只羊,今晚他们一家人美美的饱餐了一顿,索朗舍不得吃,但是大叔硬要让他把一大盘羊肉吃光,大叔说他是要做大事的人。羊......是留给二女儿下半年买衣服用的。
第二天一早,边巴次仁大叔拿着昨晚熏了一夜的羊肉干给索朗装上,问隔壁的邻居借了车把索朗送到了最近的镇子。
今天的天不好,草原的风很大,路不好走,中途车还坏了,好在大叔会修,等二人到达小镇的时候已经下午1点了。
到镇上,就有汽车了,去市里。
当索朗坐上了去中海的火车的时候,身上只剩下570块,火车很硬,但对于索朗来说不算什么,车内难闻的气味随着时间渐渐发酵,很是难闻,但所有人都在忍受着。两个日夜索朗都盯着窗外,困了就眯上一会。好在肉干没坏,饼子也还能吃车上有热水。
等火车最后一次停靠站台的时候,这个小男孩下了车,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也是他第一次出远门。
黝黑的皮肤配合着乱糟糟的长发,让这个14岁的男孩显得极为邋遢。
顺着人群他来到洗手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换上了一个洗的有些掉色的长衫,脚上的橡胶鞋是父亲的,没穿过两次现在给索朗。再次出现的索朗只是看起来清爽了些许,但还是改变不了一身廉价与邋遢的模样。
索朗不认识几个汉字,就连说话都带着浓重的口音,沟通了很久才走出火车站,望着一望无际的高楼大厦与车水马龙,这个年仅14岁的男孩显得无比失措。
中海,卫河区,卫河火车站。索朗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问谁,他开始有些慌乱,即使他一直是一个冷静沉稳的人。
即使是中海,在地铁口附近的街道上都会有很多穿着妖艳的女人坐在店铺门口,门口上写着某某按摩的式样,这种人流量多的地方最容易赚钱。
现在的索朗只剩下一个背包,和一个红色塑料袋子,背包装了一些衣物,包的一侧挂着一副牙刷另一侧是一个毛巾,手上拎着红色塑料袋,大街上很普遍的那种,里面零零碎碎还有一些肉干,这种袋子是不能装食物的,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有什么关系呢?路过按摩店的时候那些身着艳丽服装的女人都会忍不住背过身去,生怕这个看起来就邋遢而且还黑乎乎的“外乡人”转身走向自己。生怕钱都是“脏”的。
索朗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直到他的目光突然被一个店铺所吸引,那是用汉字写的,但下方一排藏语他都认识。这是藏族人开的特产店,索朗心怀忐忑的走了进去,服务员女孩热情的对着她打着招呼,女孩画着淡妆,头发高高的盘起,即使是秋季也还会有女孩穿着短裤,雪白的大腿映入眼帘,让这个年仅14岁的男孩有些不好意思。
索朗看的出女服务员不是他们那里的人,尝试性的说了句藏语,果不其然,对面的女服员没有听懂,紧接着索朗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和服务员交流。
这是一家藏族老板开的店,可......老板有很多家店平时是不会在这个店里的。索朗想问些什么,但又有些失望的走开了。
女服员看着索朗的背影有些不忍心的喊住了他,并打通了老板的电话。索朗见过智能手机,但是第一次触摸到冰凉的屏幕让他还是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两只手捧着生怕给人家摔了。
索朗没好意思打太久的电话,他知道这个是要钱的,简介明了的问了一些事情并对女服员表达感谢之后离开了店面。
索朗很开心,今天他问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和自己的同胞好好地交流一番。
女服务很开心,她今天帮助了一个藏族朋友,并和自己的男朋友说,男朋友夸她做的真棒,很善良。
夜晚的索朗在公园的长椅上睡得很香,除了一碗20多块钱的面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剩下的都很好。店老板让他去中城区问问消息,说那里的商业中心也会有很多同胞开的店铺,索朗有了目标。
次日索朗在公共卫生间洗漱完后一路走一路问,坐上了去中城区的公共汽车,地铁不会做,打车......太贵。
好在索朗遇到的人都很善良,他们都很耐心的和自己沟通,今天的索朗依旧很开心。
到达中城区已经是夜晚,索朗按照路人的指示来到了英雄公园,可能是自己没说清楚只是想找个地方睡觉,别人以为他是来参观的,就指路带他来到这里。
走到公园的时候还会有很多游客,很多驻场的歌手都在这里,人很多。
索朗一边啃着萝卜丝包子一边好奇的四处打量,包子不贵,索朗吃了9个。这里人很多,很热闹,索朗很喜欢这里的氛围。直到他走到一座雕像前,雕像不是很清晰但依旧能看到轮廓,一个警察模样的雕像在公园的正中间,雕像周围有一圈厚厚的铁链,上面挂满了红色丝线吊着的小木片,木片上写的是各种人的名字。
一旁有一个荧幕放着雕像的介绍和生平,以及他大战血族的剪辑视频,旁边还会有几个小朋友有模有样的学着,哼哼呀呀的叫着。直到索朗看完视频才明白了那些小木片上写上各种人名的含义,这......是属于华夏人民的浪漫。
索朗静静的看着雕像许久,随后缓缓地鞠了一躬这是一个简单的藏族礼仪,随后缓缓开口道:“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索朗尼安,”
而这一幕恰巧被一个年级约莫23、4岁的女人看到,只见她身材高挑穿着鹅黄色的短裙,洁白的面颊上有着无尽的哀伤,眼圈微红,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散显得那么的楚楚动人,精致的容貌让人都会不免的多看上几眼。裸露出的纤细小腿细腻洁白。穿着一双洁白的运动鞋,女人的身材比较娇小,属于那种清纯的领家妹妹类型。
女人很好奇,这个看起来就像偏远地区来的男孩看不出具体年纪,身材很是高大,但眉宇间的稚嫩判断出因该和自己差的很多。
看着男孩的动作女人不禁好奇缓步靠近,继而屡屡香风顺着女人的方向飘来,索朗不自觉的看了过去。
索朗转而望向女人,索朗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一瞬间羞红了脸低下了头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女人看着索朗羞涩的模样本该沉重的心情一时间舒缓了许多,她望着索朗轻声道:“你是哪里人啊?你也是来看他的吗?”
“我来自西藏,我知道他的事迹,我们那里有关于他的故事。”男孩依转过头看向雕塑,不敢去注视女人的目光。
女人听闻脸上多了些伤感,而更多的是骄傲。“原来我的英雄已经'走'到了那么远的地方”女孩笑了,两行清泪从精致的面庞流了下来。
索朗瞥了一眼女人此刻的表情,仿佛猜到了什么。
索朗没有打扰她,望着雕像缓缓的开口,声音坚定无比充满了不知名的气魄,这是他说的最标准的一句普通话了。“姐姐,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认识你的英雄,而是,我要成为英雄。”紧接着索朗缓步离去。
留下女孩呆了呆,望向那个离开的背影,原本哀伤的脸庞继而漏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