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蛮国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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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国使臣入京，此等大事自然有大臣将消息送入皇宫。
林简为此专门找萧瑾修商议过，谈话间，自然避免不了提到苏武那日的异常之举。
听到苏武有一统天下的野心之时，萧瑾修还没什么反应，倒是知道苏武有心带走林简后，萧瑾修整个都冷了下来，眼睛透着寒光：“他倒是好野心，要在这乱世中学那曹丞相当个枭雄。”
林简没来由地觉得好笑，递了盏茶过去给他去火，安抚道：“若是以前的蛮国，或许是痴人说梦，今时却不同往日，还是应当小心应对。”
“朕知道。”萧瑾修牢牢握住林简的手，温声道。
他不过是一时恼怒罢了，林简与他心意相通自无隔阂，那蛮国皇子若胆敢想离间二人，定要叫他出上好一通血。
蛮国使臣团被直接拉去了驿馆，鸿胪寺上下倒是重视，每日拍了高官过来陪着走街串巷、赏风看景，两国国事也不避讳畅谈，只是一连几日，都未曾有入宫面圣的消息。
按照礼法，他国使臣入京，应当设宴相款。可大夏宴会没少摆，却不是来自宫中的，若说他们失了礼数也不尽然，毕竟这些宴会的名头可是大夏皇帝亲自批下支钱操办的；可若是有礼，也不至于将使臣一直晾着。
不仅如此，苏武的消息也没有从皇宫深处传出来。
也不见得是苏武身边监视重，只那一道厚厚的宫墙，便抵得上千万阻隔。
胡姬这几日都过得胆战心惊，即便每日都告诉自己要养足精神，可还是能让人一眼看出憔悴，她也只能将面上的白纱束得更紧些，免得让师父看了平添不悦。
这日，胡姬照例去下面询问宫中的消息，得到的依旧是下人苦笑地摇头。胡姬不禁有些着急，一时忘了分寸，语气上带了些不满：“这大夏皇帝究竟想做什么？怠慢使臣也就罢了，连我们见自家主子他也要管么？”
“那不然，你回蛮国，向陛下递个弹劾的折子，请旨灭了大夏？”大祭司竟是出了房门，持着节杖，冷眼盯着自己不成器的徒弟。
这般口无遮拦，若是被夏人听去，少不得惹来大夏皇帝猜忌。这倒事小，若是耽搁了太子殿下大业，便是将这胡姬抽皮剥筋，也难解心头之恨。
胡姬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出一身冷汗，连转身都顾不上，直直跪拜在地，惶恐道：“是徒儿冒进，请师父赎罪！”
大祭司抬手，节杖底端便抵上胡姬雪白的背，顷刻间胡姬便被死死摁在抵上。
站立的人依旧是满身清贵，看向胡姬的眼神却像极了瞥见死物：“若非你这张脸对太子殿下有用，就你这般资质，本座早剁了喂蛊去。”
胡姬当即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死死咬着嘴唇不敢让自己的痛呼出声，更不敢让大祭司听到自己的抽泣的声音，只小声道：“师父教训的是。”
大祭司嫌弃得只想抬脚将人踹开，但还是克制住了，松了节杖叱道：“还愣着做什么？滚下去收拾好，本座只给你一刻钟，若有半点差池，仔细你家人性命！”
“是！是，徒儿领命！”
也不知究竟为何，大夏皇帝终是想起了他们这个使团，在宫里设了宴，要请他们入宫相谈。
算算日子，他们与苏武已经有半月未曾通信，说不担心是假的，只是出发前苏武特意叮嘱过，若不能沉住气，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达不成心中所愿，因而大祭司此刻还能比那些下人稳重。
如今要面见大夏皇帝，他面上也没半点波动，反倒自顾自焚香沐浴了一番。
古宁宫。
宴请外臣之事，自有礼部与鸿胪寺看着，宣政殿这会也已经筹备妥当，回报的折子递交上来，萧瑾修翻看后便递给了林简。
只见林简手指无意识地拂过纸页上的墨痕，蹙着眉，似有烦心事。
萧瑾修出声将人唤醒：“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差错？”
兹事体大，这宴会不能出岔子，是以萧瑾修也很上心。
林简猛地回神，下意识笑了笑，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臣妾对这蛮国祭司实在好奇，周遭将其传得神乎其神，臣妾倒是想知道，这世上是否真有仙术。”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人入了宫，宴会上一提，自然有机会见着。
不过萧瑾修正好对蛮国祭司熟悉，听了林简的话，便自然而然地解释了起来：“哪有什么仙法？不过是杂耍班子那些唬人的手艺。蛮国多荒地，域内少雨少河，又不似匈奴那般草原广袤，便是想学着游牧也是没有门路，只能想法子将那些个荒地开发出来。”
在林简出现之前，他们连像样的食物也没有，只能拿着从夏进购的禾苗，日日祈求这上苍降雨。
久而久之，便有了专司祭天求雨的官职。
若是真求得甘霖，自然被百姓传颂，升官加爵不在话下， 而失败者，早被斩于刀下成为下一个祭品。
因而蛮国的祭司，在位的便没有“法力低微”的。
林简原以为祭司会和自己曾经看过的话本子一般，拜上苍扶社稷，万万没想到，源头竟然只是求雨。
一时也不知该是觉得荒谬，还是先同情那些忍受饥饿的百姓。
“照你这么说，这祭司倒更像是蛮国民意象征，虽是普通人，却也轻易动不得？”
萧瑾修点了点头：“不仅如此，蛮国专为祭司修了神庙，平日里他们都在神庙做法，若是遇上根骨绝佳之人，也会收做徒弟，这些祭司之徒，亦是身份高贵，倒也是蛮国百姓一飞冲天的路数。”
林简有些惊奇：“这种事情，还要看根骨？”
她说到底还是未来人，没怎么见过这种东西，一时觉得新奇。
萧瑾修也难得见林简这般活泼的样子，倒也愿意为她答疑解惑：“那些祭司虽也是肉体凡胎，却断不能只是普通人，奇门遁甲、观星占卜，总归是要会一样的，不然如何在蛮国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