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佛童守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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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荼把背包的扣子扣紧，在我的肩膀拍拍：“叶鸣，在我们之前看到的所有关于金佛城的古书中，记载的内容大都是金佛城是作为西夏王族朝拜的地点，但是从我们一路走过来的情况来看，这金佛城应该是西夏王族的王陵。”
“这……”我有点糊涂了：“不管是朝拜的地点还是西夏王族的王陵，会有什么区别吗？再说了，我们到了这样的地方，即便它上面给你写个欢迎光临，内有宝物，你会大张旗鼓，毫无顾忌地走进去吗？怎么着也得掂量掂量是不是有什么不怀好意在里面吧？”
听我说完，夏荼一时语塞，半晌才回答我：“你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不过随即反应过来：“不对，你完全在偷换概念，我说的是用于西夏王族朝拜的金佛城和西夏王族的王陵使用的金佛城之间有区别，你替换了概念，因为它们都在地下，所以都有机关术。”
我一脸无辜：“所以我没有偷换概念嘛，就是因为它们都在地下，所以都会有机关。”
夏荼摆了摆手：“不是，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如果真的是王陵，那根本不可能建在地面上，我们见到的那个朝拜浮屠的上面两层在地面之上，当时我猜测那个浮屠是金佛城的入口，而且是因为千年过去了以后，浮屠自然沉降下去的，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我的脑子灵光一现，问夏荼：“你是从什么时候觉得那个朝拜浮屠有问题的，是那个……”夏荼点点头：“没错，就是从墓灵那个时候开始。”
夏荼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说起来，我们的好心倒是没有办坏事，我们选择了救鲛女，所以到了这条地下暗河中，才有可能去往真正的金佛城，如果当时我们选择了杀死鲛女，那回去的路只有从纸扎铜骨人偶那里过去，别说我们两个了，就是我们几个加起来也不是它们的对手，所以从原路返回只有死路一条。”
我咋舌，转而调笑着夏荼：“可是看你跟那几个纸扎铜骨人偶对打的时候不是挺带劲的吗？我以为你能很轻松地把它们解决掉呢，你真是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夏荼在我脑袋上弹了一下：“臭小子，没完没了是吧？这样吧，下次我带着瓜子花生在那当观众，你跟它们对打，我保证给你鼓掌叫好，你要是觉得我鼓掌鼓的不够劲，我带个放大的喇叭去，一边鼓掌一边给你放环绕音加油。”
夏荼的调侃让没怎么笑的木正远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只好把身上的背包扣紧，跳进了已经平静的河流里，转换着话题：“估计也差不多了，我先下去看看了。”
夏荼吐了吐舌头：“得嘞，您走好不送。”叶运卓无奈地在夏荼的背上拍了拍：“别得寸进尺了。”夏荼满脸都是不服气：“明明是那小子先得理不让人的。”
叶运卓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我：“叶鸣，看到亮光通路如果还在的话，就给我们发个信号，我们一起下去。”
只是我并不知道的是，表面平静的河流竟然在水下分了层，我将脑袋浸没水中，的确看到了亮光通路，但刚想露出水面跟他们说可以下来的时候，我感觉到脚被一股巨大的水流裹挟着向着光亮的方向而去。
我十分慌乱，努力想逃开那股水流，但我根本不是水流力量的对手，我勉强将手和头露出水面，用着最大的力气喊着：“别下来！”
大概是发现了我的处境不妙，因为叶运卓脸色突变，叫了一句“不好”，接着我便听到了“扑通”的水声。
而我剩下的话就被强势的水流压在了看似平静的水里了，但是在被暗河下层水流带着走的时候，我看到了叶运卓和夏荼向着我的方向游来。
也好在他们并不是逆流而游，相对要轻松不少，我本想等等他们，却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我看到那束光越来越强，知道我们其实算是乘上了水流的顺风车，但是光束的尽头是什么，仍旧是未知。
我努力浮出水面换了两口气，憋着气重新回到了水中，大概是心态放松了不少，我居然开始有闲情逸致欣赏起水里的其他生物了，不过分层的水流太急，大多数的动物都和我一样冲的七荤八素，找不到方向。
看着有个慢吞吞的乌龟被水流带跑的像是参加长跑比赛一般，只是快要翻白眼了，我居然在水中“哈哈”了起来，结果一大口冰凉的水瞬间灌进了我的嘴里，连带着鼻子里也进了水。
大概是我的运气够好，我正想着要是有人拉我一把就好的时候，我的衣服被人一把攥住，而我也顺利地随着那双手的主人爬上了岸。
夏荼的湿头发搭在额前，滴滴答答地滴着水，明明是很清朗的五官，没想到这样看起来颇有种美人出浴的感觉。
我不禁多看了两眼夏荼，夏荼发现了后，打了个响指，对我凶了句：“脑子进水了？”
得，夏荼瞬间从出浴美人变成了暴躁猛男，夏荼对着后面慢悠悠游着的三人：“喂喂喂，你们三个是来观光旅游享受西夏风土风情的吗？”
孟加沙尔在水里游出了一个漂亮的姿势，把水对夏荼身上泼了一些，咧嘴大笑：“不然呢？我们可是过来帮忙的，顺便感受一下这里的文化。”
夏荼冷哼了声：“是不是再要我给你们请几个姐姐妹妹，然后开个篝火晚会？”
孟加沙尔满脸都写着希望：“真的可以吗？”夏荼长长地“啊呸”了声：“你们三个赶快点，也不看看前面是什么地方？”
夏荼这么一说，我把目光投向了前方，紧接着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在分层水流的正前方有个不显眼的悬崖，平静的上层水流缓慢地向着薄薄的岩石层流向前方，还有一部分的水流顺着那个不起眼的悬崖向着下方的深水潭流淌，形成了瀑布。
那水潭颜色深绿，估计水深至少在十米以上，不知道为什么，盯着它看的时候，我总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我收回了目光，夏荼看我的脸色有点不好，附在我耳边轻声问：“怎么，害怕啦？”我摇摇头：“不是，不是害怕，就是觉得不舒服，总觉得那个水潭像一只眼睛盯着我一样。”
夏荼扯着我的衣服：“那就别盯着水潭看就行了。”夏荼把鎏金断魂剑递给我：“拿着，这东西应该会让你多一些安全感的。”
我想说“谢谢”却觉得有些矫情，但是还是小声嘟囔了句“谢谢哥。”
夏荼把手放在耳边呈现扩大器的样子，大声问：“啥？说大点声，你哥我耳朵不太好！”
孟加沙尔、木正远、哈里克已经把衣服上的水拧干，看向了我们这边哄然笑了起来。
叶运卓把高亮手电拿出来，指着前面，简短地说：“走吧。”
几束手电的光照着周围昏暗的环境，我们所在的河流对岸除了大概半只脚的岸就只有岩石壁，现在看来也没有其他的机关痕迹。
我们所在的位置的前方是一片黑暗，但是光亮一直照到了远处，前方肯定有极大的空间，要是真像是夏荼说的那样这才是金佛城真正的入口，肯定遇上的和我在朝拜浮屠遇上的那些机关、怪物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莫名就想到了送我珍珠的鲛女，不知道它现在是不是已经在地下暗河里自由自在地玩耍了，我回头又看了那个深水潭一眼，我居然看到白色的鱼尾一闪而过。
也许是我眼花了吧，我摸着肚子表面那凸出的点点荧光，鲛女送我的这份礼物，于我而言到底是算祝福还是诅咒，其实我也不知道。
心思游离的我只是这么向前走着，却猛然撞到了夏荼的后背。夏荼“哎哟”了声，本以为他会说我两句，结果他只是倒吸了口凉气，声音满满的迷惑：“这……是什么玩意？”
我看着几束手电的光照着的那东西，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是一尊石塑的孩童，但是大小却和成人一样，甚至略高，石塑童子双手合十，一只眼闭着，另一只眼睁着，向着它的左边盯着。
可是明明这石塑童子的表情是微笑的，我却莫名感觉到森森的寒意，似乎脸上的笑意是蔑视的笑，是嘲笑。
不仅如此，我总觉得这石塑童子的造型似曾相识，我肯定在哪里见过这个样子的童子。
我打开了我的高亮手电，对着石塑童子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遍，石塑童子的头上梳着两个发髻，是典型的宋代孩童的造型装束，但是仅仅只穿着包着屁股的连体肚兜，双手被金色的圈子紧紧束在一起。
叶运卓声音清冷地响起：“佛童守陵，还真是能忍心做的出来。”
等我看清石塑童子肚兜上的花纹，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