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泥菩萨过江,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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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黑影自绸缎庄飞速离去。
齐少元与郭高义对视一眼，随即纵身一跃跟了上去。
而郭高义则是上前查看。
倒在地上的女子面上破了相，但也一眼能认出是宋采薇身旁的甘竹。
此时她双目圆睁，颈间一道血口，脉搏停止跳动，已然死透。
“娘的……”郭高义气得口吐芬芳。
外间的铺子空荡荡的，内里的后院却散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窄小的天井内，躺着七八俱尸体，老的老，小的小，皆是一刀毙命。
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的痕迹。
可见这一家子与行凶者乃是认识的。
郭高义在屋内屋外搜查一番，齐少元便已折返回来。
瞧见一地的尸体，眉头也蹙了蹙，随即淡漠的问：“郭大人，可有发现？”
郭高义在大理寺任职多年，多少有些职业毛病，翻看着尸体应道：“屋子里我都检查过，什么都没了。”
他将一个中年男尸的衣裳扒拉开，指着胸前的似龙似虎的图腾：“这倒是有发现，可惜全部都被灭了口。”
连最小那个才三岁的孩子，也没能逃过一劫。
当真是可惜了。
白日里齐少元为了他那小媳妇，把偷偷摸摸干坏事的甘竹收拾了一顿，但没下狠手，就等着靠她钓大鱼出来。
结果倒好，全死透了，线索也断得干净。
齐少元对于这样的结果，心里也很是烦躁。
他跟郭高义都已很小心了，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察觉，还在他们之前灭了口。
这种感觉很不好，仿佛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得死死的一样。
郭高义心情也很不爽，早些时候复查洪兴邦的死时，也同样发现有关图腾的问题。
但一连查了几个月，也没任何进展，还以为今日多少能有些收获。
哦豁，啥都没。
他摘了羊肠手套，站起身来，怅然的问道：“现在怎么办？”
还怎么查？往哪儿查？
一声惊叫自大门外传来：“死，死人啦……”
齐少元对郭高义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提溜着郭高义飞身离开。
……
京兆府衙门，此时的气氛十分凝重。
京兆尹穿着官服，坐在堂上，却把脑袋埋得低低的，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嗨，他一官老爷也不想这么怂的，可这不是没办法了吗。
大启国两位尊贵的公主骂架，他能掺合？
就恨不得凭空消失了好吧。
甘竹被害，宋采薇一早才得的消息，随即二话不说，就把怀真公主给告了公堂。
说是怀疑怀真公主对她的婢女，痛下杀手。
怀真公主那也不是好脾气的呀，一早上被请过来，就很是凶悍得很。
往堂上一坐，就道：“别说什么怀疑不怀疑的，本公主不想听，上证据，人证物证必须都得齐全。”
长公主有个毛的证据，她连现场都没去看过，甘竹的尸体还躺在衙门里等仵作验尸。
她就是心里不畅快，非要找点幺蛾子，给大家都寻点晦气。
证据她是拿不出来的，但有张嘴啊，这怀疑那怀疑的，总归就是要把脏水往怀真公主身旁泼。
京兆尹作为一个旁观者，暗戳戳的吃了一轮瓜后，也算是看出来了。
长公主这是来找茬的。
“整个京城都知你我不合，我身边的婢女出事，你难道不是第一个该被怀疑的吗？”
“如此说来，若是我府中丢了只猫，死了只狗，是不是也有可能是皇姐所为？”
“阿猫阿狗岂能与我府中的婢女相提并论？”
“我倒要问问皇姐，你的贴身婢女三更半夜的跑去西市做什么？”
“我未曾叫她出门，兴许是有人引她出去，再将其杀害呢？”
“说得一板一眼，你倒是拿证据来。”
这样那样的对峙一番，话题又转到最开始的起点。
如此，又顺着这个话题，在对峙一番，眼瞧着两方火气大增，似要打起来了。
京兆尹提着小心肝，琢磨着要不要劝架，要不要劝架之时，救星来了。
齐少元身着极光司官服，手执明黄圣旨，踏入公堂之上：“圣旨到。”
宋采薇和宋怀真都有些讶然，怎的这时候圣旨来了。
京兆尹却已飞快的滚了下来，早早跪好了。
谢天谢地！
众人皆跪，齐少元这才宣读圣旨。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将绸缎庄满门灭杀一案，从京兆府挪给了极光司办案。
宋采薇顿时就不乐意了，圣旨方宣读完，她就站起来质问。
“齐少元你这是包庇罪魁祸首，这案子到了极光司，还有见光的时候吗？”
齐少元将圣旨叠好，交给京兆尹，这才看向宋采薇。
“我劝长公主说话最好是多想一想，朝廷办案自有一套流程，怎么办，谁来办，那也不是长公主能做决定的。”
宋怀真欢快的就差拍手了。
哎呀呀，没看出来呀，大男主怼人的时候，那也是相当可以的。
宋采薇气得要死，冷哼道：“朝廷如何办案，本宫管不了，可现下，本宫是要状告宋怀真，谋害我长公主府的婢女。”
齐少元站得笔直，一脸肃容的伸手：“此案现已交由极光司查办，长公主若要状告，请出示证据。”
宋采薇哪里拿得出证据：“本宫是怀疑，若有证据，还用得着衙门来办案？”
“衙门办案，没有证据也不能随便冤枉人。”
齐少元道：“长公主空口无凭，以公主之威压着京兆府开堂，已是犯了忌讳。”
“放肆，你这是血口喷人……”
后宫不得干政，文宣帝最忌讳的东西，宋采薇是知道的，自然不能让人扣实了罪名。
可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放过宋怀真，她又心有不甘。
“好你个齐少元，本宫这就进宫禀告父皇，你以权谋私。”
齐少元可不怕她，退后开半步，让出条路来：“请……”
还别说，这一本正经的态度，更是叫人气恼得很。
宋采薇咬牙银牙咯吱响，恨不能将眼前这夫妻二人生吞活剥了去。
却又听齐少元的道：“不过在长公主进宫之前，先想想，要怎么保全自己。”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