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公主请的酒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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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光司的地牢内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还有一阵阵的惨叫声。
八个叛党皆被活捉，各自承受着不同程度的严刑拷打。
纪愁手里的鞭子都打断了一根，气得满面通红的同齐少元告状。
“就没见过嘴巴这么硬的，你看看，这鞭子都打断了，愣是没说一个字。”
要不是事先检查过，他都要怀疑这群人是不是被拔了舌头。
齐少元拧眉看向这些惨遭酷刑的人，很客观的道：“这些人能为叛党办事，要么被拿捏住命脉，要么万分忠诚。”
这世间万分忠诚的人少之又少，前者才有更大的可能。
纪愁也跟着愁眉苦脸：“那怎么办？人抓回来了，总不能供着吧。”
“什么供着？”一道温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齐少元和纪愁回头看去，忙拱手行礼：“见过司主。”
“都免礼了。”身为极光司的司主，聊广仁温润尔雅的形象，多少同这地儿不太契合。
他那慈善的眉眼扫过扫过地牢的情形，随口问道：“我刚从外地回来，听说抓了几个叛党，审得如何了？”
自打齐少元重新被文宣帝送回极光司，身份也水涨船高，纪愁资历虽深，此时也不敢逾越，乖巧的站在那儿。
齐少元便道：“什么都还没招。”
“哦……”聊广仁也有些意外，他在极光司没有二十年，也有十七八年了。
极光司的酷刑，一般人压根就扛不住三个时辰。
他眉眼带笑，也生出几分好奇来：“我去看看。”
齐少元和纪愁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八个人抓回来时还干干净净的，此时却衣衫破烂，满身是血，极是凄惨。
聊广仁一手置于身前，一手负在身后，面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有序的将几人都打量一番，点点头：“倒是硬骨头，就是不知能不能抗得过去。”
说着又拍拍齐少元的肩头：“此案由你侦办，那便跟紧着些，皇上最不喜的便是这些叛党。”
齐少元拱手应是。
待聊广仁离开，他这才嫌恶的扫了扫被触碰过的肩头。
说实话，他对这位聊司主的感官并不好。
极光司是一个血腥又无情的衙门，可聊广仁在这地儿待了这么多年，面上却始终挂着笑，一副慈善的模样，要多假便有多假。
纪愁似乎也不是多喜欢这位司主，跟着努努嘴道：“我听说皇上有意培养师弟，你平日里可得小心着点，咱们的司主……”
他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小声道：“不仅心胸狭窄，还很是记仇。”
“我记住了，多谢提醒。”齐少元点一点头。
眼见这些叛党一时半会的也审问不出来，便又同记仇交代一番，先行出了极光司。
他还要去查一查，那给自己通风报信的，究竟是何人。
……
时至傍晚，庆云赌坊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齐少元才掀帘入内，一年轻人便笑着上前：“齐大哥，你今儿怎么有空来了。”
齐少元客气的朝他点点头，问道：“我来寻九爷，九爷可在？”
那年轻道：“可不巧，九爷早几日去了西北，还要过些时候才能回来，齐大哥若有事，我帮你转达吧。”
“去了西北？”齐少元略有疑惑，他怎么不知千机门还涉及到西北了。
不过他并非千机门的人，不好多问，点一点头又将那张纸条塞进怀里。
“也不是多大的事，等九爷回来再说吧。”
齐少元不好赌，薛九爷既是不在，他也不多留，寒暄两句便转身离开。
却在大门外，与一个醉醺醺的男子撞个正着。
这大寒的天，男子就穿了件青色长袍，一身酒气，满脸通红，人都站不直了，还气势汹汹的。
“瞎了眼了你，没，没看见，本世子吗，还不，还不，快，赔礼道歉。”
齐少元将此人打量一番，总算认出，这位便是永靖王世子夏候鸣。
这位世子在京中，那也是出了名的人物，吃喝嫖赌就没有一样不沾的。
虽说有皇帝故意养废的缘故，但齐少元对这种没有自控力的人，也没什么好感。
此番见他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直，也不屑理会，错身便抬步离开。
夏侯鸣平日里也不是爱惹事的人，今日也不知是不是酒壮人胆。
一把拽住齐少元：“你小子胆儿肥，知，知不知道，爷是谁？”
他指着自己鼻尖，郑重其事的道：“永靖王，世世子就是爷，当今皇上，皇上就是爷的靠，靠山，怕不怕？”
齐少元的目光落在夏侯鸣的爪子上，强忍着想给他砍掉的怒火，冷声道：“放手……”
“不放……”夏侯鸣眯着眼，反手把他整条胳膊保住，跟泼皮无赖一般：“你，不赔礼，道歉我，我就不放。”
齐少元满身戾气，眸中一片阴翳，一个手刀劈下去，清静了。
赌坊的小伙计见着情形，眨巴着眼，也不知该不该上前。
齐少元把晕倒的夏侯鸣踹到一边，扫了伙计一眼：“把人看好了，别死了。”
说着又万分嫌弃的脱了外裳，这才匆匆离去。
宋怀真瞧见齐少元的时候，他就是连外裳都没穿的模样，踏着风雪走进无忧境的正屋。
当时她就默默的赞叹，果然是大男主，居然这么抗冻。
事实上，齐少元也冻得厉害，一进正屋被暖气冲得耳朵发痒。
抬头见宋怀真正笑眯眯的看过来，还有些不自在：“公主不是说请我喝酒。”
“喝呀……”宋怀真应得爽快。
“驸马近来整日忙碌，我这不是怕驸马没空么。”
她大手一挥，忙叫小青吩咐厨房准备起来，好酒就要配火锅。
齐少元来寻宋怀真本是有事的，可这会怎么也想不起有什么事了。
顺势便到炭盆前暖起了手，还不客气的要了一盏热茶。
近来他确实忙碌，宋怀真也忙，二人虽处一个屋檐下，但三五日见不上一面的时候多了去了。
更别提还有空坐在一块吃饭喝酒。
但很可惜，今日这酒他也没能喝到肚。
红白汤的锅底滚起来，整个屋子都散着一股牛油的香气，各色荤素的食材摆上桌，还没下筷子，纪愁就急匆匆的来了。
张口就道：“死了，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