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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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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管家摇着头下去了。

程三郎是主,他是仆。

他能说什么?

这样押上一切连丁点后路都没留,万一日后娘娘不能成事,三郎他……就不怕一文不名?

程三郎颓然倒在了床上。

凡事他都算的透,这辈子唯一算不透的只有董三娘。

现在又多了一个阿晦。

董三娘对他毫无情意,他做这么多,好比热脸贴冷屁股。

想起先前的董三娘对他的冷言冷语,程三郎的一颗心就像是掉进了冰窖里一样。

可董三娘也就算了。

那个阿晦算怎么回事?

程三郎是真的算不明白,为什么他能逃过一劫?

这个阿晦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能逃过一劫的阿晦其实日子也不好过。

他伤的是胳膊又不是腿,可钱友金非压着他在马车里躺着歇息。

险些把阿晦活活闷死。

“老钱,我真没事了,你就让我出来透透气不成?”

钱友金骑马走在阿晦坐着的那辆马车边,“那可不行!你是咱们大家的救命恩人,你受的伤也是为了大家,让你好好休养是大家伙都同意的。”

阿晦无奈,只好换了话题。

“现在咱们到哪了?”

钱友金指指前路,“看到没,前面就是铜陵,老陈的老家就在铜陵。”

为了躲避万一可能还有的追兵,他们特意绕了远路。

多走了七天的路程,终于看到铜陵的城墙。

钱友金说着说着又说起了之前发生的事,“阿晦,你说老陈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我问他,他说他不敢说,说了是怕害了我们。我就好奇了,他一个生意人,怎么会得罪能使得动这样一票人的人?”

事后钱友金总在琢磨,越琢磨越不对,这普通的劫匪强盗能有这帮黑衣人的本事?

先不说本事,就是人家一个个的训练有素,眼看逃不过立刻就抹脖子自尽。

这……这怎么有点像那些传说中的死士一般做派?

“既然老陈不愿意说,就别逼他了。”

阿晦语气淡淡的,“有些事真跟他说的那样,不知道其实还是为了咱们好。”

钱友金见他语气格外平静,一点好奇都没有,反而奇怪了。

“阿晦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老陈从前做的买卖,只怕不简单。”

钱友金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老陈他?”

阿晦点了点头,“既然老陈死活不肯报官,这事咱们也就别提了,平平安安把他送到地,咱们也赶紧回家。”

顿了顿,阿晦又开口交代钱友金。

“既然老陈不愿意说,想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干系。你让兄弟们都管好嘴,问起来就说咱们遇见山贼了。”

钱友金已经琢磨出味来了。

不说别的,单单老陈一家四口险些命都没了,就如今陈小姐昏迷了好几天才刚刚醒过来,遇到了这样的惨事,偏偏老陈死活不肯报官。

为什么不肯报官?

这里头的猫腻和说法,只怕不是那么简单。

阿晦说得多,他们只负责走镖,把雇主平安送到地,有银子拿,其他的轮不着他们多管。

“好,阿晦,我都听你的。”

钱友金转身去交代其他人了,阿晦再看看前方遥遥可见的铜陵城墙,放下车帘子又坐回了原处。

靠在车壁上,阿晦从胸口摸出了一抹令牌一样的东西。

这东西就是当时从那黑衣人身上搜出来的,老钱拿着没用,他就问老钱要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令牌总让他感觉似曾相识。

他总感觉,自个从前是不是见过这个令牌。

摸了摸令牌,阿晦闭上了眼。

自从那天昏迷之后,只要他睡着了,就会经常梦见一些画面。

这些画面断断续续的,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梦还是这些都是他曾经的过往。

他从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还有阿晦始终有种隐隐的错觉,总觉得这帮黑衣人的目的不止老陈。

那天那个钳制住老陈的黑衣人非要用他的命抵他兄弟的命,那黑衣人看他的眼神,势在必得。

阿晦相信自个不会看错。

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帮黑衣人的目的中还有他?

是他得罪了什么人,还是这些黑衣人是为了从前的他而来?

后脑勺上的旧伤隐隐作痛,阿晦连忙把令牌放回了怀里,不敢再多想。

既然有了端倪,也就方便了他日后慢慢查。

一个人,总不能没有根。

他也想知道他从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进了铜陵,再走半天,老陈的老家就到了。

人平安送到,老陈的家底也没丢。

镇远镖局成功完成了这一趟走镖,人人都在庆幸这一趟下来真是太不容易了。

老陈拉着钱友金的手死活不肯松开,“老钱,这一次要没有你们,我一家四口就……”

钱友金心里也是感叹,这一趟不光对老陈是九死一生,对他们也是。

“老陈啊,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老陈擦擦眼泪,“从今往后,我们一家就安安分分地过日子,我再买些下人护院……”

说到这,老陈突然开口道:“老钱,你帮我问问阿晦,我愿意出银子,我想请他留下来给我当护院,你看成不成?银子什么的都好说。”

钱友金本来还有些感叹,被老陈这么一句话弄的全都没了。

“老钱你想啥呢?人家阿晦还等着回家娶亲成家呢,你出再多的银子人家也不可能留下来。”

老陈还不死心,“他要娶亲的话,我女儿怎么样?”

钱友金震惊了,“老陈你这是下了血本啊?”

“可我跟你说,真没用,阿晦有喜欢的人,走镖之前就跟人家定好了,只等这一趟走完镖就回去提亲。”

老陈颓然,“你就帮我问一问不行?”

钱友金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真不行。”

“你不行,我就自个去问阿晦去!我女儿总比他喜欢的那个长得漂亮!”

对于自个女儿的外貌,老陈还是很有自信的。

“哎哎哎老陈,你这是要干嘛?”

都到了地方了,车队都停了下来,老陈的族人收到信也都过来帮忙。

该卸货的卸货,该歇息的歇息。

阿晦也终于能从马车上下来,走动走动松松筋骨。

养了这么些天,除了手臂上的伤太深,其余的小伤都好得七七八八了。

刚走没两步,就看见老陈和钱友金两人拉拉扯扯地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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