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西迷案》中部《道中还有道》第7章 雨夜,电话铃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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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以后。暑期。雷公挥舞长剑把天幕划成碎片，愤怒的天公把百年积蓄的一锅水翻扣华西大地，一股脑儿倒了二天二夜……

睡梦中，王新明又回到孩童时代——下课了，小伙伴离开了土桌子、土凳子，一齐拥出教室......突然，‘咔嚓’一声，教室木梁断裂，墙四角轰然落地......

王新明被梦惊醒。接着窗外电光一闪，‘咔嚓’一声霹雳，雨点噼噼啪啪撞击着窗户玻璃......

王新明意识流动着，脑际闪动着华西市汛期画面——漫滩湖浊浪排空......淤泥河涨满黄水，夹杂麦秸和树枝呜咽东去......水中的教室......孤寡老人的房舍......

突然，电话铃急促响起——

王新明抓起电话：“哪位？”

电话内传出紧急报告：“王书记，我是张立。孔庙小学新盖的教楼坍塌了！”

王新明声音颤抖问：“有师生伤亡吗？”

“所幸的是在暑期，没有师生在楼上住。”

“教楼是什么什么时间建的？”

“前年秋期竣工使用。”

“还不到2年呀。这豆腐渣工程是谁建的？”

“初，是由村委承包，后又转包给一个叫钱五的人。”

“啊？怎么又是钱五？”

“是的。这人背景很复杂。”

“我知道了。明天上午我们到事故现场看看。”

王新明把电话放下，脑际浮现钱五5年前，砸金龙湾宾馆的画面——

一群光头和留着板寸头的小青年，手持木棍、片刀冲进金龙湾宾馆餐厅砸碗，掀桌子，餐桌翻滚，杯盘破碎……金龙湾宾馆外。殴斗双方腾挪闪躲，跳跃旋转，乱棍飞舞，寒刀闪闪......

王新明再也睡不着了，立即给杨弘打电话——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杨弘拉灯，起床揉腰，倒开水，吃药。这时电话响起——

杨弘惊慌地接电话：“喂，王书记呀？有事吗？”

王新明声音紧张地说：“孔庙小学教楼坍塌了！”

杨弘握着电话的手颤抖，问：“啊？有人员伤亡吗？”

王新明压抑愤怒，说：“庆幸的是没有人员伤亡。”

“建筑方是谁？”

“发展局建筑公司总经理钱五。”

“钱五是华西工程建筑界一霸。五年前，他组织砸金龙湾宾馆。为了工作大局，当时市委和公安局没有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可是，他又搞豆腐渣工程。再迁就他，老百姓不会答应的！”

“怎么处理？请您指示。”

“你牵头，通知发展局秦威、教育局张立、公安局宋得九，明天上午到现场查看，尔后组成专案组调查。”

“好，明白。”

次日上午。杨弘被教育局局长张立，公安局局长宋得九，发展局局长秦威，特区主任刘喜贵陪同走在孔庙小学中心路上，公安局副局长陈得索，教育局纪检组组长李周，村委书记赵根，学校校长赵志德紧随其后。

他们来到孔庙小学教楼坍塌现场。教楼座北朝南，坍塌处在楼西北部。教楼根基因大雨连绵而塌陷，好像轮船沉海倾斜。楼主体因被钢筋构筑混凝一体，整体被牵引，有裂缝，有倾斜，塌而不倒。整座教楼报废。

杨弘看罢现场，面色凝重地问：“原来楼基没勘探吗？”

秦威面色难看，刘喜贵尴尬困窘，张立沉默不语......

赵志德沉不住气上前透露说：“据我所知，楼基没有勘探。”

赵根瞪了儿子赵志德一眼：“就你好多嘴！”

赵志德不好意思躲一边。陈得索录像，李周拍照……

杨弘现场部署：“根据王书记的指示，组成调查组，对教楼坍塌事件进行调查。”他对宋得九，“公安局抽谁？”

宋得九说：“让副局长陈得索参加。”

杨弘问：“教育局呢？”

张立说：“李周。”

杨弘问：“发展局？”

秦威说：“技术监理裴强。”

杨弘现场任命专案组负责人：“专案组由陈得索任组长。得索同志不在可由李周同志负责。”他对秦威、刘喜贵，“你们单位要通力配合。”

秦威当场表态应诺：“我调挖掘机对现场进行清理和勘察。”

刘喜贵指着赵根：“你村委搞好配合。”

赵根好像难为情地问：“怎么配合？”

刘喜贵面露不满状：“你看着办。”

张立向赵志德安排：“尽快组织老师腾出教室，不能耽误学生秋期上课。”

李周向陈得索请示：“陈局长，我们怎么工作？”

陈得索：“我们今天就留在学校，开始调查。”

杨弘指示：“相关单位各负其责，迅速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