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上通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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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夏荼的背包中翻出便携式的绷带，用牙齿把袋子咬开，又找到了用来愈合伤口的药物，走到了鲛女的身边。
虽然不知道人使用的药物对于鱼类有没有用，但是无论怎么样都要试试。
哈里克看我过来了，终于松了口气：“快累死老子了，你小子也忒没有良心了，就让我一个人在这忙活。”
我本来想对哈里克说声抱歉，孟加沙尔走过来，拿走了我手中的绷带，对我说：“行了，我来吧，你别用绷带给鲛女勒死了。”
鲛女努力睁开眼睛，警惕地对着孟加沙尔看着。孟加沙尔尴尬地笑了笑，轻声说着：“我真没有恶意。”然后一把拉过我，在我的肩膀上拍着：“喏，我只是来帮忙的。”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我，鲛女的表情明显轻松了些。我用手攥住它的鱼鳍，像哄孩子一般地安慰它：“相信我，我们会努力治好你。”
鲛女放在我手心中的鱼鳍似乎抽掉了力气，此刻我心里涌上一股心酸，从没被命运眷顾过的鲛女受了那么多的伤害后，仍旧选择相信我这个陌生的人类，或许是它善良的本性驱使吧。
我还没来得及感慨，接着就是哈里克泼水时的气急败坏：“咋的，是让我在这里看你们表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吗？”
一句话逗笑了夏荼，他走过来，对我眨眨眼：“行了，你在就在那待着吧。”
我们三人合力让鲛女仰面朝上，让它的伤口不沾染到污水，孟加沙尔将鲛女的伤口清洁后，再把防水的修复药膏涂抹在它腹部侧边的伤口上。
我不知道它是不是还有痛觉，但是当孟加沙尔给它贴上大防水创可贴后，它闭上眼睛舒服地哼哼了两声，我猜测它应该还是有感觉的。
看着露出如同孩童般表情的鲛女，我在它丑陋的脸上轻轻拍了拍，自顾自地安慰了它两句。但是我心中最大的疙瘩其实是：我们几个人怎么才能找到那条地下河，最重要的是怎么把鲛女送到地下河去？
水声，我想起来了，一开始找夏荼的时候，我除了听到滴滴答答的水声，还有挺大的水流声，不管地下暗河是不是在这附近，但是从水声判断，水流肯定经过了这附近。
我把目光放在了鲛女的身上，暗自思付着，况且对于古人来说，能把体型这么大的鲛女带到这儿来，自然也是依靠了和水流有关的机关，鲛女也能回到水流中。
我正在考虑如何去找到水流声，孟加沙尔站起身，满意地看着鲛女，在自己的腿上拍了拍：“搞定！”
鲛女也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上的绷带，那长长鱼尾上的三道伤口也被孟加沙尔处理好了，它调皮地甩动着自己的鱼尾，看起来应该好了不少。
夏荼“啧啧”了两声，夸奖着孟加沙尔：“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当兽医的天分。”
孟加沙尔自夸着：“那可不，主要是先前拿你练手练多了，所以当兽医得心应手嘛。”
夏荼没想到自己本想调侃孟加沙尔却被他反将一军，立刻用手鞠了点水向孟加沙尔的身上泼去。
鲛女看着我们哈哈大笑，虽然不知道我们在笑什么，但是很明显它感受到了我们的开心，鱼尾的尖端快乐地翘了起来，顺便把之前落出的几颗粉色珍珠扫到了我的手边。
我捡起水中的珍珠，那粉色的珍珠在光线下愈发地有光泽，很明显能看出这是极为稀有的臻品，但是这同样也是鲛女的血泪。
我把珍珠放在鲛女的鱼鳍上，摆摆手，说：“如果你能听懂我的话就好了，我们见你救你也是缘分一场，如果对一个受了这么多伤害的动物还选择索取真的不太人道。”
大概鲛女以为我是嫌弃珍珠不好，看向我的眼神里有了明显的失落。
夏荼走过来拿过我手中的珍珠，对着鲛女晃了晃，笑嘻嘻地看着它：“那小子不识货，我识，谢谢你这么大方，我就不客气收下了，放心，我们肯定找到办法送你去地下河。”
或许鲛女是真的听懂了夏荼的话，它咧开大的夸张的嘴发出与刚才“滋滋”声不同的“咯滋、咯滋”的声音，搭配上表情，应当是在笑。
叶运卓早已经开始在帮鲛女寻找离开这里的水路，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后，哈里克停下手中的动作，抹了把汗：“叶家少当家的，你们这查陵术士行不行啊？不能总拿我们当免费劳动力吧？”
只听着叶运卓叹了口气，摇摇头：“除了让我们进来的那面墙，剩余的三面墙后面都是实打实的墙体，那只有一个可能性能说明……”
我抢答着：“让鲛女上来的通道并不在墙体里，在我们的脚下对吗？”叶运卓居然笑了笑：“叶鸣，你小子可比夏荼机灵多了，一点就透。”
夏荼立刻不乐意了，“哎哎哎”地打断了叶运卓：“我说叶小毛，有你这么踩一捧一的吗？你是不想我给你养老送终了是吧？”
叶运卓“呸”了声：“指望你？说不定到时候拔老子氧气管最快的就是你了。”
我脚下的水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泡，眼尖的夏荼看到了，嫌弃地看了看我：“老弟，这个时候在水里放屁是不是不太道德？”
我扬起脚对着夏荼的屁股就是一脚：“咱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能不能稍微有点素质。”
没想到我的话音刚落，我脚下的水里不断地冒出了泡泡，夏荼笑的更嚣张了：“不是，你这还带连环屁的吗？”
我对夏荼“嘘”了声，跪下来仔细感受水流声音的变化，没错，水流一直在动，到了鲛女所在的位置，水流的声音陡然变大，说明鲛女所在的位置很可能就是地下河的通道口。
可是鲛女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它自主挪动了，怎么让它让开成为了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
鲛女的状态也从刚才的兴奋慢慢失去了活力，食血玉蛊给了我，看着鲛女虚弱的样子，我狠下心，转头向着刚才躺着的地势高的地儿跑过去，拿起鎏金断魂剑走回到鲛女的身边，鲛女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夏荼立刻跑过来阻止我：“哎哎哎，保护上古野生动物是每个人应尽的职责，这鲛女现在已经灭绝了，这么做有点过分了。”
我格挡开夏荼的手，嘟囔了句：“神经病。”对着鲛女的身下将鎏金断魂剑刺了进去，我猜的没错，鲛女的身下是整个地面最为薄弱的地方。
不仅如此，我感觉鎏金断魂剑刺的地方可以转动，说明地面上肯定有开启通道的机关。
我将鎏金断魂剑从地上拿了出来，准备用手去摸索那个地面机关，正当我撸起裤脚跪下去的时候，叶运卓拍了拍我的背，我回头看着他，他轻笑了声：“我来。”
一肚子疑惑的我还是选择了听从，让开了我的位置。叶运卓伸出手在鲛女的鱼尾下半部与地面接触位置摸索了半天，表情终于放松了下来，说了句：“找到了。”
我刚想问找到什么了，叶运卓咬紧牙关，在地面上抽出了一根长长的铁索，然后蓄力猛然一拉，我惊讶地看着地面上的水迅速地向着鲛女的方向汇集，在它的身下形成了大大的旋涡，将鲛女包裹在水里。
如同变魔术般，鲛女瞬间恢复了活力，叶运卓将铁索交到了我的手中：“行了，剩下的看你了。”伸了个懒腰就向着没有水的地方走去。
我拉了拉铁索，发现居然还能拉得动，我起了玩的心思，想看看这铁索到底能拉到什么程度，便扯着铁索向夏荼他们休息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我一边问叶运卓：“这机关你怎么知道？”叶运卓表情平淡地解释：“这机关的名字叫上通天水，不过说起来，这机关并不少见，可能古代经常会遇到这种大体型的水中生物，又想利用它们还要保证它们不死，薄薄的一层水正好能保证它们活下去，不过是失了半条命的那种。”
夏荼把一个背包递给我：“背着吧，里面都是能用上的东西。”我背上以后，越来越觉得不对头，好像夏荼憋着什么坏似的。
直到此刻，我才发现除了我，他们所有人都已经收拾好了携带着的东西，站在一起似乎等着什么。
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随着我手中铁索变长，鲛女身下的水流已经不再变大，但是却露出了圆形的洞，水声也越来越大。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这个机关的名字为什么叫“上通天水”了，这整个地面就如同一扇巨大的门，当门没有开启时，这里只有很少的水，而铁索就是开门的那把钥匙，我不断地拉着这根铁索，就打开了大门，门越拉越大，地下河里的水也就奔涌而出了。
很快，鲛女也顺利地进入了“门”里面，没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