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混不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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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子帧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魔障了。
“剪子,剪子,我要剪子!”
先前那动静闹的,这会儿功夫,刘音、刘永和黄夫人全坐在了他床边。
“子帧,莫要胡闹,大夫正在给你号脉。”
许子帧听见刘永的声音才算清醒了点,也顾不了还有大夫这个外人在,大哭出声。
“岳父,您要替我做主啊!”
刘永眉头紧皱,来之前下人来报他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堂堂知府的女婿,在他管辖的地界被人掳走毒打,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视他这个知府如无物?
至于许子帧身上的恶臭,这个也不怪人家收夜香的老头。
人家还是好心送许子帧回来,不然也不知道许子帧要在那阴暗的角落里待多久。
刘永心里其实十分愤怒,只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子帧,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许子帧的哭声才渐渐小了下去,“岳父,我要剪子……”
从一醒过来到现在,一个大男人跟女子一样哭哭啼啼还一个劲地要剪子,刘永大皱眉头。
“你要剪子做什么?”
许子帧想到晕倒之前见到的自个头发上沾染的东西,就脸色发青喉间作响欲呕。
“岳父,您问她!”
许子帧突然手指指向了站在床尾的刘音,“您问她做了什么好事!”
他想起来了,他昨天被那三个蒙面的男人揍完之后,其中一个下手最恨的男人在他耳边说“要怪就怪自个的女人”。
他的女人?
通房什么的都是奴婢,算不得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刘音。
是,一定是刘音得罪了人,才祸害到他头上。
他早就知道刘音脾气这样不好,迟早要把人得罪光。
看看,看看。
他被人打,还……还沾了一身污秽,这不都是被刘音害的?
刘音一脸莫名其妙,“许子帧,你这是被人打糊涂了吧?和我有什么关系?”
想起先前许子帧身上的恶臭,哪怕水芳已经帮他清洗过三次了,可这恶臭味就是消散不去,一直萦绕在人鼻尖。
刘音就犯恶心。
“还是你被夜香熏坏了脑子?”
许子帧一夜未归是事实,管他是为了什么一夜未归,刘音一晚上没睡好脾气大的不得了。
有些恶意有些故意的,刺了许子帧一句。
“你不会昨晚上掉进粪坑里了吧?”
“夜香”、“粪坑”。
许子帧使劲挥了手甩脱了给他把脉的大夫,扑到床边一顿呕吐。
他昨晚上前半夜喝美酒品尝佳肴,到现在胃里还剩什么?
吐出来的都是酸臭的黄水,溅在地上差点溅到了刘永和黄夫人的鞋子上。
黄夫人皱着眉毛微微往后退了两步,“赖嫲嫲,赶紧的,参汤呢?”
赖嫲嫲从屋门外头进来,“参汤已经好了,夫人,现在就送上来吗?”
“快!”
许子帧吐无可吐,偏偏还在不停犯恶心,脸色发青眼泪鼻涕横流,再无了当初那斯文公子的模样。
刘音看了一眼,忍不住撇开了头。
本来她对许子帧还是很有些少年夫妻恩爱那劲的,现在见了许子帧的模样,心里那点恩爱劲都没了。
刘永骂她,“明知道姑爷不舒服,故意在他跟前提那些做什么?”
黄夫人眼睛里飞快闪过一抹冷笑,“老爷别骂大小姐了,大小姐也是无心的,咱们姑爷他……不管如何,总归得把事情问清楚。不然就跟个案子似的,没头没脑的叫老爷您怎么判嘛。”
刘永一个头两个大,“大夫,先想法子让我女婿别吐了!”
许子帧还在吐,吐无可吐就在干呕。
屋子里一股酸臭的味道,还有股说不出臭味,中人欲熏。
黄夫人叫了赖嫲嫲,“赶紧把窗子打开,点上香!”
刘永朝黄夫人投来感激的一瞥,“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黄夫人故意朝黑着脸的刘音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什么周到不周到的?老爷说的什么话?看见女婿这幅样子就像是有人拿刀割我的肉一样,我是心疼的不行。能替女婿做点什么,也算是尽到了我这岳母的一份心。”
这番话说的许子帧眼泪汪汪一边干呕,一边满脸感激地看向了黄夫人,“岳母!”
黄夫人心里作呕,面上却抬手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子帧,你快别吐了,伤身子啊。”
又叫大夫,“大夫,你赶紧想想法子。”
这被请来的大夫满头都是冷汗。
他这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掺和到这桩事情里头。
现在知道了知府女婿的糗事,也不知道待会儿知府府的下人会怎样警告他不要到外头多嘴。
他敢多嘴吗?
恨不得压根没来过知府府才好。
擦了擦冷汗,大夫从随身的药箱里翻出一包银针。
“小的看这位少爷不像是因为身子不舒服才作呕不停,怕是心里不舒坦,吃药无用,还是扎两针吧。”
这大夫的确有真本事,两针扎下去,许子帧呕吐的欲望就没了。
见他终于止了吐,黄夫人又让赖嫲嫲去喂他喝参汤。
“子帧,赶紧喝点参汤,这是我让赖嫲嫲亲手炖出来的独参汤,你这孩子受了苦,喝点参汤补补元气。”
“岳母……”
许子帧胆汁都吐没了,胃里火烧火燎。
这碗参汤简直是雪中送炭。
“哼,假好心!”
刘永忍了又忍一巴掌才没甩过去,“刘音,你给我回屋反省去!”
打也打过,教也教过。
刘音始终这样桀骜不驯,刘永也实在拿她没法子了。
他要让刘音走,许子帧却不答应。
“岳父,刘音她不能走,我挨揍就是因为她的缘故!”
刘永看看正在擦冷汗的大夫,再看看这两个混不吝眉心直跳。
他一定是上辈子没修德,这辈子才有这样的报应。
黄夫人眉眼灵透,立刻开口劝说:“子帧,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身子,你身上的伤很重,刚才大夫给你正了骨,你先让大夫给你把脉开药,这才是要紧事。”
刘永朝黄夫人投来感激的一瞥。
这两个孽障,难不成连家丑不外扬的道理都不懂?
当着大夫的面,差点就要吵起来。
他们不嫌丢人,他还嫌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