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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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刘音彻底急了,“爹,您这是要亲手害死我?”
家是怎样的地方,她娘家身份本就不如其他妯娌。
要是她爹真寄了这么一份信,她这辈子都别想在许家抬起头,说不定,许家都要休了她这个儿媳。
“老爷,你这是何必呢?大小姐她也不是有意的……”
“你不用再说,是非曲直我心里一清二楚。”
刘知府说完又看向了刘音,眼底的冰冷让刘音如坠冰窖。
“刘音,我最后再说一次,我绝没有在和你开玩笑。”
“爹,爹!”
刘知府任由刘音怎么叫,只让人抬了椅子来,非摁着黄夫人坐下。
“刘音,子帧就要从书院回来了。”
“你是要让他亲眼再看一次?”
刘音闭了闭眼,眼泪横流。
这一次,她败了。
冰冷的石板,连个垫子都没有。
刘音笔直地跪在了黄夫人跟前,端端正正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咚咚咚的闷响,等刘音抬起头来的时候额头一片红肿。
“母亲,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对您没有恭顺之心,狼心狗肺,请母亲您看在从前的情分上,再原谅我一次,我万万不敢再放肆了。”
黄夫人急得很,“你听你爹的做什么?这么冷的地,你快些起来。”
刘知府却在一旁说道:“刘音,如果还有下次,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黄夫人挣开刘知府摁在她肩上的手,不顾自个体弱,硬扶了刘音起来。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的去打了热水来,喜鹊我屋里有上好的药油,你快些去取了来,好给大小姐揉一揉膝盖。”
刘音脸上一片麻木僵硬,“多谢母亲关心。”
黄夫人忍不住又去瞪刘知府,“看你做了什么好事?把大小姐给吓成了这样!”
又安慰刘音,“大小姐,别怕,母亲在呢。你爹对你是爱之深责之切,你千万别跟你爹生气。”
都到这一步了,她还在挑拨。
她一个女儿怎么敢跟自个的亲爹生气?
刘音看了满脸焦虑的黄夫人一眼,两人对视,刘音清清楚楚看到了黄夫人眼中的嘲笑。
“母亲教训的是,母亲的每个字我都会记到心里去。”
黄夫人眼中的嘲笑更浓,嘴上却喝道:“今天发生的事谁要是敢多嘴一句让姑爷知晓了,我就是凭着损了阴德也要扒了你们的皮!”
喜鹊急匆匆来了,“夫人,药油来了。”
黄夫人连忙扶了刘音进屋,“赶紧给大小姐上药去。”
又跟刘知府说道:“老爷你也是气糊涂了,赶紧回屋喝口清茶降降心火,一家人怎么能闹成这样?”
这上药的地方在膝盖,刘知府自然不好再进去。
跟外头伺候的说了句,“伺候好夫人”,刘知府才摇着头叹着气走了。
他刘永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来!
幸亏夫人明理懂事还贤惠。
流霞院的主屋里头一点声音都没有,一个个丫环婆子连大气都不敢出。
黄夫人亲自褪了刘音的裤子要给刘音上药。
“我爹都走了,母亲还在演什么戏?”
黄夫人慢条斯理地把手上的药油递给了喜鹊,“大小姐说的是。”
刘音大恨,“真该叫爹看看你此刻的嘴脸。”
黄夫人将耳边的头发往耳朵后面一别,嘴角一翘笑了。
“只可惜你爹既不在,也绝不会信你任何一句话。”
刘音抓起身后的枕头就要朝黄夫人砸去,“贱人!”
黄夫人笑笑,“大小姐信不信,只要你这个枕头敢砸下来,我就敢晕在你流霞院里头!”
“就不知道,到时候你爹是信你呢,还是信我。”
“你!”
刘音恨得眼睛都红了,“你这个狐狸精!”
黄夫人大获全胜,懒得和她啰嗦。
“大小姐慎言,我身子弱得很,一言不合就要晕在你的流霞院了。”
“既然大小姐精神得很,我就不打扰了。”
黄夫人走到了门口,正要出去,又回头看了恨恨看着她的刘音。
“大小姐,来日方长,咱们以后还有的亲近呢。”
看着落下的门帘微微晃动,刘音再忍不住将枕头恨恨砸了过去。
“啊!贱人!”
水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少奶奶,您消消气。”
刘音正没地方出去,一把抓着水芳的头发啪啪就是两个巴掌。
“贱人,贱人!”
水芳嘴角都出了血,“少奶奶,饶了奴婢!”
“滚!”
刘音本来昨天就挨了刘知府两巴掌,今天再挨了这一含恨而出的巴掌,嘴角都破了,脸颊也高高肿起。
本来如花的容貌现在连三分都看不出,就是刘音自个揽镜自照也吓了一跳。
当夜等许子帧从书院回来连流霞院正屋的门都没进,丫环只说少奶奶不舒服,让少爷到书房将就一夜。
书房将就一夜怎么行?
至少得身边有人伺候。
可刘音善妒,只给水芳一个人开了脸,其他丫环都惧刘音如虎,压根不敢上来勾搭许子帧。
偏偏今天水芳也挨了刘音两巴掌,她本就容貌不盛本就怕被许子帧嫌弃,又怕被许子帧问及原委触怒刘音。
唯一的通房丫环也告了病,许子帧心头大恼。
旁人家都是娇妻美妾左拥右抱,到他这,堂堂少爷竟然落得一个独自一人睡书房的地步。
要不是在岳家,许子帧都能当场发作。
“咚咚咚”。
有人敲门,许子帧没好气地喊了声,“进来。”
门一开,却是个低着头的丫环。
“姑爷,少奶奶吩咐的甜汤。”
许子帧每天都有吃宵夜的习惯,“送进来。”
那丫环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色太深的缘故,一不小心竟撞在了桌子角上,把一碗甜汤都洒在了许子帧身上。
许子帧正要发怒,却见那丫环抬起了头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欲哭不哭地求饶。
“少爷,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少爷饶了奴婢。”
许子帧情不自禁地勾起那丫环的下巴。
“好一个不是故意的,这身衣裳是少爷我新穿上身的,你说要我怎么饶了你?”
当夜,书房的烛火亮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