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不是啥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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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将初步调查出来的关系图放在白色黑板上，摆放照片后，会议室的所有警察此刻心中都在叹气。
一个个点起了烟，林峰边上的傅行看着陈放的下巴有青灰的胡渣子，还有其他同事不可避免满身烟灰，默默掐了一下自己。
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也不是什么恶心人的味道，只是人体会散发出来的味道，不巧的是，一群人堆在一起，所以味道混杂在一起，就很奇怪。
不至于让人恶心，但绝对会让人不舒服。
好在久在芝兰之室不闻其香，时间一长，反而习惯了。
倒是这次案子特殊，上头又给了固定时间破案，有人提申请睡在警局了，罗阳也只能说声辛苦了让人记得准备毯子免得着凉。
“目前，我们已知三位死者是好友关系，仅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文化程度不高，父母呢，在外打工，在十年前入狱后断绝了关系，可以说他们仨相依为命。”
罗阳简单的介绍，或许是凌晨的缘故，一边抽烟提神一边说，会议室还有其他人在抽，烟云笼罩的，少数的几个女同志倒也没说什么，早就习惯了。
“罗队，他们这样父母不在身边的，以前又是怎么生活的呢？”
林峰提出问题，了解死者的过往。
这时候陈放就站了出来，关于入狱前的资料他负责进行调查的。
“三个人一开始是各自的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养大，到了初中就住宿，没读下去后进了电子厂，那个电子厂后来因为雇佣未成年被查封，找到以前的员工，有人说死者多次性骚扰厂里女员工被告过，但互相作证不承认这些事，就不了了之。”
“再后来电子厂封了，他们也成年了，就租了个出租屋一起住，什么黑网吧，黑街都去过，我比较奇怪的是像他们这种人扫黄竟然没扫到过他们。”
陈放简单说明了一些过往经历，但其实他也有搞不明白的地方。
死者在有前科之前，就有犯罪倾向，而就是这样的人，并没有被扫黄，令人费解。
“朱元不是有先天性疾病吗？或许是这个缘故。”
小蔡说了他的猜想。
“不对，无精症其实不代表不能人道，只是本人知道，可能会有这方面的心理障碍，我认为朱元身体障碍导致了心理障碍，这是他犯罪的原因之一。”
关雎给做了一个小小的科普，顺便就朱元的情况给了一个可能性。
“越是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越是容易导致一个人钻牛角尖，陷入自卑，而后心理扭曲。”
林峰简单的做了补充，这属于心理学的一部分。
“林法医说的很对，根据十年前的证词，朱元自己说了犯罪是想证明自己没问题，和李岗，方守财都是临时起意。”
陈放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才附和了林峰的说法。
当年的案卷从仓库拿出来可花了不少时间，陈放整个人都埋到仓库去了，等找到对应案件的那一刻，在仓库又哭又笑的，把门口的同事吓得手一抖，洒了一身的茶，烫的嗷嗷直叫。
“那凶手知道这件事吗？特意割下生殖器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傅行发问，像这种变态杀人方式，肯定是故意为之，那会不会这就是原因之一。
“不会，这样的秘密朱元必然不肯告诉别人，而且手法这么残忍，如果是仇杀，那仇人肯定恨死朱元了，知道他有问题，让朱元活着，揭发这一点，让其他人嘲笑朱元，一辈子都要活在这种阴影下更加残忍。”
罗阳否定了这个说法。
要是无差别变态杀人狂，那就不需要理由，根本不用推断。
但是仇杀就可以推论了，可是比起杀人，难道让一个人每天无时无刻活在羞辱里，不残忍吗？
会议室响起了一片叹息的声音。
这讨论半天，前因后果还是不对，凶手为什么使用这么残忍的手段，依然成为了无法贯通的逻辑。
“这个卫岚呢？他是个男性，而且才二十六岁，身体处于巅峰期，逐个击破的话，三个死者也未必是对手。”
小蔡看了一眼关系图，其中有个叫卫岚的，和方守财先是有经济纠纷，后来又和李岗把对方打进医院，朱元最后也卷进来，立过一次聚众斗殴的案，一群人拘押三天教育七天放走。
刨除那些叫过来打架的小弟，卫岚显然是大哥级别的，这样看来，他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卫岚和三个人都有仇，他昨天去了外省，凌晨四点的飞机回来，到时候陈放你带一队人去，让他配合问话。”
罗阳对这个人也是画了一个红色的圆圈，这和三个死者都结仇的当然是重点怀疑对象。
“卫岚固然是一个点，可我现在还怀疑一个人，就是这个叫甄沉的，他是工地高空作业的技术组人员，有着还算专业的工地知识，而且他也符合林法医说的朱元被重物砸颅骨致死的可能，可以自由支配工地的工具。”
小蔡放下手里亮着的手机，推向了罗阳的方向，再抬头，刚好可以上去补充，说明了他怀疑的一个对象。
这也是调查到的一个人，而且他的嫌疑也很大，工地工具多这是都知道的，那他可以利用这一点展开犯罪行为。
“这个人整整一星期都不知所踪，暂时还没有收到哪个证人说见过他的，从消失的时间上来看，也有充分的作案时间。”
小蔡解释了怀疑的原因，不仅是工具多，时间上也是吻合的。
只是林峰还没有给出具体的死者死亡时间，现在还是有着很大的断案难度。
这也不是林峰的问题，而是有很多专业方面的检测需要时间的，机器出结果的时间里他们也没有办法，面对这种污染过的骨骼，检索程序比平时解剖普通尸体难度大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现在只能从三个死者的刑满释放当日进行一个简单的时间推断。
四天前，三个死者同一天同一时间出狱，没有任何人接他们，是由狱警把这三个人送走的，走的时候好好的，附近也没有人打伏击，监狱又有监控，基本排除了监狱附近作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