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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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首领，来不及了，吐谷浑的二郎们跑不动啊。”
慕容家族的精英，对此也无计可施。
谁让高原气候太过恶劣，一般人还真的很难在短时间内适应。
眼看着吐蕃人距离越来越近，吐谷浑人居然连最基本的防御都组织不起来。
这就意味着他们面临的无情的屠杀，因为他们不能有效的组织力量进行反击。
零散的轻骑兵面对重甲骑兵的围攻，只有逃跑一条路可以选择。
但是目前的吐谷浑人似乎连这个逃命的机会也没有了。
因为他们的战马都不行了，因为长时间的急行军，给这些牲口造成了严重的体力透支，然后就是出现高原反应。
所以目前对吐谷浑人来说，别说战斗了，就是躺着都困难的很，这仗还怎么打？
数万人连数万头猪都不如，好歹猪还能随便逃窜，而吐谷浑人只能引颈待割。
“大首领，咱们一字长蛇首尾不能相顾，只能被屠杀了，快点撤吧。”
几个吐谷浑的忠诚卫士，拽着慕容复的马缰绳就准备往回逃。
此时吐蕃人距离吐谷浑人只有不到百步了。
那些重甲骑兵也进入到了小跑的状态之下，只要突进到三十步之后，这群钢铁集群般的铁甲骑兵就会进入到疯狂地高速冲锋状态。
借着冲击的惯性，马槊连札甲都能瞬间戳破，更不要说毫无防备的吐谷浑轻骑兵了。
到时候一边倒的屠杀一定会很血腥。
几秒钟之后，也会进入到吐蕃人复仇的时间段。
“二郎们，跟他们拼了。”
此时的慕容复已经红了眼，反正跑也跑不了，还不如和吐蕃人死磕到底，毕竟吐谷浑人人多势众，就算是挤压也能挤死这群吐蕃人。
不过谁也不想做第一个牺牲品，面对着吐蕃人的集团冲锋，吐谷浑人还是怂了。
甚至连最基本的抵抗都放弃了，直接调转马头就要逃窜。
当逃命的时候，吐谷浑人才发现，他们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胯下的战马压根就跑不起来，更多的吐谷浑人刚刚调转马头，一口锋利的马槊头就戳破了他们的心窝，从后背直接捅了一个透心凉。
借着冲击的力道一个甩枪，槊头一歪，尸体立刻就顺着力道栽倒马下。
如何吐蕃人故技重施，继续戳死下一个来不及逃跑的吐谷浑人。
好不容易吐谷浑人的马刀劈砍在吐蕃人的札甲之上，甚至连白印儿都留不下来，马刀就被弹飞了。
极度的疲劳让他们彻底的丧失了对力量的控制能力。
然后就是被反应过来的吐蕃人抽出的横刀，连人带马一起劈死。
眨眼之间就有千余吐谷浑人魂飞天外。
慕容复心疼的直蹬腿。
“快跑。”
慕容复算是看出来了，吐谷浑人面对着杀神一般的吐蕃人没有一点胜算，保存实力是他能够做到的唯一选择。
吐谷浑人在一开始接触的时候就引起了溃败，现在被吐蕃人冲击的溃不成军。
“大将军，吐蕃人真的在屠杀吐谷浑人，咱们是不是也活动活动啊？”
看着这种战斗的场面，很多唐军都手痒痒起来。
不由得攥着横刀刀柄，只要裴行俭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快速出击。
“再等一下，陛下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
裴行俭看着心里也挺着急的，武将吗，自然也是希望参战的，但是和李治有约在先，需要等到李治的令旗才能够依次出击。
吐蕃高原上，吐谷浑人被追赶的到处逃窜，很多吐谷浑人因为高强度的逃跑引起了高原反应。
都不用吐蕃人的马刀收割他们的头颅，他们自己就受不了了，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
如何一头栽倒地上就再也起不来了。
事实上他们已经死于高原反应。
而反观两千多吐蕃铁骑也坚持不了多久，因为他们一身重甲也很难坚持太久。
追击了一段时间之后，战马就明显的体力不支。
如何吐蕃人的速度基本上就回到了吐谷浑人的水平上。
如果继续高强度的追击的话，吐蕃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到时候陷入被吐谷浑人包围的境地的话，这也是桑吉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吐蕃人追杀了数千吐谷浑人之后，终于停止了杀戮。
而高原之上却留下了两万多具尸体，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死于高原反应。
“桑吉大人，兄弟们都破败不堪，是不是卸甲休息一下。”
吐蕃人也坚持不住了，将近八十斤的重铁甲，也让他们苦不堪言。
桑吉看了看吐谷浑人逃窜的队形，几乎就是杂乱无章，这样的队伍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组织起来反扑的。
所以桑吉点头，示意大家卸甲休息。
这一战对于吐蕃人来说几乎没有任何损失，一路上就是不停地杀杀杀。
卸了战甲之后，吐蕃人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三五成群的围着圈，慵懒的摊在地上，享受着休息带来的惬意。
人在疲劳的时候，咬牙撑一撑之后，还是可以坚持的，但是一旦休息，那么那种原本可以负重的能力，也会因此大打折扣。
这种科学的道理是因为人体肌肉经过舒缓之后，很难在短时间内恢复那种紧张的状态。
而李治就是利用了这个原则，远远地看到吐蕃人全都卸甲休息了一段时间，肌肉也经过了短暂的放松。
进入到了松弛的状态下，机会也就来了。
李治可不想自己的军队有任何多余的损失，对于李治来说吃亏的买卖不做。
桑吉也卸了战甲，正在喝着酥油茶。
忽然他看到端着酥油茶的杯子里，酥油茶有规律的震动着，一圈一圈的涟漪不停地发射出来。
然后就是端着的酥油茶碗也跟着剧烈的抖动起来。
“不好，有敌袭。”
多年战场的经验告诉桑吉，敌人来了，而且从地动山摇的动静来看，敌人很多。
“快点贯甲，上马，准备迎敌。”
桑吉顾不上喝茶了，直接扔了手中的酥油茶，就要披挂上阵。
忽然他体会到了刚才慕容复的那种绝望。
和吐谷浑人交战了将近一个时辰，吐蕃人也早已经是人困马乏，如何能继续作战？
酸痛的肌肉告诉桑吉，他们毫无胜算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