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秦神婆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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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采沙场去往钱家，一路之上鬼祟横行，但在我们三人联手之下，也被尽数逼退。
来到钱家，还未进门，就感知到其中浓郁的鬼气。
“你们张家的钓宝竿，被他留下了？”
林烬抬手示意，我和二叔才发现插在了大门之上的鱼竿。
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它被叫做‘钓宝竿’。
林家门户紧闭，钓宝竿已经洞穿了厚实的大门扉。
二叔三两步跑过去，费了好大力气才钓宝竿拉出来。
“小七，给你。”二叔如释重负：“我不想它在被我弄丢了。”
我小心接过，钓宝竿完好无损，林烬也跟着观摩了一阵，若有所思。
“钱文柱他们一家人都在，但看着不大对劲。”
二叔通过拉出钓宝竿的孔洞向院内观望，然后一把推开了大门。
吱嘎声响中，门后情形得以窥见。
钱文柱和他老婆，以及钱欣茹，面色呆滞的坐在院子里。
“行尸走肉！丢了魂儿？”
二叔当先进入，但林烬抢先过去查看，每个人都检查了一番之后，沉声道：“生魂不见，果然像是他的手段。”
话音刚落，漆黑的唐屋内传出细微的拖沓声。
我们三人同时抬头看去，七窍流血的秦神婆缓缓走出，她的步伐很慢，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把脚抬起来过，只是蹭着地面拖行。
“这个有点不太一样，神魂还在，不过受损严重。就算能侥幸活下来，也只能变成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了。”
林烬只顾着自己说话，我急声打断他：“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秦神婆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虽然我也是来找秦神婆算账的，但有人在我之前，把仇家弄了个半死不活。
林烬轻叹道：“睚眦必报，果然还是他一如既往的风格。不过这次确实是他先吃了大亏，我挺理解他的。”
我终于忍不住想要发火：你一口一个‘他他他’的，他到底是谁？”
林烬犹豫了一下，终于说了出来。
“我跟你说过他的名字，三年前，他就已经死了。”
林烬这么一提醒，我开始努力回忆，三年前死去的人。
吴迪是被我亲手送走的，而且他也没这么大能耐。
“三年前，楚凝雯失踪，楚南川死在了秦神婆手中！你说的那个人，是楚南川！”
林烬目色凝重：“就是他，八大世家年青一代最耀眼的天才，楚家家主最小的儿子。”
我继续追问：“楚南川已经死了，所以在三道河边抢走盗钓宝竿的那只厉鬼，是他？”
林烬轻轻点头：“你肯定困惑，他为什么要抢钓宝竿吧？其实在三年前，我听说他一个人来到了四云县，就觉得他可能就是冲你们张家来的。”
“楚家巫术，通鬼神，与张家御鬼术，有诸多可以互相借鉴的地方。楚南川又喜欢到处搜集研究古怪的术法，自然对御鬼术感兴趣。”
“但他肯定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秦华兰的手里。不过现在看来，楚南川从身死之时，就已经开始谋划后路了，他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
我暗暗惊奇，一个死去的人，居然还能让林烬对他如此看重。
“死都死了，还能怎么样？最多就是个厉害点儿的鬼。”
林烬反驳了我：“一只鬼，不也抢走了钓宝竿吗？而且死后的楚南川，比生前更加危险。”
我不明其意：“这是为何？”
林烬有些唏嘘：“我和楚南川从小就相识，他这个人，心里本就没有正邪之分，做事全是率性而为。活着的时候，因为自己楚家小少爷的身份，多少还顾忌点儿规矩。”
“但是三年前，楚家对楚南川的死，选择了隐忍！并没有去向秦家宣战，这就等同于把楚南川当做了弃子。我了解他，所以我知道，这已经足够将他完全逼向深渊。”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林烬的判断，但我有新的疑惑，林烬一直强调，他了解楚南川，但又特意说明，他们之间不算相熟。
正在详谈之际，秦神婆突然摔倒在地，身体周围散落出即刻青白色的魂珠。
林烬过去弯腰捡了，闭上了右眼，只用左眼观察。
他那只浑浊的左眼之中，凝聚起幽青的光泽，就像是野兽的眼睛在黑暗中放光一样，看得人心底发寒。
片刻之后，林烬用单手轻轻揉着按压左眼，将魂珠递到了我面前。
“就是旁边那几个人的，他们的生魂被封印在了魂珠之中。”
我伸手接过：“不对啊，抽出他们生魂的，不是楚南川吗？但会制造魂珠的，是秦神婆！”
刚生出疑惑，趴倒在地的秦神婆突然开口。
“张南之！我欠你的人情，这是还你的！”
我扭头看过去，秦神婆在说完这唯一一句话后，原地抽搐了几下，再也没了声息。
“死了？”
我最近见鬼见的多了，但亲眼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去，这还只是第二次。
而且，上一次是马元亮！这对母女，都在我眼皮子地下失去了生命。
林烬悠然叹气：“果然，楚南川并没有放她生路的打算。留她半条命，只是利用她来给你传个话。”
我即刻否认：“我又不认识楚南川，他欠我什么人情？”
脑海中灵光一闪，我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刚才这句话的口吻，感觉像是……曹春荣！”
林烬皱眉回忆了一下：“楚凝雯的丈夫？那个在四云县开便利店的胖子？”
他和曹春荣也仅有一面之缘，不过林烬询问我的角度，也不是从曹春荣出发。
“你认识楚凝雯？”
林烬没有否认：“听说过，只是楚家的支系血脉，是楚南川的表妹，楚南川对她很是疼爱。五年前的时候，楚凝雯嫁嫁到了你们这儿。”
我没有深究楚凝雯的身份，只是思索着秦神婆最后传达的那句话。
还我的人情？曹春荣欠了我什么？
“你和这家人有仇对吧？封禁着他们生魂的魂珠就在你手里，你想怎么做？”
我收敛了下心神，也开始犯难。
只要我现在手上稍微用点力，就可以捏碎魂珠，再施展御鬼术，就可以轻易打散这三只生魂。
可以说，钱文柱一家三口的性命，就掌握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