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问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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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猜到这些人是暗城安插在皇宫的暗线，并不惊讶。
暗线们的动作很快。不过一刻殿中已经恢复原样，完全看不出这里刚刚有着一场惨烈打斗。
殿中只剩下顾渊云倾和影三个人。
顾渊依旧站在床边盯着云倾一言不发。
明明什么也没有做，然而此刻云倾却感到疲惫。
云倾全身瘫软靠在影子怀里。
眼神迷离，不看顾渊一眼。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云倾当然知道今夜此举东宫那位巫族族长的用意。成功掳走她最好，掳不走死于自己属下之手也不错，即便都不成那这些尸体就是东宫那位送给自己的礼物。那人就是成心膈应她的，他这算是成心向暗城挑衅了。
早在昨夜暗城神月宫宫主亲临。
昨夜她睡得迷迷糊糊，醒来便看到宫主正坐在床边抚着她的脸庞。满目宠溺心疼。
待她完全睁开眼睛宫主已经起身距离她三尺远，背手而立。
好似方才那恍惚间是她的错觉。云倾也并没有在意。
“这次怎么伤这么重？”
宫主说话从来都是淡淡的，让任何人都猜不透他的情绪。即便是随意言语都散发着不可触碰的威严。
宫主就是他们暗城人的神明，云倾对宫主也同暗城其他信徒一样。虔诚，敬畏。
“云倾无能有负重任，请宫主责罚！”
“罢了，东宫巫族族长一时本尊已知晓。近来频频有暗徒失踪之事，如此看来也与巫族族长有关，特告知于你。”
“谢宫主！”本来这点小事差人传信就好，不必劳烦宫主跑一趟的。虽然有疑但云倾从不敢细想，不敢揣测宫主心意。
“本尊要你倾颜楼彻查巫族族长之事！”
“是！倾颜楼云倾领宫主令！”
宫主顿了顿又说：“他既伤你至此，本尊恩准你亲手诛杀巫族族长！”
宫主只是一眼便看透了云倾的心。
“谢宫主恩！”
能亲手诛杀巫族族长是云倾最想要的恩典。
云倾回首。
顾渊依旧站在一言不发。
四目相对。他竟这般沉得住气。
“顾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云倾一句话也拉回了顾渊飘远的思绪。
“我要你离开姬玄御！”顾渊从不是会拐弯抹角的人，一番惨战更是磨去了他仅剩的耐心。
“这么直接？若我偏不呢？姬玄御可是难得对我一往情深呢！”云倾微微一笑是那么明媚。
“那么，我不介意杀了你！”
说着手中的寒霜剑已经指向云倾。
剑拔弩张，影子也正要动作被云倾安抚过去。
“这话说的，顾公子深夜来这清华殿本就是存着杀我的心来的，不是吗？”
“……”她知道？她猜出来他的来意了？
“不过自顾公子来这华清殿开始便一直是有机会杀了我的，可是你没有动手反而出手相救。怎么？是改变心意了吗？”
顾渊也没有想到，刚才云倾漏出悲伤神情时自己会动了恻隐之心，他也有些懊恼，方才那么好的机会自己为什么没有动手除了这个祸害。
“我与云倾姑娘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云倾姑娘有什么目的我也不想知道，只要你离开姬玄御不再与他瓜葛，我们自然相安无事。”
“倘若不然呢？”云倾脸上还是那抹明媚笑意。
“若不然，我即刻取你性命！”说着顾渊神色一寒，手中那柄寒霜剑距离云倾又近了些。
云倾丝毫不畏惧顾渊眼底那抹杀意。反而觉得舒心开怀一笑。
“哈哈……，顾公子可舍不得杀了我！”
“云倾姑娘太自已为是了吧，就凭你是暗城人，是暗城倾颜楼楼主？呵！我顾渊想要杀的人即便是暗城楼主的性命也照取不误。”
云倾一点都不意外顾渊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从一开始在顾渊面前就没想着隐藏，据消息这个顾渊与师父有些渊源，想必倾颜楼的事情也会知道一些蛛丝马迹，顾渊是聪明人猜到她的身份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不是什么自以为是，是自信！”
“哼！”顾渊冷哼一声，不想再听云倾的鬼话。剑动顾渊正想杀了云倾时，那轻柔声音再次传来。
“方才之事顾公子也看到了。”
顾渊再次顿住，聪明人对话自然知道那话里行间的意思。
“那又如何，那是你们暗城之事与我何干？”
“顾公子当真觉得此事是我暗城之事？当真觉得与你无关？顾公子是聪明人何必要在我面前装糊涂？顾公子心中明明清楚得很，这异人既然会出现在璇玑皇宫那么璇玑朝堂已经不能独善其身了！”
云倾一句一句都在阐述其中厉害，顾渊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也都是事实。
“那又如何？世人皆知顾家早已退出朝堂几十载，我亦对此不感兴趣！不管云倾姑娘所图为何恐怕都要失望了。”即便心中认同顾渊嘴上可是不会承认的。
面前这个女人她看不透更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警惕是必然的。
云倾笑而不语，顾家虽然已经退出朝堂但这天下依旧是他顾家百年来所打下来的天下，顾渊是顾家人，他真的会袖手旁贵？谁信啊。
既然顾渊狡辩不忍，云倾也不费那么多口舌劝说他了。
“既然如此。顾公子手边铜镜下有一个匣子，不妨打开看看。”
顾渊依旧不为所动。
“怎么？顾公子不敢？”
云倾的激将法太过拙劣，而她所指的那个匣子显然是姬玄御的东西，云倾信誓旦旦想要自己看地东西是什么顾渊也生出了好奇之心。
他倒要看看云倾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收起寒霜剑，打开那匣子。
里面是一根钗，那根钗的材质顾渊不算陌生，正是暗城特有的奇铁玄石所铸。
仔细瞧钗头还有刻有一个精致的蓝字。
顾渊恍然，姬玄御当时在调查安乐侯次子被杀一案时曾说过，在现场曾发现一根刻有蓝字的铁钗。当时顾渊并未在意，如今看来正是这根，却不曾想这根姬玄御所说的铁钗正是暗城特有的玄石。
不仅如此，顾渊手中的钗正与云倾手中正握着的三根钗款式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