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还是温大人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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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儒是首辅，若抓住他的犯罪证据，必然是天大的功劳，升官发财那是必然，弄不好还会是崇祯的心腹宠臣。
骆养性跟随孙钤，不就是为了大好前程嘛。
如今有一个机会摆在这里，就看骆养性如何选择。
“温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能在朝堂混的人，自然都不简单，骆养性明知顾问，就是想知道温体仁的最终目的。
这份功劳温体仁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给骆养性，何况，骆养性若是瞒着孙钤告知崇祯，孙钤这条大腿就休想再抱。
温体仁淡淡一笑，松了手道：“骆大人是聪明，何须老夫说明呢，你只要把这封信件拿给皇上，老夫保证骆大人不仅仅是正三品的官了。”
骆养性冷冷一笑，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温大人还真会下棋啊，若我拿给皇上，驸马爷必然会误会，我跟驸马爷关系破裂，温大人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温体仁连忙摇头晃脑，解释道：“唉，骆大人何故把老夫想的如此之坏，老夫只是在帮骆大人谋发展罢了。
这信件老夫原意是给孙钤，可孙钤三次拒绝老夫，还让骆大人亲自送过来，足够表明孙钤不想要这份功劳，老夫只好把信件给了骆大人。”
流程上，的确是这么回事。
先是孙钤不要，再是骆养性拿到。
机会给了孙钤，是他没有把握住，怨不得别人。
温体仁见骆养性开始动摇，心中一喜，继续说道：“这只是其一，其二嘛，孙钤只是锦衣卫指挥同知，锦衣卫指挥使可是骆大人啊。
如此重要的信件，于情于理都该一把手进宫交给皇上，怎么能让二把手去？”
骆养性没说话，但他很赞同温体仁这话，权力场上二把手最注意的事项，就是不能过线和越权。
偏偏锦衣卫上下，都对孙钤马首是瞻。
温体仁又观察了骆养性一番，暗自窃喜，大计可成。
“还有其三……”
这次，温体仁没有再说下去，就是想看看骆养性会是什么反应。
“其三是什么？”果不其然，骆养性很在乎接下来的话。
温体仁这才不慌不忙地道：“其三嘛，孙钤之所以得宠，乃是打败建虏获得军功，骆大人没得宠，无非是没有功劳罢了。
只要骆大人把这封信，上交给皇上，到时候还不怕没功劳嘛，有了功劳，皇上自然知道你的价值，也就会重用你，到时候你也得宠，还怕他孙钤不成？”
说穿了，只要骆养性被崇祯宠信，他就有了跟孙钤叫板的资本。
好话说尽，就该说说坏话了。
温体仁接着道：“骆大人或许还不知道吧，现在朝中上下对你都很有看法。”
“为何？”骆养性眉头一皱。
温体仁笑了一声，道：“满朝文武都在说，骆大人就是孙钤的一条狗啊。”
“胡说！”骆养性怒了。
温体仁要的就是他愤怒，愤怒之后判断力下降，才能更好的说服。
“唉，骆大人先不要动怒，老夫觉得他们说的并无道理，你想想看，你可是指挥使，锦衣卫一把手，可现在的锦衣卫，只知道姓孙的，并不知道姓骆的。
何况，就连你骆大人，都跟在孙钤屁股后面转，完全忘了你才是一把手，满朝文武对你有看法也正常啊！”
骆养性没了脾气，“他……他们懂什么！”
温体仁顺着骆养性的话，道：“对对，他们不懂骆大人的苦衷，毕竟孙钤是驸马，又深得皇上宠信，可骆大人啊，你就甘心一辈子被孙钤踩在脚下？”
哪个男人不希望成就一番事业，哪个男人不希望能有一番作为，哪个男人不希望拥有一番天地。
温体仁年过五旬，还在为做首辅而奋斗，骆养性才三十多岁，有岂会向天认命。
也正因为骆养性的不认命，才会投靠孙钤，跟周延儒划清界线。
如今，又有一次机会摆在他的面前，把握好了就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把握不好就给他人做了嫁衣。
何去何从，骆养性已有了答案。
“我终于领悟到，什么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温大人，多谢！”骆养性作揖说道。
温体仁见大事成了，笑呵呵道：“骆大人无需客气，以后这朝中，老夫还需要骆大人多多帮忙啊。”
“一定一定。”骆养性露出了笑容了。
随即，骆养性就要拜别温体仁。
“慢着，慢着，把这个拿回去。”温体仁把一万两会票，又一次拿出来，“另外，周延儒约你这事，老夫建议你还是去一趟，正好可以探一探口风，说不定还能拿些好处。”
“哈哈，还是温大人讲究。”骆养性会意接过会票，转身离开。
温体仁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阴笑的更厉害，如今自己不仅可以扳倒周延儒，还能让骆养性和孙钤斗起来，自己还真是聪明绝顶啊。
“来人，备轿，去周府。”
他还要送周延儒，最后一程。
……
锦衣卫。
孙钤还在审问李守琦，李若链忽然来报，说骆养性回来了。
孙钤跟王承恩谈了一番后，总觉得温体仁找自己另有目的，就给李若链打了招呼，骆养性若回来第一时间通知他。
“好，你继续审这厮，我去找骆养性。”孙钤把这里暂时交给李若链，自己则走出审讯牢房。
“回来了啊。”孙钤给骆养性打着招呼。
“啊，回来了。”骆养性回了一句。
孙钤没注意到骆养性的变化，问：“东西都退回去了？”
“退回去了。”骆养性简单答道。
“那老匹夫没说啥？”孙钤继续问。
骆养性想了想，“没说啥，就是谩骂几句。”
孙钤觉得不对劲，“没道理啊，老匹夫来找我，必然是有要事，怎么可能只是简单的骂几句。”
骆养性担心露馅，急忙道：“我也不知道，我把东西退回去后，那厮就骂驸马是憨货，骂锦衣卫上下是傻子，还说既然驸马爷不见他，他就去见周延儒。”
“这老匹夫，还敢骂我是憨货，早晚我让他知道憨货的厉害！”孙钤怼了一句。
骆养性舔了舔嘴唇，“可不是嘛，老匹夫太可恶，等这段时间忙完，我们一起收拾他。”
“成，就这么说定了。”孙钤拉着骆养性，“李守琦那厮快坚持不住了，马上就要吐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驸马爷，我就不去了，看着他我嗓子疼。”李守琦吃幼鼠那一幕，给骆养性埋下了心里阴影。
孙钤也没当回事，“行吧，我自己去，你帮我留意一下周延儒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