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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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的目光淡然，落在柳兰荪身上。
柳兰荪不由轻笑，问道：“神婆如此神通广大，那可否知道，我为何而来？”
“你心中有疑惑未解，自然是想来找我解惑了。”神婆领着二人来小桌子旁，上面已经备好了三碗茶水。
“哇，神婆娘娘，你已经预料到会是我们两个人来。”阳紫凝眼中闪过好奇，她可是没有派人提前跟神婆说的。
“世间之事，都逃不出老身之眼。”神婆不以为然。
柳兰荪深吸一口气，毕竟连穿越她都经历了，还怕其它什么诡异之事。
“那日神婆说我的命数冲村里人，究竟是何意？”
这件事已经困扰了她许久，只是搬到镇子后，一时耽搁了。
“阳小姐，此乃天机，可否容我们二人单独说话？”
阳紫凝自然不会拒绝，她立刻离开了，只是眼睛一直好奇地打量。
神婆这才说道：“柳夫人不会耿耿于怀，既然已经离开了村子，就不会有事了。”
柳兰荪直直盯着神婆，她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那日你还说过，我是死过一回的人？”
她原本是不相信什么神通之术，但是自己都亲身经历了。
“难道夫人不是吗？”神婆反问。
柳兰荪语塞，不知道这个神婆就是个骗子，还真的是会点什么。
“夫人是在猜，老身是否是个骗子？”
柳兰荪紧闭着嘴。
“夫人不必对我有恶意，只是夫人非池中之物，将来有一日，必定会出彩的，只是老身学艺不精，等不到了。”
柳兰荪最后问了一句，“那你在齐琪葬礼上所言，是否是真的？”
神婆神情一下子松懈下来，微微淡笑，“不是。”
柳兰荪一惊，急迫问道：“那为何要这样说？”
“我收了钱，有人要我污蔑你。”神婆大言不惭地说道。
柳兰荪嘴角抽蓄。
说好天人之姿的神婆。
说好不沾染俗气的神婆娘娘呢？
“别这副模样，我是食五谷的凡人，自然也难免要用钱。”神婆说的理所当然。
所以才能钱财把她请来府邸前求雨吧。
“那是何人要污蔑我？”
“安州林家。”神婆也不卖关子，直接了当地说道。
“你就这样告诉我？”柳兰荪怀疑地看着为老不尊的神婆。
“他们竟然敢赖掉尾款。”神婆说起这事，也气愤不已，竟然还有人敢骗神官的钱。
这恶劣性子，几乎堪比偷供神的食物。
就是因为林家承诺要给一大笔钱，所以面对齐杨氏的谢礼，她才没有收的。
结果她让小仆去收钱时，却被赶了出来。
她也拉不下脸去要。
所以是没有拿到钱，才会把这真相告诉柳兰荪的。
柳兰荪心中几日的疑惑，就像是笑话一样。
她低声嘀咕，“原来就是个跳大神的。”
“柳夫人，此言差矣，我这些年，行走大燕朝各处，给不知道多少民众带去安慰与慰藉，何况这一次，我若不说三日后会下雨，那就不知道得有多少人等不下去了。”
神婆有理有据地驳斥。
好像也有理，没有科学技术指导，能让大家都努力坚持地活下去，只有画个大饼了。
不对。
“那岂不是三日后不一定有雨？”柳兰荪眼中闪过焦灼，这若是拖延战术，那她何时才能等到雨。
神婆又恢复了淡漠的神情，说道：“你放心，我能有今日神婆的名声，自然不是个完全无用的。”
“我夜观天象，确实最迟三日后有雨，我就是为了赚点辛苦钱，肯定不会拿自己的名声来欺骗你们的。”
两人闲聊了一会，柳兰荪就准备回去给双胞胎做饭了。
阳紫凝追出来，给柳兰荪的篮子里放了几个苹果。
“柳夫人，你家不是还有两个娃，这些是给我的，你就拿回去吧。”
阳紫凝扬着灿烂的笑容。
柳兰荪谢过，没有矫情的拒绝，拿出帕子，把装了苹果的篮子，盖得结结实实的。
一手挎着，一手压在帕子上。
她缓缓地往回走，边走边在想神婆的话。
有人出钱污蔑她。
安州林家。
这是安州有名的氏族，她前大嫂齐林氏，就是安州林家的偏房。
印象中，她可完全没有得罪过这家人。
为何要专门“花大价钱”请了神婆。
还有那些伤人的狼，来得快，去的也快，究竟是不是也是林家所为。
柳兰荪想着出神，一不留神，就走进了一个小巷子。
里面挤满了人，一起抬头看她。
不好，这里远离大街，堆满了流民，原本每次回家，她都是绕路而行，这次却忘了。
“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给我们看看！”
柳兰荪想跑，但人群围了上来。
她的手紧紧压住篮子上的帕子，这两个苹果，是阳紫凝省下自己的口粮，才有的。
两个娃娃正是长身体，已经两日没有吃蔬菜了，正是急需这些苹果。
柳兰荪强行镇定下来，对着堵住她的人说道：“我只是路过，请让开。”
“给我们看看，你怀里的是什么？”
流民直接动手抢起来。
柳兰荪双手紧紧抓住篮子的手柄，这些不能让出去，不然不知道何时才有新的蔬果。
她咬紧牙关，此时，迸逆出一股力气，狠狠抓着。
但是不敌众，篮子被抢了过去。
正在这时，一声呵斥响起。
“做什么？”一个男子翻身下马，身后十几个带刀的士兵冲进了这个小巷子。
迅速控制住了局势。
柳兰荪脸上围着蓝步巾，遮掩了面容，只露出了小半张脸。
她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男子。
心里有一慌乱。
哎呦，怎么在这里遇到了齐昭。
她那个被抓去服徭役的夫君。
“你，说一下，这里发生了何事？”齐昭指着一个被压住的流民，厉声问道。
“我，我们不过是想要一点吃的。”
“官爷，我们都饿了好几天了。”
“别说其他的，这是谁的。”齐昭捡起两个滚到地上的苹果，放回进篮子里。
“这些不是你们的吧。”他扫过全部人，目光落在柳兰荪身上。
怎么感觉，这个人，有一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