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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县令关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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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厅内人声鼎沸,可靳甜甜偏偏听到这清冽男声的话语,她下意识抬头看去,立刻露出欢喜之色,待刚要上前见礼,又突然想起什么,只换了大家淑女的礼仪,改成抱拳拱手。

"不止陈大人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实乃罪过。"

在场的都是普通百姓,偶尔几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也多是商户人家,听得来人是大人,皆是纷纷色变,当下接二连三跪下拜见命官。

此人正是郧县县令关羽,他微微错愕,立时朗声笑道:"甜甜妹妹这话着实见外,你与我自幼相识,又何须这般生分?而且我今日来,只是来替旧友添一份热闹罢了。尔等快快请起,莫要行这般大礼。"

那永掌柜人精一般,立时便明白这陈大人是谁,当下侧目去瞧靳甜甜,心道难怪这女娃娃数次受打击,依旧敢再行东山再起之势,原来是背后有人。

复又想着前次自己提这女娃出头,窥探一二阴私,更是发觉这女娃非是一般人。

只是她的文牒上清清楚楚,确是那洛阳城一个普通村民而已。

永掌柜眼神咕噜一转,他不是个追根到底的人,觉得深谙不好奇不窥探方能明哲保身。如今发觉靳甜甜并非一般人,心下再是诧异,也只记个警醒,并没有想去查探此事。

靳甜甜交代高翔与张蓉看管铺子,自请了关羽去后头饮茶。

如今她不是卓家的千金,身边连个趁手的丫鬟都无,事事亲力亲为,却也不见半分生涩,烹好茶递送至关羽面前,自己则与之对坐。

关羽瞧着这普通的茶盏,茶水成色亦是一般,不由得长吁短叹:"从前甜甜妹妹甚是讲究,便是洗手烹茶,也讲究个好盏才能盛出好茶的韵味。如今瞧你这般,却是大不相同了。"

靳甜甜知他并不是说茶,淡淡笑起:"还记得从前陈家二哥教育我们这些年岁小的,曾说事事精通不如随遇而安,我从前还与之较劲,如今方知随意而安才是最难的。"

她所说的陈二哥是关羽的嫡兄,关羽亦是怀念幼时,被陈叶两家的兄长谆谆教诲之场景。

只是时过境迁,如今各自有各自的境遇了。

"你大哥给我写信,我方知你家的事情,后来知道你来了郧县,原本是想早点来看你的。但叶大哥千叮咛万嘱咐,说是你未寻我,便让我莫要打扰你。"

靳甜甜点点头,这倒是堂兄的做法,锦上添花的事情他从来不做,但雪中送炭之情却是一定会有。

"其实我从前觉得,既然如今只是普通的农家女,与卓家自是不该再有什么牵扯。若不是诸事不顺,我也不会麻烦陈大人您了。"

关羽听她说话客气疏离,一口一个陈大人,也不似从前那般喊陈四哥,心里头颇有些心酸。说是物是人非,他来这穷乡僻壤里头是历练修行,而靳甜甜却是不得已。

"甜甜妹妹不必与我这般生分……"

靳甜甜连忙说道:"陈大人,从前叶陈两家是世交,您待我如同亲妹妹一般,实属正常。可如今您为官我为民,我也不是卓家的姑娘了,再如从前一般,实在是不妥啊。"

关羽满肚子想问如何不妥之类的话,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只低头喝茶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过靳甜甜虽生分,见着县令大人,却是有更多的话想要说,当下将那小乔与喜儿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又连忙问:"从前在京城,我不知原来乡野里头的野蛮人是这样的多,拿女人当牲口一样,随意打骂买卖。如今自己陷入囫囵,方觉女人着实可怜。大人如今身为一方父母官,可有想过处理这样的事情来?"

关羽面露难堪之色,恳切道:"实不相瞒,我来到郧县已有两年,也是颇有些诧异。原本陵城也算是富庶之地,缘何属地里头多少县城的百姓都过得这样凄凉?这两年我潜心改制,降赋税,倔新路,实施起来方知难上加难。且不说这请改制的奏章送至京城里头去,便是去了陵城已然被打发回来,得亏我父兄皆在朝中出力,替我解决了不少麻烦。"

他放下茶杯,起身又叹一口气:"如今我将郧县治理得不错,成了圣上口中的典型,也算是造福百姓的幸事。但你所说的情况,我却是一筹莫展。年初一个镇子查处了一批拐卖的妇人女子,也查到那后头的事情,可是上头与我施压,那些个妇人又都怕辱了自己名声,却是无一人站出来牵头,叫我想查也无处可查。"

他说得含糊,靳甜甜知他是介意自己是个女人,不好明说那些女人都是干什么的,便也不催着他,只轻声说著。

"我刚到洛阳城的时候,险些便被靳家的二婶卖掉。若非是我二哥及时找回去,将我带走,只怕如今我也落入那泥潭里头去了。"

她是轻描淡写,然而关羽这两年不是单只看各类卷宗文字,更是深入百姓实地查看过,自然知道里头的凶险,当下只觉得心疼不已。再见妹妹沉静的模样,更是握紧拳头,觉得自己应该加大力度,莫要让甜甜妹妹再遭受这样的境遇。

关羽抬头瞧看隔着一堵墙的前厅,听得外面喝彩声十足,回头对靳甜甜道:"甜甜妹妹的绣坊名声不错,我在郧县也略有耳闻。不如妹妹将绣坊开去县城里头,这样我也好时时照拂,不然万一有个什么,我也来不及过来。"

靳甜甜摇头谢过:"大人不必这般客气,今日你出面便等同于替我撑腰,锡田镇的商户见我与你有旧,自然是不敢随意欺负我了。至于绣坊,我的绣坊才算是正式起步,当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往前走才对。"

关羽见她不应,也不好强求,只说想问问小乔与喜儿的事情。

小乔听大人与东家这番话,却只是摇头,言说如今自个儿的身契在东家手上,便是东家的奴仆。又说即便替她寻到娘家,她也不想再认娘家人,如今只身一人,比从前可要快活多了。

靳甜甜也不强求,对关羽又道:"小乔的情况简单一些,而且这样卖妻女的事情实在是太常见了,有句话叫法不责众,大人总不能将那些人全都抓起来吧?"

关羽自也不是要将买妻女之人全都抓住,只是想要寻一个突破口出来。

靳甜甜连忙献计:"依我的拙见,暴力抓人不可取,倒不如做好宣扬,将大蜀关于买卖家人的法典细则,让人定期去各个乡镇,一层一层的讲解。待到百姓们知道这些乃是犯罪之事,自然就不会去做了。"

关羽迟疑:"可是,远水就不了近火,你说的法子需得时日,一点点的渗透到每个人的想法里头去。但现如今,总得将恶事寻个源头截住吧?"

靳甜甜点头称是:"小乔这样的事情太过普通,大人若贸贸然抓人,引了族里不悦,联合人闹腾起来的话,大人也不好收场。"

原先的靳甜甜,自然不会顾及这么多。只是她刚刚听陈大人的话,深知这里头水太深,不止是郧县,更有陵城的人作恶。陈大人是个年轻的县令,仗着陈家家世才能做到如今这个份上,若是贸然行动,惹了那背后之人利益,只会吃力不讨好。

她继续道:"不过,像喜儿家里头那样的恶事,却是不得不处置,拿聘娶的妻做牲口,甚至休妻之时,还能转卖银钱,若人人效仿之,岂不是乱了套了?"

这阵子靳甜甜对喜儿甚是关照,虽说她还时有疯傻,但大抵已经恢复了,尤其是拿起针线的时候,眼睛里头再不是暗沉茫然,而是开怀之色。

只是嘴里说的,还是痴傻之话:"我绣得越好,拿回去的钱多些,他们就会对强子好。"

靳甜甜很怕她受刺激,带她到陈大人跟前的时候,还有些惴惴不安。只是待轻言细语,说出面前这位青天大老爷可替她主持公道的时候,喜儿眼泪哗的一下子流下来,跪在地上啼哭不已。

此情瞧得关羽心酸,连忙伸手将她扶起来:"你若有什么冤屈,只管告知本官,本官定会替你做主。"

喜儿抹了一把泪,用力点头:"大人,民妇想要状告我前夫吴大壮与他的新妇,他们将我儿推入池塘中淹死,求大人替我那冤死的儿做主啊。"

因着喜儿的疯傻,绣坊诸人与她说话都小心翼翼,只当她的儿子还活着,只当那空空的襁褓里头还有婴孩。甚至张蓉与小乔两个,想要抱虎子过来玩,也怕喜儿受刺激,不敢将孩童抱过来。

没想到喜儿神志不清,心里头却比谁都清醒些,她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没了,但又久久不能接受。

她将事情始末全都说出来,靳甜甜才知,原来喜儿儿子死后,先夫为了她能继续挣钱给家里,竟隐而不报,与姘头两个逍遥快活。而喜儿数次归家,想要看儿子,都被先夫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却。

后来是隔壁的娘子看不下去,偷摸摸告知,喜儿才知真相。再后来又被先夫扫地出门,一时间受不住,这才伤了心智变得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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