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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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烟雾散开,一股花香散开,香气不浓,却撩人心扉的。
常德下意识的拧眉,回头偷偷瞥了眼陛下的脸色,手脚麻利的打开窗户,低声喝道,“谁换的香?”
“懂不懂规矩!”
秀丽的宫女吓得一抖,脸色煞白,“公公,奴婢想着……”
“闭嘴!”常德一眼横过去,目光冰冷带着几分凶狠,“再敢嚎一句,你今天就横着出去!”
宫女吓得立刻噤声,瑟瑟发抖之余还不忘偷偷瞄一眼昭文帝。
又是一个心大的!
常德脸色沉了下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把香炉拿出去,重新取个过来,换上陛下常用的香过来!”
宫女松了口气,忙不迭的退下
常德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个样式古朴的铜黄色香炉,香炉做成了祥云状,祥云里又藏着又藏着一条龙,龙首隐在云里,倒是一节龙尾巴露出几分。
他取了一点香,香雾缭绕,随着风一点点散开,殿内顿时一股带着些许苦涩药香散开,药香中又藏着几分松香令人神清气爽。
熏香只燃了片刻,就被熄灭,等殿内的香气被风吹着差不多了,只留下浅浅的一点松香,若有若无,他才暗暗松口气,回到昭文帝身边。
昭文帝瞥了他眼,神色淡淡。
陛下虽未开口,但常德却莫明有几分羞愧,“奴才最近有些疲懒,纵的下面人都有几分心大了。”
昭文帝放下朱笔,慢悠悠道:“哪里,常德公公调教人还是有一手的。”
常德脸都白了,“陛下,奴才……”
“好了!”昭文帝抬手,“朕有些饿了,叫御膳房送些汤水过来!”
“是!”常德冲手下最得用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机灵的点头,退了出去。
“听闻,昨日,云嫔拦住容月?”昭文帝嘴角微翘,讽刺凉薄。
云嫔……
常德一阵晃神,云嫔这个名字有多久没听到,久到他以为宫里已经没有云嫔这个人了下一刻,他回过神来,轻声道,“听闻她拦在公主回宫的路上!”
“说只是想见公主一面,不过公主没搭理她,径自走了!”
昭文帝神色有片刻恍惚,随即冷了下来,自言自语道,“太贪心,反而什么都得不到……”
常德屏气凝神,好似木头。
……
京城中,忽然出现一件大事。
据说,京中有老鼠染了病,所以衙门开始捉老鼠,只要你拿来一根老鼠尾巴,就能换取三文铜钱。
这可是钱啊,这谁家没几只老鼠。
一时间京城百姓热血沸腾,日日瞪大眼睛盯着自家,掘地三尺,也要多抓几只老鼠。
太医院更是特意做了大批的鼠药,凡是拿着尾巴来换钱的,都要给一把鼠药,让其洒在老鼠出没的地方。
京兆尹跟五城司更是联合起来,在西北二城,这京城中最差最乱的地界挨家挨户都洒药粉。
更是放话硕,要评选最干净的人家,凡是哪家没有蚊虫鼠疫,家里最干净的,到时候衙门有赏,没有银子但是给一头驴。
这可是一头驴啊!
这第二名第三名还给母鸡呢!
这一下子,众人可是激动了,在自家可劲折腾。
就这样京城折腾了好几日,每日银子像流水一般花出去。
京兆尹看着账册心疼不已,“幸好不是自己的银子,不然……”他怕是就能剩下一身官服。
萧明煦抿了抿口茶,茶水却并未沾唇便放下,“银子充足,做事才不会束手束脚!”
“这是成王府惹的祸,自然要他收拾烂摊子!”
“你心疼什么!”
这也对,可是,看着那银子跟流水似的哗啦哗啦的出去,他还是心疼啊!
“只是……”京兆尹看了眼萧明煦试探道,“这样下去,银子怕是不够啊!”
“不够,那就再去请成王慷慨解囊!”萧明煦嗤笑一声,“陛下有旨意!”
京兆尹下意识的站起来,拱手:“臣……”
萧明煦:“口谕!”
京兆尹神情立刻放松了下来,没好气的瞪了他眼,“说!”
“西北两城素来贫穷,道路不平,尤其北城,多是穷苦人出生,生活不易。”
“陛下命你趁此机会把两地路修一修!”
“修路?”修路可是要银子的,他哪儿来的银子!
京兆尹一怔,下意识的扭头看账本,忽然一个激灵,“成……”
萧明煦淡淡的瞥了他眼,“明天我会送个人过来,全权负责此事!”
“账本,大人做好后,记得呈到御前!”
“是……”京兆尹深吸一口气,苦着脸,冲他拱手。
得,鼠疫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倒又来一摊子事。
萧明煦他愁眉苦脸的,扯了扯嘴角,起身离开。
这京兆尹本事一般,倒是挺会做戏的。
……
宫中有喜事,倒也费心装点一番。
容月从东宫出来,一路打着哈欠回去。
景光纳闷,公主明明是去进学的,怎么这么困。
“你不懂,老师在上头说的讲的又快又长,我听得跟念经似的!”犯困啊
景光一听顿时发愁,“那公主您的功课怎么办?”
“啊,功课的事,晚上再说……”容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坐在轿子里困的眼泪都出来了。
“绕到奉仙殿,我上柱香,祖宗保佑我明天不用上学!”她忿忿道。
那估计不行。
毕竟只听过求祖宗保佑出息的……
景光嘴巴张了张,又闭上,算了,他还是不扫公主的兴了。
还没到奉仙殿,容月就听到木鱼声,不由一愣,掀开帘子往外看去,“今天奉仙殿有人?”
景光微怔:“奉仙殿自然是有人守着啊!”
“不是……”容月摆摆手,示意轿子停下,下了轿子,她往奉仙殿走去。
越靠近,那股木鱼敲击声越发清晰。
“我听到里面有木鱼声。”
“木鱼声?怕是明旭师傅来了!”景光眼睛一亮,迫不及待挑头往里看去。
每次,明旭师傅进宫,这宫里的景都好像好看几分。
容月瞥了他眼,心气有些不顺,他进宫,你激动什么。
景光讪笑,往旁边退了两步。
白衣僧人并未在殿中,而是,在殿前的空地,盘膝而坐,认真虔诚的敲着木鱼,手中不紧不慢的拨动着佛珠。
日头下,僧人面容仿佛渡了一层光,圣洁清冷的好似天上而来,不沾尘埃,不染红尘。
容月有些恍惚。
明明同一张脸,总能看到两个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