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她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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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还没发话，网络上倒是吵翻天了。
【？？？谢月棠什么毛病？她是来搞笑的吧！】
【我记得有个差不多的龙凤玉佩十年前就已经拍到了上千万高价，节目拿来的档次只会高不会低好不好？谢月棠到底会不会玩？】
【绝了，真是山猪吃不来细糠，让怪力少女来鉴宝，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到底是博眼球，还是真的？】
【姐妹你竟然还有一瞬的怀疑是真的？救命，你没看到专家脸色都变了么，肯定是被谢月棠气的。】
【果然还是百晓生靠谱，我的押注稳了。】
【是啊是啊，我一个外行人都觉得百晓生手上玉佩成色更好一点，更加好看才是文物应有的模样嘛。】
【看不下去了，第一期谢月棠有多酷炫碾压，第二期怕是就有多被吊起来打，啧啧。】
时间有限，专家们匆匆扫了一眼百晓生的论证，就将目光落在了更为惹眼的谢月棠身上。
他们伸长了脖子，满脸疑惑地问：“为什么？”
谢月棠沉吟半秒便道：“玉佩年份应当是在汉，以当时的社会形制和风气，对龙凤的规格要求并不高，家里有点资产的百姓都可使用，取其吉祥用意，而不是其身份贵重。”
“和田白玉又是他们最好获取的玉料，恰好这块龙凤佩材料并不好，甚至颜色发透，还生了绺裂沁色。”
“绺裂不是自然生成，而是人为磕碰，主人家应当是没有多少钱，舍不得换新又见不得裂缝，便找了别的边角料将这块找工匠给补上了，岁月变化、年代久远，风华土埋之后就看起来浑然一体了。”
“料子不好、生裂又修补，给五十万价格都还是看在它年代有些远。”
说句白话，就这料子，镇国将军府随便一个下人的玉佩都比它好，也不知道是百晓生没本事眼瞎，还是价值观与她大不同，竟然能给出千万报价。
她刚说罢，百晓生就极为不满地反驳。
“不可能，哪有玉修补的技术！饶是现代也不过金镶玉等金属材料镶嵌，玉和玉之间怎么可能，简直胡说八道。”
玉碎就是玉碎，怎么可能像玩泥巴一样还能捏在一起呢？
谢月棠勾了勾嘴角，不以为然。
“不要用你现在的知识和眼界去衡量古代，你见不到不代表当时没有。”
在纪国就已经有了差不多技术，她觉得在之后的汉定然可以做到更好。
她锦衣玉食长大，文物宝贝里摸爬滚打不至于连玉料都分辨不出来。
百晓生被讽得脸一白，脸上厚重的粉卡得连亲妈都不认识。
他脸抽了抽，还佯装很气度地说道：“我是不如谢小姐有学识，不过我的学校和老师都是如此传授我知识的，我没见过，所以无法理解，见谅。”
网络上倒是因为两人相讥的话给吵翻了天。
【卧槽，谁给谢月棠的胆子？胡说八道还理直气壮？今天长见识了。】
【她有多不要脸？百晓生可是国内顶尖大学王牌考古系的优秀毕业生，她竟然觉得他在坐井观天？】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谢月棠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呜呜呜，更爱百晓生了，被怼了还这么有气度。】
谢月棠最讨厌阴阳怪气的人，尤其是面前的男人没点男子应有的气概，阴阴柔柔口蜜腹剑的模样比前朝公主养的面首还要难看。
她点了点头，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嗯”字，就单手撑在了台子上，很是悠闲的模样。
反正是最后一份工作了，她其实一点都不在乎名次如何，只是想着完美收官会让张柔轻松些。
台上窸窸窣窣、闲言细语不断，专家席上几个老头也在低头商量着。
最终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汇报了答案：“谢月棠说得是对的，她手中的龙凤佩才是真的。”
“我们给出的估值是45万上下浮动，和她的价格差距不大。”
“玉佩题材确实不错，但败在了料子上，而二次修补让价格更加低。”
什么？
谢月棠竟然是对的！
全场一片哗然，就连弹幕都有一瞬的凝滞空白。
所有人脑子都是猛地，都在想：怎么可能！
其实一开始们专家只鉴定出了玉佩料子，年代是真，但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差的料子上却用了龙凤题材。
而且他们看到了那个绺裂，却不清楚为何导致的。
他们推断的不如谢月棠精细，她甚至知晓是人为磕碰导致的碎裂，还清楚相关工艺！
正是因为工艺的缺失和当时年代风俗的不了解，导致他们对玉佩似懂非懂，但好在估价是差不多的。
众人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突然又猛烈，只觉得耳畔响起清脆的巴掌声，紧接着就是脸上红扑扑一片，又热又疼。
观众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先前专家变了脸色不是因为谢月棠有多冒犯而生气，而是他们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准确无误地猜出来！
谢月棠，到底水有多深？
万千网民看个热闹，但一道道困惑、质问的眼神落在百晓生身上，让他难受不已，虚荣心、羞耻心在此刻疯狂发作。
他竟然猜错了！怎么可能！
不知是头脑发热，还是脑抽不服气，百晓生摊开手露出玉佩，质问道：“这个玉佩分明成色更好啊！”
无论的色泽还是透亮，都比谢月棠的好到不知道哪里去，又怎么可能不如她？
专家们叹了口气，决定让他死个明白，也不算自取其辱了。
“你不知道越是完美的东西，越是得让人犹豫考量吗？”
“这世间哪有完美的玉啊，瑕必伴玉生，现在看到的近乎完美的玉料大多都是工业产物啊！”
要不然他们哪里能弄来和原物一样色泽、花纹的赝品来让人比较？
真正的文物当如谢月棠所说的那样，经过时间岁月摧残，大多都是灰扑扑的，不够起眼却又独有韵味。
百晓生手上的自然是假货！
他以为成色好，就一定比谢月棠的好，却没想到成也因此，败也因此。他竟然因为看不惯那道绺裂，就错失了真文物。
站在众目睽睽之中、闪耀的舞台之上，百晓生满头大汗，眼前有瞬间晕眩，他看见谢月棠嘴边笑意，竟觉得她恐怖如斯、脊背生寒。
是他大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