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啥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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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大亮，海上阳光格外炙热，对顾滟来说却刚刚好。
她靠在船舷上晒着太阳，船上的伙计们却忙里忙外，船舱里不时仍出些垃圾，还有一盆盆脏水被倒进海里。
老沈抱着一个箱子从船舱中出来，脸上满是嫌弃，“这群人也太不讲究了，船上弄得跟个猪窝一样，真是脏死了！”又冲手下喊道：“都弄干净一点！”
顾滟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其实她可以用精神力把船上的污水全部抽干，带走所有脏污，可她之前已经用了不少精神力，现在有些懒得动。
“辛苦你们了。”她扬声道。
“不辛苦！”伙计们大声回她一句，干得更加卖力。
老沈走过来，对她笑道：“东家不用管他们，这些小崽子”夏末，海边天气依旧变化无偿，前一秒还天朗气清，下一秒就突然狂风大作。
但今天却是一个好天气，一直到傍晚十分海面上都风平浪静，映着晚霞海面上一片金黄，是个出海的好天气。
沈掌柜从船舱内出来，穿过甲板，走到站在船头的顾滟身边低声道：“东家，都准备好了，一入夜咱们就能出海。”
“嗯。”顾滟淡淡应了一声，眼神依旧望着远处海天连成一片的晚霞。
沈掌柜见她没有别的吩咐，刚要转身就听她问道：“荣然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公子他们应该才刚刚抵达荣然不久，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消息。”沈掌柜看她一眼，“东家是担心公子？”
顾滟没有应声，也算是默认了。
三日前裴修年就光明正大的现身商州城，与肖景和关风会和之后，也跟当地市舶司的官员见了面，高调的在商州巡查一番。
停留一日便重新隐藏身份去了荣然城，好似现身商州只是个幌子，实则就是为了把所有在藏在暗处的视线全部引到荣然。
此时他们应该已经到达荣然，也不知道顺利不顺利。
天边的晚霞越来越淡，天色也越来越黑，顾滟收回视线，对沈掌柜道：“让兄弟们准备准备，出发！”
“是！”
千字二号在海上或许不是多大的海船，可在水道上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大船十分引人注目。
而且只要是看到它，就没有人不知道这是滟姝郡主的船，乘着它出海就是自爆身份，把把柄往别人手里塞。
顾滟一开始从皇上那里要它的目的也是为了等海禁开放以后，能抢在头里光明正大的出海，不是为了乘着它去海上惹海盗眼的。
这么一艘船开出去，就跟个活靶子似的，也不方便在海上探查。
所以这次，他们只准备了几艘小渔船，打算从一处浅滩偷偷下海，而千字二号则照常离港往北返航。
这里是处泥滩什么都没有，就连赶海的渔民都不会往这边来，正好方便了他们。
顾滟和沈掌柜坐船舷上，几个伙计推着船入海，然后跳上船，如此一艘接着一艘八只小船接连入水。
“东家擦擦吧……”闹了一阵子，顾滟还是把芋圆都做好了，整齐地摆在案上上面盖上一层纱布。
扭头看到裴修年身上一层木薯粉，顾滟想嘲笑几句，却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立刻有些发黑。
裴修年看着她的脸色轻笑一声，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走，回房间洗一洗。”
顾滟任他拉着往外走，“还不是怪你！”
“是怪我，都怪我……”
房间里早就备好了热水，两人快速清洗完坐到榻上，说起了白天的事情。
“吃饭之前跟你说的话没有骗你，确实被盯梢的人浪费了不少时间，但我跟肖景也确实谈了很长时间的话。”
顾滟捧着一杯热水，隔着氤氲的热气看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裴修年有些无奈道：“他打听到，太子的人最近在四处搜罗一些乞丐苦力，之前已经运走了一批，那样子好像是在做人口走私的生意。”
“走私人口？”顾滟蹙眉，想到海外一些国家确实人口不多确实需要苦力，那些人口贩卖导致的人口迁徙都已经载入了人类的历史。
比起走私货物，贩卖人口更令人深恶痛绝。
裴修年脸色也很难看，“我也没想到他竟然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也想不明白他都已经打算收手，又为什么突然开始大肆做起人口贩卖的生意。”
“毕竟暴利，桓玉成本就贪心不足，会放过才奇怪。”顾滟又问：“没查清楚人都运到哪里去了吗？”
“没有，但肯定是出海了。”裴修年说：“近期太子的人已经搜罗了不少人，这些人不日就要装船离港，这才急着要跟我联系。”
“有具体时间吗？”顾滟忙问。
裴修年摇摇头，“他冒着生命危险才打听这些，更具体的就不知道了。这几日只管出海的港口，总能发现端倪。”
“我会安排老沈去做。”顾滟眼神有些晦涩，原本以为还能多呆几日，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他分开了。
说完肖景那边的情况，裴修年又主动交代自己的计划，“之前不是说要和你分开行动，我细琢磨了一下，为了不引起怀疑，肖景和关风必须要跟着我一起去，我还要跟你借个人。”
“谁？”
“忍冬。”
顾滟奇怪道：“你要忍冬做什么？”
“我需要她来假扮你。”裴修年微微垂眸，说：“你跟着我南下的消息一定早就传开了，如果他们看不到你一定会心生怀疑，并且对我们十分戒备，到时候更是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顾滟当下就拒绝，“不行，忍冬毫无自保的能力，如果有人想要对她下手怎么办？”
“你可是如今最受宠的郡主，谁敢轻易动你？”裴修年劝道：“你想想，千字二号水手护卫都是一等一的强悍，又是一艘海船，他们能放心你自己在外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