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情债怎么还？这样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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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万福宫都是静悄悄的，宫人内侍来往行走，都垫着脚尖，生怕发出声音惊扰了贵人。
而小胖贵人昭昭已经吃饱喝足，并且毫不见外的在贵妃榻上呼呼大睡了。
徐太后满脸慈爱的坐在一旁看着，手里举着团扇，轻轻的昭昭扇风，眼角眉梢都沁着笑，别提多稀罕了。
墨香进殿来，还没走两步就被徐太后的眼神制止，只得将脚步放得越发轻。
一路垫着脚尖走过去，还没开口说话，徐太后又立马将食指放在唇边：“嘘，小声点。”
墨香哭笑不得，无奈的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太后，皇上同公主驸马们过来了。”
徐太后微微拧了拧眉，又转头肯了看睡得正熟的小昭昭，这才咬牙：“让他们在外头候着。”
墨香应得一声，转身出去传话，徐太后则是同昭昭探了探有无出汗，随即又拿来薄被盖住孩子肚皮。
待一切都忙完了，往外间去时，宋怀真等人茶水都喝了一盏了。
宋蕴满不是徐太后亲生，礼节上头格外重视。
一见太后出来，立马起身行礼。
宋怀真与齐少元、徐正卿紧随其后。
徐太后此时的心情颇有点复杂，她还不能确定宋怀真是真是假，但对小昭昭却委实稀罕得紧。
心里乱七八糟的琢磨，若齐少元带回来的人不是宋怀真，要不自己也就假装不知道吧。
正好让他心有慰藉，自己也能把昭昭留在身边。
只是，要承认一个外人是自己的女儿，这心里多半有点儿别扭。
徐太后内心煎熬的想着，一时间也没想好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宋怀真。
宋怀真却已经自己煽情起来了，三两步上前，带着哭腔的喊得一声：“母后。”
这一声“母后”倒把徐太后惊得一跳，连忙后退一步，讶然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宋怀真愕然。
母女相见，不应该抱头痛哭，互诉衷肠么？
怎么到了太后老人家这儿，就不按常理出牌？
宋怀真这样想着，也就这样说了。
徐太后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火气就跟着上来了。
冷哼一声骂道：“抱头痛哭，互诉衷肠？你知不知道这几年，哀家的眼睛都哭瞎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这些个讨债玩意何时替哀家想过，如今还有脸说这种话。”
不过短短一两年的功夫，兄长去了，夫君也没了，儿子死于非命，女儿葬身火海，徐太后的天都是灰暗的。
若非内心强大，死撑着这口气，哪里又能活到今日。
那种悲痛真的不是寻常人能想象得到的。
许是越说越气，又许是想起那些黑暗的日子，徐太后的情绪更加激动了。
伸手就往宋怀真身上拍：“你怎么不能哀家死了再回来。”
这话脱口而出，基本没有意识到什么。
宋怀真被这一掌拍得够呛，但见徐太后这般，硬是忍住了。
只乖巧又听话的认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母后别生气，气出病来没人替。”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徐太后虽然还算不上老，但也有那么点味了。
恶狠狠的瞪了宋怀真一眼：“没个正经……”
母女二人斗得一回嘴，殿内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徐太后似乎是反弧线格外长一般，眼泪簌簌的掉，眼看着宋怀真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这一回，母女相见，抱头大哭，肝肠寸断的剧情是真的有了。
宋怀真以为自己现代人，会很理性，但情到深处，一样哭得不能自我。
三个男人坐成一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劝解两句，都找不到插话的间隙。
直到一刻钟后，小昭昭被吵醒，瞪着朦胧的杏眸，光着小胖脚丫从内殿走出来，这母女两的哭声才算消停。
至于什么，真公主假公主这种事，也不必细查了。
爱你的人，总能一眼认出你。
有了小昭昭的加入，三个男人更是没有一席之地了。
徐太后看他们也碍眼，索性把人赶出万福宫。
站在万福宫大门外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终还是宋蕴满开口道：“一起用晚膳？”
……
宋怀真母女在宫里留宿了三日，三日过后，徐太后对于爱女失而复得的心思淡了，又把人给赶了出去，只留下小昭昭。
当真好一个“去母留女”。
齐少元接她回公主府，见她还一脸的不高兴，就笑：“母后如此喜爱昭昭，是因为她像真真小时候。”
宋怀真本也不是真与徐太后闹脾气，又见齐少元这么会说话，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人往他怀里一钻：“小嘴儿这么甜。”
齐少元喉头滚动，哑声“嗯”了一声，揽着宋怀真的腰，就亲了下去。
这回是真的尝到甜头了。
马车不紧不慢的驶入梧桐巷，一如多年前那般，只不过驾车的人再不是福瑞。
马车从公主府大门进入，停在了二门，齐少元面色通红，抱着宋怀真大步流星的往无忧境去。
公主府似乎与多年前那般没有变化，又似是有了很大的变化。
一花一草都是记忆中的模样，可来来往往的奴仆，却又一个都认不出。
宋怀真搂着齐少元的脖子，心生感触：“这几年，难为你了。”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对于四年前京城失守，宫中生变的事一直都很自责。
觉得是自己的疏忽才导致了她的“死亡”。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没参加过“怀真公主”的葬礼，也没参加过祭祀。
自欺欺人的以为，只要不承认，宋怀真就还活着。
独自守着这个早没有了女主人的公主府，对外亦称自己的怀真公主的驸马。
他一边守着自己的小家，一边守着大启的江山。
只因为，她是大启的怀真公主。
宋怀真很难想象得到那些日子，他是怎么度过的。
虽然都已过去，但只要想起，都会让人心疼。
齐少元却不甚在意，只自家媳妇说话的气息喷在颈脖上，让他很有些心猿意马。
低头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脚下的步子迈得越发大：“所以，你要好好补偿我。”
这个补偿，让宋怀真两天都腰酸背痛腿打颤。
反正就还挺惨的。
但见齐少元眼角眉梢总是带着笑，整个人充满了阳光，宋怀真又只好咽下这份惨。
唉，能怎么办呢，这情债怕是要用一辈子来还的啦！
当然，要还情债的人，还不止宋怀真一个人。
在回到公主府“休息”了几日后，上京来找夫婿的言娘在外院同人打了起来。
紫雯虽已在机缘巧合之下，同游侍卫结成夫妇，但依旧还在公主府当差。
听得前头传来的消息，也是眉头一拧，倒不是责怪言娘不懂规矩，而是因为另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