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加百列迪米乌哥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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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锐的枪尖带着无尽的杀意，乔尔的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死”字在盘旋。
四岁练桩，八岁练拳，十岁抬枪……当年习武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一直到自己在八角笼中高举双手欢庆胜利。
中间还夹杂着无数这个世界乔尔的记忆，童年时父母的疼爱，少年时对拳手的憧憬，外城区生活的痛苦与折磨……
“我是在看人生走马灯吗？”
往日的记忆在眼前流水般淌过，乔尔心中泛起强烈的不甘！
“啪啪啪”
不知从哪传来了轻微的掌声。
乔尔一瞬间猛然惊醒！
天使已经收起了长枪，坐在旁边不知从哪变出来的沙发上，喝着冰啤酒。
“表情不错，但是还缺了那么一丢丢的表现力！”加百列悠闲的点评起乔尔面对死亡时的表现。
“艹，这货有病吧！”乔尔在心底暗骂，却不敢说出口。
老实说，在面对圣枪无尽杀意的时候，乔尔真的腿软，甚至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勇气。
加百列一口干了手中的啤酒，轻轻一弹啤酒罐，罐子变成了无数的金属碎屑，融入了他右侧的金属身体之中消失不见。
“行了，今天不会杀你了，怎么说我也是复仇天使，你为血亲复仇，我又怎么会惩罚你呢！”
“嗯？！”
乔尔听到这话猛然一愣，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他心中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眼前的这位天使喜怒无常，脾气难以捉摸，谁知道祂这么说是不是又一次猫戏老鼠、逗自己玩儿呢？
“其实......”
乔尔以为加百列果然又变主意了。
加百列继续说道：
“你杀了那个代理神父，我可以不在乎，那是复仇，就算你再去杀了他前任那个老头我也不打算介入，甚至还能给你些奖励，毕竟现在敢为血亲复仇的人越来越少了……没人复仇，谁还会记得我这个复仇天使？
“可是，你炸毁了教堂！你看看这间礼拜堂，八十多年的历史，就这么被你毁了……”
加百列摇着头，一脸的惋惜。
乔尔都惊呆了……
自己是点了把火，但是真正把教堂炸没的，不是你自己吗？！
加百列揉搓着下巴，就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该给你个什么惩罚呢？
“啊，这样好了，给你个好东西。”
只见加百列手一挥，乔尔瞬间一阵眩晕，毫无抵抗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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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乔尔猛然醒来，脑子昏昏沉沉。
看了下周围，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摆设。
“这里是我家？
“加百列把我送回家了？！
“祂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对于这位智天使，乔尔憋了一肚子的疑问。
“祂已经发现了我体内沉睡的迪亚波罗，可作为恶魔的死对头，加百列居然就这么放过了我，这完全说不通啊……”
乔尔可不信对方说的那些为血亲复仇的话。
越想越是头疼，千头万绪没有结果……
“艹，管他呢！反正老子没死！”
乔尔认准了加百列就是个怪咖，行事不合逻辑，他只希望以后能离这位天使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再有瓜葛……
“衰老！”
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乔尔的房间里，伴随着这个声音，他没来由的感到一阵虚弱，整个人被抽走了精气神，身体忽冷忽热，四肢无力……就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想要起身，却一个恍惚，差点摔在地上。
眼前模模糊糊的有一个东西晃来晃去……
乔尔定睛一看，是一只平底锅大小的眼球，眨巴着眼皮漂浮在他周围！
“靠，什么玩意儿？！”
下意识的伸手去推那大眼珠子，乔尔却发现那东西虚不受力，像是一团棉絮。
赶紧调出状态栏，他想看看这“衰老”到底是个什么……
“乔尔”
“状态：残疾（脊柱破损严重，左手、双目机能不全），衰老诅咒（强力减益，速度、力量、元素抗性减少50%）178分43秒/180分钟0秒”
“身份：人类，神降者，恐惧之王（沉睡）”
“伴生体：复仇之眼（每三小时对宿主施加一次状态，90%概率为减益状态，其中包含1%强力减益，10%为增益状态，包含1%强力增益）”
果然，状态里多了一个力速抗全部减半的强力debuff……
还有状态栏里显示的坑爹伴生体，肯定就是眼前那个大眼珠子了……
乔尔恍然想起了加百列最后说的“好东西”？！
原来，惩罚在这呢！
刚刚依靠着『乌鸦之霜』恢复了少许的战斗力再次跌进谷底，不仅到了谷底，还掉进个深坑。
90%的几率获得减益，基本就等于一直有个未知的debuff挂在自己脑袋上，而且每3个小时一换，全看运气。
光是想想就叫乔尔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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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是圣子和无数天使的居所。
这里一共分为七环，在最内环的中间是一座高耸入云端的天堂山。
山巅之上，巍峨的光明穹顶，居住着圣子和十三位神的使徒。
此时，神的左手，第十三使徒，智天使加百列正在自己的神殿中撑起隔绝气息的结界，躲在里面瑟瑟发抖。
结界中，邪恶的黑雾弥漫，只见祂半人半机械的躯体不断分解重组，重组分解，变换着各种形态。
人类、天使、动物、树木，甚至会有一个巨大的恶魔身影闪过。
这个恶魔山峦一般的身体，布满了沟壑，头上长着四只扭曲的尖角，肩膀上探出无数只眼睛，任何生物与之对视都会迷失在无尽的幻象之中。
而这，才是祂的真身，地狱魔神之一，次级恶魔君主，谎言之王——彼列！
智天使加百利只是祂众多分身中的其中一个。
亿万年来，祂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那古怪的性格。
就在刚才，化身加百列的谎言之王发现了乔尔身上竟有迪亚波罗的气息……
祂知道，迪亚波罗的灵魂石已经绑定了乔尔，那个倔犟的男孩早晚会成为恐惧之王降临的容器。
也许是在天堂隐藏太久了，太久没有找乐子了，彼列一时之间，居然起了戏谑玩弄的念头。
可那男孩不是个渺小的普通蝼蚁啊！他是伟大的迪亚波罗选定的容器。
自己一时兴起的作弄，那是在作死啊！
作为地狱魔神中仅次于迪亚波罗三兄弟的存在，彼列深知那三兄弟的恐怖。
尤其是迪亚波罗，统领亿万地狱生物的彼列，甚至不敢去接迪亚波罗的一招。
那种绝对的力量和令恶魔都战栗的恐惧，彼列毕生难忘！
祂甚至能够想象，在未来的某天，迪亚波罗杀上天堂，只要想起了今日这“小小的”恶作剧，百分百会把自己一脚踹下光明穹顶。
“不行！一定得做点什么……”彼列不想等到乔尔真的化作迪亚波罗之后，把自己踩在脚下蹂躏，那种感觉祂感受过了，滂臭。
黑雾渐渐散尽，所有的虚影消失不见，彼列再次化身智天使加百列，伫立在了神殿之中。
一半机械身躯带来的冷静，压制住了加百列内心对迪亚波罗的恐惧，祂思考着该如何处理与这人类少年的关系……
要不要杀了维迪昂？帮助那少年解除神降者的身份？
不不不……祂了解迪亚波罗，知道在恐惧的威慑和强大的力量之外，迪亚波罗的狡诈和深谋远虑才是祂最强大的武器！
既然选择了这位少年，那么迪亚波罗必然就有一系列的计划和打算……
自己如果贸然破坏了这些，肯定会被对方撕个粉碎。
也许，自己心血来潮关注到了这少年的复仇也是恐惧之王计划的一部分？
“难道是故意让我感受到灵魂石的气息吗？”
加百列觉得自己已然捕捉到了迪亚波罗的想法……
“让我持续的关注这名少年，确保未来恐惧之王的降临不受打扰。
“嗯，应该就是这个！”
透过复仇之眼，加百列再次望向乔尔，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敬畏。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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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加百列·迪米乌哥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