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任家的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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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
“哼。”舞墨扭过头去，满脸不屑，低声嘀咕，“当初景福楼里的那些伙计，哪一个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誓死追随我们小姐，到头来，宝成银楼多花一点钱，就把他们挖走了。”
“不会的，娘亲说要给景福楼画画，就会给你们画的。”齐淮君见舞墨不相信柳兰荪，急忙帮她说话。
“是啊，娘亲从来不骗我们。”齐淮民也附和道。
舞墨抿着唇，不做声了。
柳兰荪感觉其中有隐情，白家在清水镇也是望族，怎么任由宝成银楼骑在脖子上，问道：“舞墨姑娘，景福楼既是白家的产业，那为何白家不出钱帮扶一下？”
突然，舞墨低下头去，语气里满满的难过，说道：“因为，白家就是想让小姐退让。”
“什么意思？”
“开宝成银楼的是镇上有钱的任家，他们老爷一把年纪，妻妾满堂，孩子都比我们小姐大了，还想求娶我们小姐为续弦。”
舞墨低低抽噎起来，很是不甘地说道：“夫人去得早，老爷竟然也被任家的聘礼蒙了猪油心，非要强迫小姐嫁过去。”
“白姑娘愿意吗？”柳兰荪眉间露出担忧，想不到白景慧表面那么坦然爽快之人，却遇到了这种恶心事。
“我们小姐当然不愿，但是被关在家里，好久都不准出门，后来老爷和小姐都退了一步，只要小姐能经营好景福楼，她就可以不用嫁给任家老爷了。”
难怪白景慧一个富家女子要男扮女装，经营这家银楼，难怪她这么求贤若渴，专门跑到她家里，让她帮忙做这个托盘。
“任家为了逼迫我们小姐出嫁，才开了宝成银楼，他们压根不在乎收益，只想尽快让景福楼倒闭。”
双胞胎对视一眼，齐淮民扯了扯柳兰荪的衣角，同情地说道：“娘，那位白姐姐好可怜啊。”
柳兰荪轻轻一叹气，这也不是她该管的事情啊。
“舞墨姑娘，我只能保证我的作品只出售给景福楼，但是其它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柳兰荪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她没有资本说帮白景慧，就算她同情白景慧的遭遇，也只能做自己的分内之事。
马车在孟氏学府外停下。
柳兰荪带着双胞胎走了进去，这里院子重重叠叠，有数十间，大大小小的学生大约有一百多人。
事情很顺利，孟和硕的弟子接待了他们，让双胞胎去专门教授启蒙的夫子那里做些问答测试，看看学生对一些问题的看法，根据学生的回答，再决定要不要收入学府学习。
柳兰荪看着紧闭的屋门，有些焦灼，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走。
不知道两个孩子怎么样了，他们是聪明灵光，但是毕竟从小没有好好专注于学习，也不知道问题会不会很难，要是没有通过这个测试，两个孩子肯定会很难过的。
“夫人，坐一会吧。”那个弟子搬来椅子，又客气地倒了茶水，安抚地说道：“我们学府的测试不会为难学生的，只要是真心愿意学习的，孟夫子都愿意收下的。”
柳兰荪勉强一笑，明知道自己是干着急，但是还是忧心。
突然，她摸到怀里的书，拿出了山兴怀所写的千字文。
对了，她还没找一本来验证自己的猜测，正好，这里这么多学生和书籍。
“这位公子，可否问几个问题？”
“夫人请讲。”
“我这有本千字文，似乎有几处错误，但这是山兴怀举人所写，我也不敢直接质疑，要不麻烦你看看？”
那位学生拿了过去，一目十行地扫了过去，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生气地把书一摔。
“写得什么玩意，颠三倒四，笔画错了一通，就这水平，还说什么举人，连我们学府刚入学一年的学生都不如。”
柳兰荪想起那些每日辛苦到山兴怀院子上课的学生，怕是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老师这么水吧。
“发生了何事？”一声苍老而睿智的声音传来。
学生立刻起身，恭敬地拜了拜，说道：“师父，您下课了。”
孟和硕俯身捡起那本书，随意扫了一眼，说道：“这是山兴怀举人所书？”
“是。”
“那位我也略有耳闻，我这资质不达标的学生，有一些会去他那，没想到，竟是这般的误人子弟。”孟和硕冷冷一哼，目中凶光一闪，“我大燕岂能有这种败类。”
看来这位孟夫子是个明事理的，白景慧给她的孩子推荐了一个好夫子啊。
“是你发现的？”孟和硕把目光转向柳兰荪，审视地扫了一圈。
他看到她寒酸的衣服，不仅没有鄙夷，反而很欣赏地说道：“没想到我大燕普普通通的一个女子，能有这般见识，还敢勇于揭发。”
柳兰荪有些不好意思，感觉她也没做什么，怎么在他口中，就成了有勇有谋的人了。
“师父，这怎么解决？”
“我会通知州知府，让他们把这个误人子弟的山兴怀关起来，退还这些年所得的学费。”孟和硕果断地说道。
柳兰荪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件事会让山兴怀直接被捉起来。
不过想想也是，孟和硕是曾经的探花，官场上也有不少同僚，同时心系大燕朝，那肯定是容忍不下这种祸害学生的人。
这时，双胞胎惴惴不安地走了出来，看来测试也不简单。
“怎么样？”柳兰荪温声问道。
齐淮民点点头，自信得多，他许多问题都对答如流，应该没问题。
齐淮君摇摇头，满脸焦灼，这些问题他都没有太多的想法，只能答了个大概。
测试的考官走了出来，拜了拜孟和硕。
“这两个孩子结果如何？”孟和硕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齐淮民才思敏捷，思考得很快，而且很多问题都有自己的主见，可以收，齐淮君就勉强地多了，差不多就是学府学生的最低标准了，可收可不受。”
孟和硕看着不远处，温柔抚摸孩子的柳兰荪，说道：“都收了吧。”
考官惊讶地“咦”了一声，孟夫子向来铁面无私，绝不会因为钱财或者权势所迫，做出不想做之事，不然一个好好的探花郎，怎么会在官场混不开。
“他们有这样的娘亲，将来成就不会差的。”孟和硕没有多的解释，只是淡淡地对考官说。
考官自然十分信任孟和硕，就将双胞胎都通过测试的结果告诉了柳兰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