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第10章 上任（第1页）

书房里陈奎年对肖绍钦躬身作揖道：“多谢岳父大人提携引路，若无岳父大人从中操劳周旋，只怕我还得留在那汝南荒芜之地。”

肖绍钦捻着胡须道：“我只得一儿一女，凤儿从小娇养着长大没受过半点苦，与你成婚后，你尊她敬她我都知晓，在我心里，你与我儿无异，一家子亲情骨肉，无须客套。”

陈奎年再次躬身道：“须得感谢岳父大人不嫌小婿昔时一无官身，二无家业，出身寒门，幸得岳父大人青眼相待，愿将掌上明珠放心交付于我，我岂敢辜负大人与夫人。这些年，夫人将我陈家打理的妥妥当当，夫人持家有方，御下有章，家道日渐昌盛，皆是夫人之功劳，亦是岳父岳母大人教女有方。还请岳父大人放心，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我陈奎年定不辜负夫人。”

肖绍钦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此次你入京，幸得吏部尚书王大人相帮。鸿胪寺卿刘大人，为官十几载，谨言慎行，勤恳尽责。你曾对他施以援手，他自不会与你为难。鸿胪寺少卿虽是五品之职，不过好在较为清闲。你初至京城，此地人事纷繁芜杂，官员宗族彼此间关系交错缠结。稍有不慎，或许十年努力便会付诸东流。你现谋的职位甚佳，能够独善其身，先且静观其变，待日后寻得时机再做筹划。任命文书预计何时下来？”陈奎年道：“小婿来京后便去了吏部报道，王璬大人亲自接见，询问了路上行程之事，让我先在京安顿妥当休养几日，他办妥后让人送到府里。”两人又聊了些闲话，就听外院小厮在问陈奎年跟前的双瑞，“不知小哥可知老爷和大人叙完话没，夫人派人来传要摆饭了。”肖绍钦和陈奎年在书房也都听见了小厮的话，陈奎年推开房门道：“双瑞去把我放在库房的花雕酒拿来，送到膳堂。”

膳堂里丫鬟婆子们有条不紊的摆放餐食，陈季晖带着弟弟妹妹们立在膳堂外候着肖绍钦和陈奎年，肖玉凤挽着吴氏胳膊亲昵的低喃着。肖绍钦进了膳堂，陈奎年将他和吴氏请上主位，肖绍钦指着季晖和季昭道：“你们过来挨着我坐。”又对维芳道：“芳姐儿也领着弟弟妹妹过来坐，今儿一家子团聚，又没外人，就别分两桌了，人多也热闹些。”维芳领着弟弟妹妹们坐下，两位姨娘立在陈奎年和肖玉凤两侧帮忙布菜。

今日得知父亲母亲前来，肖玉凤着实费了一番心思准备膳食，把平日里舍不得用的玉匙玉碗玉盘都拿了出来。其中有母亲爱吃的熘鲜菇、酿果藕、拌肚丝儿、什锦豆腐；也有父亲喜爱吃的红烧狮子头、东坡肉、黄花鱼、香酥鸡，外加几个孩子们爱吃的炸鹌鹑、熘鱼片儿、炝虾仁，茄干儿晒卤肉，外加几个时蔬，肖绍钦看着珍馐佳肴道：“今日之宴,肴馔甘旨,令人垂涎，凤儿用心了。”肖玉凤听到父亲对她的夸赞之语，眼睛忍不住沁出了眼泪，从小父母对她如珠似宝的疼着，即便犯了错也很少责骂她，哥哥和她都是父亲亲自教导学问功课，把她当男儿教养长大。自从到汝南之后已有十余年未曾见面，更未曾在父亲母亲跟前尽过一天孝道，她愈想全愈感愧疚，暗自发誓定要加倍报答二老。

肖玉凤让丫鬟们给几个孩子倒上果酒，肖绍钦道：“姐儿们喝果酒就罢，两个哥儿也喝点辣酒，季晖即将弱冠，将来做了官难免有外出应酬之日，季昭也可尝尝，不要喝醉就好。”丫鬟们忙取来花雕酒倒上，肖绍钦举杯道：“今日家人难得团圆，一起共饮此杯。”端起酒盅一饮而尽。陈奎年举杯敬肖绍钦和吴氏：“敬岳父岳母，祝二老美意延年，福寿康宁。”肖玉凤双手执杯，哽咽说道：“一别数年，女儿扶持夫君教导儿女，却未能敬养双亲，愧对父母养育之恩，愿尽余生之力，尽皆报答。”肖绍钦眼睛泛起泪光道：“我儿知书识礼，蕙质兰心，辅佐丈夫教导子女皆是女子楷模。奎年志向高远踌躇满志且日渐平步青云，子女们聪慧过人德才兼备，且父母子女兄弟姐妹上下一心始终如一，我儿如此贤良不堕我肖家之名已是大孝。”果然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肖大人，一番话下来，把陈府上下都夸了一遍。季晖和季昭也举杯道：“祝外祖父外祖母松鹤长春，春秋不老。”季晖和季昭再次举杯“祝父亲母亲身体康健福寿无疆”，维芳也领着弟弟妹妹向众人敬酒，一顿饭的功夫，肖绍钦跟陈府一家子的感情似乎拉近了许多。

吃罢饭吴氏拉着肖玉凤要到几个姐儿们住的地瞧一瞧，几个男人们来到厅堂，肖绍饮问季晖预备何时下场，可有定亲，季晖站起来道“回外祖父话，自童试后一直在书院念书，父亲打算让孩儿明年下场，暂未议亲。”肖绍钦沉思片刻:“翰林院学士苏大人学问甚好，跟我同朝为官数年也算有几分交情，你把近日里作的文章拿来交予我，择日请苏大人指点一二，若得他青眼，你前途有望啊。”正说着话，门房来报，吏部派人上门送任职文书及官服官印，请陈大人明日即刻上任。此时陈奎年终是放下心来，赶紧起身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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