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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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民，别睡，清醒一点，就快到家了，你想想啊，娘肯定给我们做了好多吃的。”
“嗯”
“淮民，你猜猜，有什么吃的。”
“哥，我好累，好冷．”
齐淮君和齐淮民手搭着彼此的肩上。
齐淮君尽全身立刻搀扶着齐淮民，一步一步，艰难蹒跚往回走来。
柳兰荪看着两个浑身都被淋湿的孩子，在认出是双胞胎的那一刻，心如针扎，又气又急地冲了过去。
“娘。”
看到柳兰荪的那一刻，疲惫的齐淮民放心地昏了过去。
柳兰荪抱起齐淮民，心慌如麻，也来不及多说，牵着齐淮君，往家跑回去。
一回到家，柳兰荪先把准备好的姜汤，一人一碗，把齐淮民那份，生生用勺子灌了进去。
她摸了摸齐淮民的额头，还好，没有烧。
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又用厚被子裹好他。
“淮君，你看弟弟，我去找郎中。”
“可是娘，最近的郎中都在隔壁村，有五六里路呢。”
“没事，你多喝点姜汤暖身子。”
柳兰荪披上蓑衣，顶着倾盆大雨，跑了出去，三刻钟就到了。
郎中不肯去，这么雨大，黄土路坑坑洼洼。
“郎中，我孩儿昏了过去，你就去看看吧。”
柳兰荪掏出荷包。
“这是十两银子，请郎中去看看吧。”
好说歹说，郎中才无奈地动身。
外面雨密又急，打得人生疼，手里没有灯，只能靠着一下又一下的闪电，照清前路。
在摔进了两次坑里后，柳兰荪终于带着郎中回来了。
郎中一边嘴里低声埋怨着，一边翻动齐淮民的眼皮，又探了探额头，开了两副药。
“齐昭家的，你一会先给娃吃点药，就是这一副，若是烧起来了，先拿酒给娃擦擦身子，若一直不好，就那熬着一副药，给娃泡着。”
柳兰荪一边听，一边点着头，记下所有的事宜。
郎中停顿了一会，说道：“若还是不好，那就只能去镇子上请郎中了。”
他留了一下草药，“这大雨天的，你也不好去拿药，我这有一点温补的，先熬过今晚，明天再去拿药吧。”
“多谢郎中。”
柳兰荪又塞了一两银子，送走了郎中。
她在屋子离支起小药炉，熬药。
“娘，淮民会没事的吧。”
齐淮君抱着双膝，坐在齐淮民身旁，眼睛微红地盯着他。
“郎中不是都说了，就是淋了雨，风邪入体，才晕倒的。”
柳兰荪心里也没底。
这里没有什么特效药，也没有特别完善的现代设备，只能相信齐淮民能挺过来的。
齐淮君咬着唇，偶尔忍不住了，有一两声哽咽，从他口中冒出来，但却没有放声哭出来。
只是一直看着也无济于事，他消沉地走去厨房。
“娘，我去做饭了。”
“嗯，记得再喝碗姜汤，你别病倒了。”
柳兰荪这才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探了探齐淮民的额头。
不妙，开始有点烫了。
齐昭是个不喜酒的，家里只有一瓶酒，用来拜神祭祖的。
柳兰荪翻了出来，把齐淮民衣服解开。
他瘦瘦弱弱的，没有一点多的肉。
以后要给他们多喂点肉才行。
柳兰荪用酒擦拭了齐淮民全身，又用被子裹好。
到了后半夜，齐淮民的烧，渐渐退了下去，也醒了过来。
一醒来，就看着柳兰荪，默默双行泪下。
“淮民，你怎么样了？”
柳兰荪连忙问道：“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齐淮民抬起头，熏红的脸上，一双被泪水浸润的大眼睛，朦胧如有雾气，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可他却努力扬起笑脸，说道：“娘，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柳兰荪松了一口气，这才有心思追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们本来是坐着车子回来的，但是半路上，小树伯拦住了我们，非要我们跟他走。”
“我没答应，他就拿鞭条打我们，把我们赶下了车，把我们带到河边，推了下去。”
“淮民不怎么会水，我废了好大功夫，才把他救上来。”
“可是．车被抢走了，小树伯把车牵走了。”
“我们追了好久，好久，最后真的没力气了，看着他把车子拉远了。”
齐淮君抱着腿，头埋在自己双膝之间，哭得小身子都有些颤抖。
弱弱道：“娘，对不起，我们没能收好牛车。”
柳兰荪心抽疼抽疼，将齐淮君揽进怀中，安慰道：“没事，娘啊，最重要的是你们，你们平安健康，比什么都好。”
“早点休息吧。”
柳兰荪一夜醒了四五次，每次都起身看看齐淮民的状况，所幸他睡得安稳，没有再烧了。
次日，阴雨绵绵。
柳兰荪醒来时就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之处。
屋顶天旋地转，看不清东西，抬手抹了把自己的额头，滚烫一片。
连夜偏逢屋漏雨，淮民没事了，她开始发烧了。
额头火烧般昏，咽喉干裂地疼，她张了张口，嘶哑无比。
齐淮君揉着眼睛，醒了过来，察觉到柳兰荪的不对劲。
“娘？你怎么了。”
他唤了一声，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柳兰荪的额头，“好烫，娘，你发烧了。”
他跳下床，跑去厨房热姜汤，又拿起荷包，说道：“娘，你撑住，我去请郎中。”
柳兰荪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之间，只记得郎中来看过。
再次醒来，已是几个时辰后了，睡了漫长的一觉，身子好多了。
屋里，双胞胎都不在。
而院子里闹哄哄的，不少人在吵着什么。
“淮君、淮民。”柳兰荪声音虚弱地喊道，很小声，隐没在院子的嘈杂声中。
但齐淮君很快就推门进来了。
“娘，你醒了。”他将柳兰荪扶了起来，关切问道。
“外面这是怎么了？”
“是村长叔，我早上和他说了，小树伯抢我们牛车的事，村长叔就找人一起，把车子找回来了，小树伯还在闹呢。”
柳兰荪仔细分辨了一会，确实听到齐小树在大声地叫唤。
“她这个毒妇把我家琪儿害死了，我只是稍稍出了口恶气。”
“小树啊，琪儿没了我们也难过，但是你去欺负齐昭那俩娃，这就不对了。”
“就是啊，你们之前还拿了齐昭家的米，现在还来欺负他们家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