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陕北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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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地？你还想阻止我！”孙钤眉毛倒立，这可是清洗京营的好机会。
自从大明战神朱祁镇先生，在土木堡战败之后，大明京营就一跃不振，到崇祯朝更是腐烂不堪，已然没有往日的辉煌。
要不然，己巳之变时，京营也不会毫无存在感，想要保住大明江山，京营就必须大清洗，不说恢复往日的光辉，起码兵临城下时善能一战。
绝对不能像崇祯十七年那样，李自成围攻京师，京营将士就打开城门投降了。
周元青不知孙钤所想，他只想保命，其余的跟他无关。
“驸马勿怒，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忽然想起一个事儿来。”
“何事？”孙钤没那个耐性，他还着急抓人呢。
周元青接着道：“驸马被黑衣人袭击，这事我也听说了一二，之前在锦衣卫，又听驸马跟指挥同知聊起，我忽然想起有些人不对劲。”
此话一出，孙钤和崇祯都是一惊，自打王府袭击事件后，崇祯很注重这事，天天派人询问骆养性的进展，要不然骆养性也不会那么卖命查案。
孙钤更不用说，他现在低调的很，除了皇宫、锦衣卫、京营和家外，哪里也不去。
“你有线索？”孙钤连忙问道。
那群黑衣人来路不简单，若能趁机抓几只大老虎出来，无疑是一箭双雕。
周元青开口道：“线索不至于，但……”
“没线索你说个屁，信不信我砍你！”孙钤大失所望，双目一瞪打断周元青的话。
此时，崇祯显得冷静许多，“让他把话说完。”
周元青向崇祯作揖，继续道：“皇上，微臣听说事发时黑衣人向南而去，据微臣了解，京营参将赵庆就住在城南。”
“这能说明什么？”崇祯满脸疑惑，这分明是两码事。
孙钤却不这么认为，赵庆后背有伤，又住在城南，这也太凑巧了吧。
只是……赵庆受的是刀伤啊。
孙钤有些想不通，但他知道周元青话还没说完，也就沉住气继续听下去。
“驸马被袭的第二天，赵庆居然带着士兵训练，训练时还提出真刀真枪的练，他还亲自上校场对决，结果不小心被刀划伤了后背。”
周元青整理了下思路，道：“起初微臣也没觉得什么，可在锦衣卫听了驸马和指挥同知的对话，微臣觉得太过蹊跷了，京营三日一练，可赵庆是十日一练，有时他还不到场，头天刚训练过，第二天又训练，还真刀真枪。
微臣原以为赵庆为了当上总兵，故意赚表现，可当微臣听说事发时黑衣人往南跑，加之赵庆家住在城南，微臣就不得不多想了。”
不得不说，周元青这番话很合理，也经得起推敲。
“你咋不早说！”孙钤短暂思索一番，已然发现，那群黑衣人领头的就是赵庆。
“我……我才想起来啊。”周元青一副无辜的表情。
“到底咋回事？朕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崇祯不知孙钤划伤黑人已后背，没理清逻辑关系也正常。
孙钤马上解释道：“皇上，是这样的，事发当日，臣用剑划伤了黑衣人领头的后背，今日臣发现赵庆后背有伤，一度怀疑他就是那个领头的，结果一看是刀伤，就没有多想了。”
崇祯当即明白过来了，剑伤口子小，刀伤口子大，若用刀照着剑伤的方向再划一次，足以掩盖剑伤。
“孙钤，快去抓人！”崇祯立马下令。
“皇上，不可啊！”周元青急忙阻止。
“你这厮，几次阻止我，此来何意！”孙钤怒了。
周元青万分叫苦，为了自保只能豁出去，“现在一切都是猜测，若驸马此刻去抓人，只会打草惊蛇，驸马身份高贵，赵庆只是个参将，他断不敢擅自乱来，必然是有其他人在背后指示。
驸马就不想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吗？”
孙钤不以为意，反驳道：“那还用问，必然是李守琦那厮，我连他一块抓，然后一剑砍死！”
崇祯却表示反对，“不可，周元青说的没错，现在无凭无据就去抓人，只会打草惊蛇，到时候你还要被满朝文武弹劾。”
孙钤急了，这可是报仇的好机会，岂能让赵庆多活，“臣可以用这名单抓人啊！”
崇祯见孙钤执意要去，无奈的叹气，这憨儿有时挺聪明的，有时咋就不开窍呢。
莫非真如孙承宗所说，他在军事上颇有天赋，在其他方面就不足了。
看样子，的确如此啊。
崇祯只能给孙钤解释，“即便是李守琦，他也没这个胆子，这背后必然还有更大的势力。”
“啥？还有更大的实力，这天底下还有比皇上更大的势力嘛。”孙钤继续装憨。
崇祯只能沉默不语，皇权看似至高无上，实则处处被压制，世族、官僚、地主，哪一个不是为了自身利益，跟皇权做着抵抗。
这些话崇祯只能埋在心里，他作为天子不能让臣下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总之，现在不是抓赵庆的时候，朕命令你不能乱来。”
孙钤一脸不悦，抱怨着：“切，不抓就不抓，臣总有办法，让他自己露马脚。”
“你……”崇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唉，算了，从明天起，你不要去京营了，先在锦衣卫待着吧。”
“不行啊，臣还要练新军呢，要不然怎么保家卫国，臣答应你不去抓赵庆还不成。”孙钤往后退一步。
崇祯点到为止，“这还差不多！”
“皇上，皇上，那微臣呢？”周元青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他还等着崇祯给自己赏赐呢。
只要孙钤暂时不动手，他就有机会全身而退，避免被京师权贵打压。
“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若赵庆真是袭击孙钤的人，你更是立了大功，王文海死后他的总兵职务一直空缺，你就接任……”
“皇上慢着！”崇祯正在赏赐周元青，但被孙钤忽然打断。
随即，孙钤把崇祯请到一边，窃窃私语起来。
周元青很想听听两人在聊什么，可任凭他耳朵立的再高，也听不清两人的对话。
不会儿，两人聊完，崇祯返回来。
“咳咳， 你交代了这么多事，必然要得罪了不少人，让你继续在京营对你也不安全，朕让你去外地做总兵，你觉得如何？”崇祯改口道。
周元青大喜，他想要的就是外调，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微臣愿意！”
“那好，朕升你为陕北总兵，明日你就去陕北任职。”崇祯一声令下。
“啊！”周元青却是浑身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